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和衣物什麽的都還好說,清理起來並不難,空氣裏的味道也可以通過噴香水掩蓋掉,難處理的是他們身下的床單。


    經過一晚上的激戰,床單上的每個角落都沾著水漬,上麵除了混雜著諾亞和莉娜的汗水,當然還包括其他不可明說,隻可意會的體液。


    比起清理床單,重新換一張上去反而更容易一些,清洗床單就要花費不少時間,更別提晾幹和重新鋪上了。


    “算了,還是先去洗澡吧。”


    諾亞起身離開床,剛站起來,他便覺得雙腿無力,止不住地打顫,剛邁出一步,就因為沒有力氣,差點摔倒在地,為了不摔倒,諾亞隻好扶著牆走進浴室。


    諾亞泡在水裏,將自己身上的汙垢洗淨,直到現在,他身上的虛弱感才減輕少許,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耗費精力得多,居然讓他虛弱成這般樣子。


    透過倒影,諾亞看到自己脖子上紅紅的一大塊,無論他怎麽用水擦洗這些痕跡,都沒有任何效果,他隱約感到這些痕跡會給將來的自己帶來不少麻煩。


    “醒的時候為什麽不叫我?”


    莉娜推開浴室的門,直直走進來,坐到諾亞的腿上,眼神裏帶著幽怨,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還以為諾亞又像上次一樣莫名消失不見。


    “我忘了。”


    諾亞不叫莉娜的原因顯然不是如此,他不想讓莉娜看到丟人的樣子,雖說昨晚他丟人都被看得差不多,但也要留點體麵不是嗎?


    “那你得接受我的懲罰。”莉娜說著,雙臂就已經環繞到諾亞的後麵,抱住諾亞的脖子,經曆過昨晚,她已經能坦然地做出之前不敢做的事情。


    “沒錯,我得接受懲罰,我現在就去收拾房間。”諾亞見氣氛不對勁,連忙找了個借口打算離開浴室,再繼續待下去的話恐怕會重現昨晚的情景。


    “我知道你很累,你隻要坐著就行了......”莉娜又回到昨晚的狀態,此時的她根本聽不進諾亞的話,再一次強硬地將諾亞按下去。


    “等等,你小腹上怎麽有個奇怪的圖案?”諾亞沒有撒謊,他是真的看到莉娜原本白淨的小腹上出現一個圖案,而且它還散發著紫色的光芒。


    莉娜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上麵什麽也沒有,別說圖案了,就連昨晚戰鬥的痕跡也被流水衝洗幹淨,哪有諾亞說的圖案。


    “你轉移話題的能力真差。”莉娜輕笑一聲,隻當諾亞是想拖延時間,沒有在意這件事。


    “我認真的,你小腹上真的有.......”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莉娜再一次低下頭,確保真的什麽都沒有後開口打斷諾亞的話,既然諾亞這樣堅持,那就順從他好了。


    諾亞沒有繼續開口解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嘴已經被莉娜堵住,就算他想開口說話也做不到,被莉娜這樣壓住,此刻的他也沒有心思繼續想這件事,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待會他又得再洗一次澡。


    ......


    諾亞兩眼無神地盯著水麵,前不久恢複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在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就已經和莉娜進行不知道多少次深入交流,現在他感到全身無力。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要出來吃早飯嗎?”


    莉娜從外麵探出頭來,剛剛結束後看到諾亞頹廢的樣子,她不忍心讓諾亞來收拾,於是獨自一人將房間收拾幹淨,她發誓以後一定會節製點。


    諾亞隨口應和莉娜,重新站起身,除開無力感,還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在他身體裏流動,這種感覺隻有他之前一人旅行時才出現過。


    “是錯覺嗎?”


    諾亞盯著自己的手掌,自己的力量似乎莫名其妙地增強幾分,但全身的虛弱感讓他無法感知到自己具體增強在哪裏。


    諾亞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房間已經被莉娜收拾得完美如初,完全看不出昨晚發生的事情,最難處理的那張床單也已經換上新的。


    吃完早飯後,諾亞和莉娜離開這間旅館,結束這趟難忘的經曆,接他們接下來得繼續完成瑟蕾娜委托的事情。


    名單上的下一個河童是一個名叫馬咯的律師,他已經成為律師三年,照片上的他著裝正式,麵色看起來開朗陽光,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諾亞和莉娜循著地址來到他工作的地方,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律師所,打開門,迎麵而來的是滿滿的紙味,兩疊比人還高的文件疊在桌上,正中央坐著的正是馬咯。


    “有什麽事嗎?”馬咯抬頭看向諾亞和莉娜,右手握住的筆依然沒有停下,筆尖摩擦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此時的馬咯和照片裏的他判若兩人,且不說已經洗得褪色的衣服和不標準的駝背坐姿,那麵無表情的臉色和死氣沉沉的語調就已經讓他們完全看不出馬咯是照片上的人。


    諾亞和莉娜將他們的來意告訴馬咯,期間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的文件,似乎是沒有將諾亞和莉娜的話放在心上。


    “我很願意幫助你們,不過得等到我有時間?”馬咯沒有拒絕他們的請求,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前期是不占用他的時間。


    “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到時候我們再來。”


    “還要過段時間,我手頭上剛接到一個凶殺案,昨晚剛發生的。”


    馬咯回答完後,繼續低著頭處理他的工作,他每天都是如此,做著完全幹不完的工作,日複一日,直到舊的工作做完,新的工作開始。


    “是發生在旅館的那件事嗎?”馬咯的話讓諾亞和莉娜聯想到昨晚的事,查咯被23號謀殺,沒準馬咯就是23號的律師?


    “你們聽說過?”諾亞和莉娜的話引起馬咯的注意,他正愁怎麽解決這件事,相關的信息太少讓他難以替23號辯護。


    得到諾亞和莉娜的肯定後,馬咯停下手頭的工作,邀請諾亞和莉娜坐下,他打算現在就答應他們的請求,前提是諾亞和莉娜協助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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