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不想搭理他,轉身便想走,邊走便掏出手機,打算聯係高雅珍問問怎麽回事。


    可她還沒走兩步,秦修寒就快速走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施顏,你不用這麽躲著我,我不會傷害你。”


    施顏冷笑一聲,“做什麽白日夢呢?你覺得你能傷害得到我?我是不想看到你影響心情。”


    秦修寒愣了一瞬,眼裏露出受傷的神情,心裏也像是被刺了一刀,又酸又痛。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發現我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才喜歡你,在我們的三年婚姻裏,在我還誤以為柳如煙是我的救命恩人時,我就不知不覺的愛上你了,隻是我沒意識到那是愛而已。”


    “我們結婚三年,有兩年多的時間我們都是互相愛著對方的,我始終想不明白,互相愛著的兩個人,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為什麽會走得那麽決絕?”


    “隻有我,還一直困在九年前的約定裏走不出來,你為什麽能放棄得那麽幹脆?”


    秦修寒眼眶紅了,淚水粘濕了眼眶。


    施顏諷刺的道:“你說你愛我?那你在逼我和其他男人生孩子的時候在想什麽?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嗎?”


    秦修寒垂下眼簾,落寞地說道:“爺爺找我聊過之後,我第一想法是想和你要個孩子的,可我當時以為柳如煙是我的恩人,想到我和她的承諾,我不想違背誓言,所以才放棄了那個想法。”


    “以前我每次對你發火,都是因為我心裏對你有了愛意,我覺得自己背叛了和柳如煙的誓言,所以故意攻擊你,來說服我是厭惡你的,其實我那是在氣自己……”


    施顏隻覺得可笑,“我隻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不忍心傷害對方的。”


    “那三年裏,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你對我的愛,感受不到的愛算什麽愛?”


    “你這麽說,隻是為了給自己以前對我的傷害行為找借口,為了不讓自己內疚罷了。”


    “把傷害包裝成深情,你可真夠惡心。”


    秦修寒臉色蒼白,慌亂地搖頭,“我沒有包裝,我說的是真的……”


    施顏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知道,你愛不愛我,我早就不在乎了。”


    秦修寒身體晃了晃,身側的雙手用力收緊。


    不在乎了……


    她怎麽能不在乎呢……


    盡管已經和她分開大半年時間,可他依舊接受不了她不愛自己的事實。


    他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可施顏的態度,卻讓他的心涼了又涼。


    就在這時,高雅珍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她走到秦修寒麵前,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怒罵道:“你當不了一個好丈夫,就不能當一個好前夫嗎?好前夫就該像死了一樣,你還跑來糾纏施顏做什麽?”


    “嘴上天天說著要報恩,結果你做的事全是在恩將仇報,施顏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救了你這麽一個陰魂不散的晦氣玩意兒!”


    秦修寒被罵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的糾纏,確實讓施顏感到了困擾。


    可他隻是想遵守和施顏的承諾,想和她廝守到白頭,有什麽錯?


    高雅珍抓住施顏的手,拽著她便走,“我們換個地方,別搭理他,就讓他一個人發神經吧。 ”


    施顏忍著笑點了點頭。


    珍姐的發言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高雅珍邊走邊說:“怪我不小心,應該是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被他聽見了,他今天把我所有車的輪胎氣給放了,拖延我出門的時間,他自己跑來騷擾你。”


    施顏嘴角抽了抽,“這也太缺德了……”


    高雅珍說:“你不知道,他這幾個月和魔怔了似的,隔三差五的找所謂的大師來做挽回戀人的法事,被騙了幾百萬。”


    “在過來之前我還懷疑那些法事會不會真的有效果,怕你真的被他挽回了,現在看來那群所謂的法師都是騙子。”


    施顏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秦修寒這麽抽象?


    “珍姐你別說他了,一想到我愛過他我都覺得丟臉,太拿不出手了……”


    高雅珍說:“他還是我兒子呢,我比你更加丟臉。”


    施顏無言以對。


    兩人邊說邊在商業街逛。


    這邊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施顏沒買其它東西,倒是買了不少吃的,各類熟悉的小吃她都買了一些來嚐嚐味。


    雖然熊國那邊蕭塵宴請了華國廚師在家裏做飯,她大部分時間吃的都是華國菜,但這些小吃卻是很久沒吃了。


    一直逛到傍晚,兩人選了一家川味火鍋店吃晚飯。


    太久沒吃正宗的火鍋,施顏幾乎每樣菜都點了一份,還要了兩瓶果酒和高雅珍對飲。


    興許是喝得上頭了,高雅珍忽然說道:“我從我大哥那裏聽到一些關於周銘昇的事情。”


    施顏頓了頓。


    盡管周銘昇已經去世好幾個月了,可聽到他的名字,她還是像是被澆了一桶冷水似的,心裏涼了幾分。


    高雅珍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沒察覺到施顏的異樣,也忘記了施顏有多討厭周銘昇。


    她繼續說道:“他好像是以臥底的身份進入一個叫通天會的組織,破壞了很多起危害社會危害公民的行動。”


    “不過現在那個組織還在,所以還不能公布他的身份和功績,中央法庭還給他判了幾十條罪狀,聽說很多人偷偷跑去他墓前潑糞便潑油漆。”


    “那個組織在其它國家也有分布,在某些國家,他們成功的投放病毒,導致那個國家每年都會發生一次大流感,一次少則死幾萬人,多者十幾萬。”


    “部分屍體還會被他們悄悄偷走,也不知道偷去做什麽。”


    “嗝……這些我都是偷聽到的,我大哥不肯和我說詳細內容,還警告我別對外說,我現在告訴你,你可要保密……”


    施顏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握得指尖都泛白。


    他要去當臥底,所以就犧牲媽媽和她去獲取那個組織的人的信任嗎?


    或許他這麽做,在大格局上是對的。


    為了集體利益,犧牲個人利益。


    可作為受害者,即便知道他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她也無法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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