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亞走在街上時,他腦裏回想起那名貴族說的話,將自己一分為二,要是在遇到莉娜之前,他沒準還真這麽做了。


    而對於後半段話,諾亞不敢全信,莉娜身上的陰暗麵很多之類的,至少從表麵看不出來,也許關乎她的過去吧。


    仔細一想,諾亞覺得自己並不了解莉娜,那些傳頌的故事都隻描繪了魔王,但卻沒有描繪莉娜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也許,自己應該多去了解她的過往?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諾亞背著劍快步走回家中,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可這與諾亞無關,畢竟這些熱鬧在諾亞眼裏太過虛偽了。


    在回家的路上,諾亞路過一家甜點店,他記得莉娜還挺喜歡吃甜食的,就順便買了一份帶回家去。


    走到家門前,諾亞發覺房子裏沒有動靜,心想也許是莉娜還沒有回來,就打算先進屋裏。


    “生日快樂。”莉娜拉開手上的禮炮,禮花散落一地,諾亞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過他並沒有告訴莉娜自己的生日,她是怎麽知道的呢?


    不過,這個問題對諾亞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好久沒過生日了,上次過生日是什麽時候呢?好像是在某個小鎮和某個小女孩過的吧?


    莉娜看見諾亞又在發呆,忍不住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輕聲地問:


    “你沒事吧,怎麽又發呆了,明明好長一段時間不會了。”


    “抱歉啊,我隻是好久沒過生日而已,謝謝。”說完,久違地露出淺笑,他很久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了,這種有人陪伴的溫馨感。


    “你居然會這樣坦誠,不會是又病了吧?”莉娜故意將自己的手放在諾亞的額頭上,像是在測量他有沒有發燒一樣。


    諾亞雖然已經習慣了莉娜的這種性格,但也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剛剛的那種氣氛全沒了。


    不過諾亞也並不介意就是了,隻是輕輕敲了下莉娜的頭,就走進屋裏去了。隻不過諾亞沒有發現的是,莉娜早在剛剛他露出笑容時臉就已經紅透了,剛剛的行為隻不過是掩飾自己的害羞罷了。


    諾亞走進客廳裏,就看到一個生日蛋糕擺在桌上,不過造型不夠美觀,奶油噴得不勻稱,有些地方厚得如冬天的積雪,有的地方隱隱看到裏麵的麵包。


    形狀就更不用說了,每一層都不夠對稱,有一種孩子將積木隨意亂搭的感覺。


    蠟燭很勉強地插在蛋糕的頂端,有一些已經陷下半截了,有的上麵還有些奶油,看得出來是插了好幾次才插上去的。


    莉娜站在諾亞後麵,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己做的蛋糕,有些害羞地別過臉,再一次看到自己的作品時,感覺完全不成樣子。


    諾亞倒沒有介意,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莉娜做的,畢竟在外麵買的蛋糕可不會這樣,但對他來說這樣就是最好的了。


    “怎,怎麽樣?”莉娜一邊緊張地問,一邊觀察諾亞的神態,每一秒,她都能感到自己心裏怦怦跳。


    “客觀上來說不大行。”莉娜聽到這裏,心裏難免失落起來,蛋糕做成這個樣子也是事實,諾亞隻是說了實話而已,不能怪他......


    “但我很喜歡。”諾亞說完,將蛋糕上的蠟燭吹滅,戴上帽子,切了一塊蛋糕品嚐起來,坦白來說算不上美味,但卻和諾亞記憶中的味道重合,除了甜得有些離譜。


    莉娜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諾亞開始切蛋糕她才發覺剛剛是諾亞在耍她,但她又有點高興,隻是扭扭捏捏幹站在那裏。


    “不吃嗎?”諾亞將一塊切好的蛋糕遞給莉娜,並示意她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莉娜接過蛋糕,一口咬下去,差點齁到吐出來,她都不知道諾亞是怎麽吃下去的。


    看到莉娜這副樣子,諾亞嘴角微微上翹,他知道這蛋糕確實甜,就是沒想到連莉娜自己都受不了,待時機成熟,便將剛剛買來的甜點遞給莉娜。


    莉娜有些驚訝地接過甜點,本來想說些什麽,但諾亞示意她趕緊吃,不然硬了就不好吃了,她也隻好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兩人都沉默著,不過氣氛倒不是之前那種沉重,而是一種很細微的溫暖。


    “你生日是哪一天?”諾亞突然發問,他回想起剛剛貴族的話了,自己應該多了解下莉娜。


    莉娜頓了一下,才緩緩地開口:


    “我沒有生日,或者說魔王是不需要生日的。”莉娜有些自嘲地挖苦了下自己的身世。


    諾亞沒有回話,而是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戴在莉娜的頭上。


    “那麽就把今天當作是你的生日吧,兩個人過生日剛剛好,生日快樂。”


    莉娜沒想到諾亞會這樣做,一時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眼睛有些濕潤,可以隱隱看見有淚花在眼眶裏。


    諾亞看見莉娜這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是道歉嗎?他也沒做錯什麽事。安慰?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嘴巴幾度想張開,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抱歉,我隻是有些太感動了.....”莉娜趕忙擦去要流出來的淚水,語氣裏帶著些許哭腔,她有些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諾亞拿紙輕輕拂去莉娜臉上的淚痕,略顯無奈地將身體彎了下來,讓莉娜能靠在裏麵,每當這時候,莉娜總會想靠在他懷裏。


    等到兩人整理好心情,就打算解決剩下的蛋糕和甜點。


    “唔,好硬。”莉娜咬了一嘴已經冷了的甜點,發現已經變硬了,雖然口感不好,但味道還在。


    諾亞重新吃了一塊蛋糕,已經變冷了的奶油讓本就齁甜的蛋糕更加難以入口,而奶油底下的麵包也硬得有點難吃。


    兩人就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解決了剩下的東西,已經臨近飯點了,可現在的他們沒有胃口繼續吃東西了,就幹脆躺在沙發上休息。


    “啊,對了,你的劍拿回來了嗎。”莉娜突然想起早上諾亞出去是去找那名貴族。


    諾亞將貴族與他的談話告訴了莉娜,不過有關於她的部分則沒有透露出來。


    “那我們該繼續出發了?”


    “明天就走吧,今晚再去鐵匠鋪告個別吧。”雖然他們和那名學徒關係不算很親近,但也算幫了他們一次,臨走前還是應該打聲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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