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在熱水裏泡得太久,還是被真相打擊到,諾亞當場暈倒在浴室,等到他恢複意識時,他已經躺在莉娜的腿上。


    “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真相呢.......”


    諾亞一係列的反常行為早就引起莉娜的懷疑,他那些問題都無一例外指向一個核心問題,那就是魔王繼承的步驟。


    再加上莉娜之前聽到過的一個傳聞,初代魔王被封印在一個麵具裏,結合諾亞之前的行為,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莉娜輕撫諾亞的臉,眼神裏充滿陰霾,她本來想將這件事隱瞞諾亞一輩子,這種對她沒有意義的事情,讓諾亞知道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破壞她和諾亞之間的關係。


    莉娜絕對沒有想過吃掉諾亞的心髒,很惡心暫且不提,為了追求力量而去做這件事,莉娜感到發自內心地厭惡。


    一想到這個信息是自己沒見過幾麵的老爹提供給諾亞的,莉娜就感到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他,否則莉娜有信心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想到這裏的莉娜便拿起麵具,像是出氣一樣用力拉扯麵具的兩邊,雖然她聽不見初代魔王的聲音,可這樣做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諾亞在莉娜嘟囔之時就已經醒來,他沒有睜開眼睛,為的就是觀察莉娜的態度,他相信莉娜不會對他做什麽,就結果而言,他確實猜得沒錯。


    “快醒醒啊,我快撐不住了。”初代魔王的聲音自然不會傳到莉娜耳中,他的慘叫聲隻有諾亞能聽見,而且隨著莉娜手中力度的加大,他的叫聲愈發淒慘。


    要不是初代魔王得慘叫實在瘮人,諾亞想就這樣一直躺在莉娜腿上,腿上傳來的柔軟感讓他產生不想離開的念頭。


    “你醒著的,對吧?快點起來啊,再不起來我真的會出事的!”初代魔王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盤旋在諾亞腦海中,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被莉娜掰成兩半。


    諾亞不情不願地從莉娜腿上起來,順便製止住莉娜手中拉扯麵具的動作。


    “你都知道了嗎?”即便心裏已經有答案,莉娜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問出這個問題,她希望從諾亞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諾亞點頭回應莉娜,雖然莉娜沒有明確指出哪件事,但諾亞心裏清楚得很,他被莉娜看穿是遲早的事,區別在於能隱瞞多久。


    莉娜低下頭,注視自己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雙手,語氣不自然地開口:


    “那,你有什麽看法?”


    諾亞沒有開口,而是拉住莉娜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意思不用多言,如果諾亞不相信莉娜,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諾亞已經表明他的態度,現在該輪到莉娜了。


    莉娜從枕頭下掏出一把刀,將它按在塞到諾亞手中,並拉著諾亞的手讓刀抵住自己,她的意思也很明顯,隻要諾亞有這個意思,諾亞隨時可以將刀揮下。


    諾亞和莉娜兩人就這樣僵在原地沒有動彈,他們互相對視,眼瞳中倒映出對方認真的模樣,直到莉娜忍不住笑出聲,這種狀態才結束,她忽然覺得他們兩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盡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諾亞也忍不住跟著莉娜笑出聲來,明明他們都已經確認關係了,卻還執著這種事情,該說不說,他們在某個方麵確實出奇的一致,剛剛那種緊繃的氣氛也隨之瓦解。


    莉娜自然地將刀塞回枕頭底下,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甚至連莉娜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動作。


    “所以,你為什麽在枕頭下藏著把刀?”見氣氛緩和下來,諾亞問出他感到疑惑的點,莉娜剛剛的動作很熟練,可以看出這不是她第一次這麽幹。


    “這個嘛,是之前養成的習慣。”


    莉娜重新將刀拿出來,要不是諾亞指出這件事,她自己都沒有向諾亞解釋這個習慣的由來,在她剛上任魔王之時,由於沒有進行最後一步,自然出現不少反對她的聲音,想要暗殺她的人數不勝數。


    莉娜睡覺前,不得不在枕頭下藏刀隨時準備迎戰,在最極端的條件下,她一天被暗殺的次數達到兩位數,不過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諾亞從來沒聽過莉娜談過這些事,他還以為莉娜當上魔王之後暢通無阻,畢竟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莉娜在魔界的地位高得可怕,簡直是信仰般的存在。


    “那你是怎麽掃清這些障礙的?”諾亞還想知道更多莉娜過去的事,他對莉娜這方麵的經曆了解不深,不是他不想去了解,而是有關這方麵的信息太少,外界幾乎沒有流傳過這件事。


    “很簡單,把那些家夥全部幹掉不就行了?”


    莉娜理所當然地回複諾亞,她不打算繼續和諾亞聊過去的事情,現在已經到該辦正事的時間,諾亞要是想繼續了解這些事,她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訴他。


    “你還能聽到聲音嗎?”


    莉娜將麵具放進一個盒子裏,這是她某個手下曾經送給她的禮物,據說能將放在盒子裏麵的一切事物都與外界隔離開來。


    自從莉娜放進去後,諾亞的腦中就沒有那個念叨的聲音,腦海裏突然變得寂靜竟讓她有些不適應。


    接下來就到辦正事的時間了,當看到莉娜靠近自己時,諾亞就知道接下來該麵臨什麽,他自覺地將毛巾鋪在床上,等待莉娜完全貼上自己。


    ......


    諾亞和莉娜度過一個平常的夜晚,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至少對諾亞來說,他已經習慣這件事,哪怕在趕路的日子裏,他們也沒有停下。


    除開習慣之外,諾亞也在盡全力執行梅林所說的第三個選擇,雖說有點不正經,但隻要能成功就行,就是苦了他的腰子。


    諾亞醒來不久,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諾亞照常用耳塞塞住莉娜的耳朵,自己則起床開門。


    當諾亞打開門時,他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門外,克莉斯身穿黑色禮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但她身上的氣場反映出又好像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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