保時捷356a在東京的街道上快速地飛馳而過,長時間的行駛以後,琴酒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隻見老爺車做出了一個利落的甩尾,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門口的停車位上。


    路邊的看車人士不自主的將目光移到了這輛車上,而後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從車的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琴酒察覺到了來自路人的目光,目光微斜看了過去。


    隻見被他掃視到的人瞬間僵直了身體,額間快速滲出了汗滴,嘴角反複嚐試拉起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但他麵上的笑容看起來古怪極了。不像是路上友好善意的點頭,反而像是路遇高利貸追債一般。


    好在琴酒並不在意這個一看就是普通人的行為,他抬手輕壓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帽子,推開了咖啡店的門走了進去。


    風鈴聲伴隨著推門的動作在咖啡廳中發出悅耳的聲音,店裏的人並不多,僅僅隻有兩桌。


    躲在角落裏竊竊私語的情侶們,根本就容不下別的自然不會注意琴酒。


    而另一桌別有目的的人,則是在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就看向了店的門口。


    琴酒發現了對方的視線,他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雪紡連衣裙大學生模樣的女人,也是組織格外看重的科學家宮野誌保的姐姐——宮野明美。


    他徑直朝坐在落地窗邊的女人走了過去,陽光從窗外灑在女人的身上跟裏世界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宮野明美,這是資料。”


    說完,不等宮野明美說點什麽,琴酒便準備起身離開。


    “我的妹妹她還好麽?”


    聽著身後的問句,琴酒並沒有回頭直接走出了咖啡廳。


    對於宮野明美琴酒沒有什麽惡感,畢竟那隻是一個被父母以及妹妹維護著的人而已,不過琴酒沒有什麽惡感,卻不代表貝爾摩德不摻和一腳。


    因此,他隻需要靜靜地看著就好。


    更何況,那位利用著鬼的能力,最近大肆地將組織的臥底轉化為自己手下的烏丸蓮耶,好似察覺到了暗地裏正在針對他的陰謀,正在瘋狂的地奴役他清掃障礙……


    口袋中的手機又開始瘋狂地震動,琴酒垂下眼眸看向手中屏幕上的號碼,選擇了接聽。


    一陣猶如烏鴉嘶吼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了過來,那是烏丸蓮耶的聲音。


    “gin,任務如何?”


    “宮野明美暫時不會再有逃離的想法了。”


    宛如古琴被輕輕撥動時發出的低顫一般的嗓音,與電話那頭的聲音引起了鮮明的對比,琴酒回眸掃了一眼依舊坐在咖啡廳中的宮野明美,坐進了自己的愛車中。


    “幹的不錯,那麽來我這裏吧,我來請你看一場好戲,來自摩薩德的黑澤陣。”


    “boss,您在說什麽?”


    對麵的烏丸蓮耶對於琴酒的顧左右而言他並不在意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琴酒聽著聽筒那頭的嘟嘟嘟的聲音,將握在手上的手機輕輕合攏,扔在了儀表盤前,單手扶著方向盤,腳下油門輕踩,駛向了未知的地點。


    掛斷了電話的烏丸蓮耶藏在自己的別墅裏,看著合作夥伴天元發來的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元維持著整個霓虹術式的原因,堪比直播的甚爾與五條悟的對決清晰的展現在了烏丸蓮耶的麵前。


    由於‘共噬’而不得不自相殘殺的咒術界的最強的兩人,想到這個烏丸蓮耶就想笑,畢竟這可以說是他一手製造的傑作。


    漆黑的室內,烏丸蓮耶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看著投影在牆上的實況轉播,整個人顯得興致勃勃,隻是屏幕反射道他臉上的光,將那張一半年少一半蒼老的臉,襯托的越發像是鬼魅一般。


    看著甚爾的計謀得逞的一刻,烏丸蓮耶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畢竟在他的計算中五條悟跟甚爾的能力應該是同歸於盡,而不是如今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天元,你的情報好像不是很準啊。”


    烏鴉般的嘶啞嗓音在室內響起,不一會兒,一道有些蒼老的嗓音從屏幕的另一側傳了過來:


    “不急,你要知道在咒術界:五條悟=世界,這一條等式可是我提出來的,五條家的術式與六眼結合,可不是1+1=2這麽簡單,而是1+1=?”


    烏丸蓮耶看著屏幕上轉播的畫麵,眼見著五條悟被甚爾捅穿了喉嚨倒在地上的模樣,冷笑道:


    “所以你的一加一等於零麽?”


    一想到剛才看到的甚爾的武力值,想著琴酒跟對方的關係,烏丸蓮耶有些坐不住了。


    另一側的天元對於烏丸蓮耶這個不懂咒術,甚至看不到咒靈,隻能靠著自己的轉播才能看到這種仿佛神一般偉力的人有著別樣的寬容。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烏丸蓮耶親眼見證了五條悟身上的傷痕,在看不見的力量下一點點治愈,而後複活的奇跡。


    白發的少年宛如僵屍一樣一點點從地上爬起,嘴裏發出古怪的笑聲,他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後星空藍的眼眸透過指縫向烏丸蓮耶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一刻天元跟烏丸蓮耶都有了一絲的不安。


    另一邊掛斷了電話的琴酒,驅車前往了組織旗下的機場,到達位置後,身著黑色套裝帶著墨鏡的大漢,將琴酒的車開走,琴酒走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


    空蕩的機艙中隻有一個人,琴酒坐在這架屬於烏丸蓮耶的專屬私人飛機中,闔眸微微思考著。


    組織中貝爾摩德比起他似乎曾經早已經接受過a藥的改造,甚至當初兩個人進入實驗室的時候,貝爾摩德一開始還似笑非笑的地說:


    “不用擔心,gin。這一切是要成為組織的高層必須要經曆的。”


    但是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貝爾摩德卻表現的出乎意料地歇斯底裏。


    那個宛如母狐狸一樣的神秘主義者,那樣的表現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對方跟烏丸蓮耶的關係。


    眼睫微微顫動,琴酒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幹淨的藍天,點點白雲倒映在他的眼底,好似淩晨時分的天空透著一絲的壓抑 。


    “gin大人,還有5分鍾飛機就要落地了。”


    身著黑衣的男人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通知了這位組織裏有名的幹部,這位最近處理組織臥底的手段讓裏世界的人也大開眼見,畏懼不已。因此,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他覺得保持安全距離不打擾了。


    “恩,知道了。”


    琴酒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原地的男人,飛機開始緩慢下降,窗外的景色也漸漸從雲層變為了美國的城市景色。


    飛機平穩的落到了地麵,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飛機的旁邊向遠處駛去。


    “boss,有什麽吩咐麽?”


    坐在後座上的琴酒,微微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仿若隨意的問了一聲。


    “gin大人,我並不知道。”


    一句極其冷淡的回複以後,車內的空氣也變得有些並冰冷起來,琴酒看了一下沿路的景色,發現那位極其怕死的boss又換地方了。


    而且這次換的地方眼熟極了,黑色的商務車停下,琴酒看了一樣對麵的fbi辦事處,跟著司機的帶領來到了這棟被改造過的公寓中。


    烏丸蓮耶依舊保持著一貫的作風,背對著琴酒站立著,聽到身後的動靜將身體轉了過來。


    “gin,你來啦。”


    烏丸蓮耶的神情看起來暢快極了,他的神色中透著一種古怪的熱切,讓琴酒感覺到了背脊微微發寒。


    “gin,你知道咒術界麽?”


    看著烏丸蓮耶的神情,就知道這個本應該早就入土的人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回答,事實也是如此,烏丸蓮耶並沒有等到琴酒回答以後再繼續,而是自顧自的道:


    “你說身體與靈魂到底是什麽關係呢?人為什麽衰老呢?當初我九十九歲的時候,醫生跟我說我的心髒老了,於是我就把心髒換了。組織的科學家還是有用的,當然最有用的是宮野夫婦。”


    琴酒聽著好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的人,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宛如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解說。


    “你知道麽?昨天我親眼見證了一場死而複生,而後得到了一個有趣的答案。”


    聽到死而複生這個詞,琴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輕微的波動,但那情緒就像是微風拂過的湖麵一般很快地消失了。


    像是不滿意琴酒的無動於衷,烏丸蓮耶本來準備給自己這個手下一個教訓,但是他想到了什麽……


    “按照咒術界的說法,情緒是靈魂的汗,術式是構成人的規則,即術式就是靈魂,而我們在意的肉、體是保護靈魂的器皿……”


    琴酒聽懂了烏丸蓮耶的話語,怪不得曾經的貝爾摩德這樣說過: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肉、體會被時間腐蝕,靈魂卻在肉、體的包裹下不會沾染這種毒藥,因此,假如能夠逆轉肉、體的時間,人便能夠得到永生。


    “恭喜boss。”


    烏丸蓮耶注視著麵前垂首的曾經的臥底,如今自己最衷心的屬下,低聲輕語: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同居人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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