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施顏忽然有點退縮了。


    她隻是一個普通女人,和蕭塵宴的身份可以稱得上是天差地別。


    難怪蕭塵宴的父親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換做是她,她也會反對的。


    不僅家世普通,還結過婚。


    她和蕭塵宴,確實一點都不般配。


    施顏按掉手機,站起身,沉默地往樓上走去。


    蕭塵宴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來,她嬌軟的身體跌進他的懷裏。


    施顏想掙紮起身,卻被蕭塵宴牢牢抱住。


    “你要去哪?我已經讓廚房準備飯菜了,你睡了那麽久,肚子應該餓了,先吃點東西。”


    施顏抿了抿唇,微微垂著眸,小聲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想回去……”


    蕭塵宴眼神瞬間沉了幾分,眼底浮現一抹受傷,“就因為我的身份,你就想放棄我嗎?”


    施顏聲音更小了,“我覺得我什麽都幫不了你,在你這樣的家族裏,我可能還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把柄,我不想拖累你……”


    蕭塵宴認真地說道:“誰說你幫不了我?你在我身邊,讓我心情愉悅,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而且沒用的人才需要靠老婆幫助,有本事的人都是保護老婆。”


    施顏情緒低落地說:“可這樣的話,我的所有價值,都隻是依附於你對我的寵愛上。”


    “等哪一天失去你的愛,我就什麽都不剩,也完全失去了價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說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愛,你不會變心之類的,但這些都是虛的……”


    施顏鼓起勇氣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蕭塵宴,我不想讓自己失去價值,像菟絲花一樣依附著你生活,你懂嗎?”


    “在京市的時候,我還能體現出一點我的價值,可來了這裏,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幫不了你,還要你分出精力來保護我,我真的不想這樣,這樣會讓我很不安……”


    人一旦放棄自己的價值,完全依附於男人,終有一天會失去自我。


    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可能連自己孩子都會輕視她。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


    蕭塵宴說:“我們家族不僅有軍勢,還有很多產業,現在大部分產業都是我媽在管理,你如果想體現自己的價值,我可以安排一些事情給你做,將來你可以接我媽媽的班。”


    “我媽媽天天抱怨事情太多,如果你能替她分擔,或者早些接手她的事情,她肯定很高興。”


    “你就當是為了我,努力一下,別那麽輕易放棄我們的感情好不好?”


    他理解她的心情,但聽見她那麽輕易的說想和他分開,他心裏還是很難受。


    隻要不是感情出了問題,任何問題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施顏緊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蕭塵宴把她摟進懷裏,低沉的聲音有些委屈,“你突然那麽嚴肅,被你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看上我小舅了,所以提出要和我分開。”


    施顏嘴角抽了抽,“你瞎說什麽?”


    蕭塵宴輕哼一聲,“以後別那麽隨便的放棄我了,隻要你沒有變心,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施顏小聲道歉:“對不起……”


    蕭塵宴聽見她卑微的道歉,忍不住心疼。


    她是因為不夠自信,也是因為害怕自己拖累他,她才會在知道他的身份後,就想著放棄。


    換做那些圖他的錢權來的人,隻會更加討好他,想方設法的勾住他,防止被他拋棄,怎麽可能會主動提出離開呢?


    施顏隻是太愛他了,有什麽錯?


    想到這,他心情好了不少。


    蕭塵宴忍不住低頭狠狠吻了她一下。


    分開時,施顏眼神迷離,臉頰泛紅,虛軟地癱在他的懷裏。


    緩了一會兒,施顏腦子突然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身體猛然坐直,雙眼睜得圓溜溜地看著他。


    蕭塵宴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麽突然用這種眼神看我?吻得不舒服嗎?”


    施顏臉蛋一熱,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別瞎說,我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蕭塵宴眉毛挑了挑,示意她繼續說。


    施顏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幫我外公家還清欠款,還把我大舅撈出獄的那個大善人,是你吧?”


    以前不知道蕭塵宴的身份,覺得他沒有那個能力幫忙償還那麽多債務,所以當初問過他,他否認之後,她就沒有懷疑了。


    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完全有能力做得到,她便聯想到了他。


    這世上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人還那麽大一筆債務,還不留名,不宣揚的啊?


    蕭塵宴眸色閃了閃,“不是我。”


    他不想讓施顏覺得虧欠他,還打算否認。


    施顏挺直身體,一邊從他懷裏退出來一邊說道:“好吧,那我回去找那個幫了我的大恩人,他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要好好報答他。”


    “這麽大一筆錢我還不了,就以身相許報答他好了。”


    蕭塵宴用力把她扯回懷裏,啞聲說:“是我,你許給我吧。”


    施顏重新坐回他的腿上,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把臉貼到他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笨蛋,你怎麽什麽都不說?就不怕我真的把別人當恩人嗎?”


    蕭塵宴說:“沒人有那個機會,誰敢冒充,我送他投胎。”


    施顏又好氣又好笑,但心裏還是覺得酸酸的。


    “你動用那麽大一筆錢,你家裏不會有意見嗎?”施顏有些不安。


    雖然奧斯汀家族很龐大,但八千億不是一筆小數目,如今公布在外的世界首富的總資產都不超過兩萬億美金,可動用的資產都不一定有八千億。


    蕭塵宴卻一次性幫她還了那麽大一筆債務。


    她有點懷疑,他父親看不慣她,是不是覺得她幫不上蕭塵宴的忙,還要拖累他?


    蕭塵宴捏了捏她的臉蛋,聲音帶著笑意,“我沒給錢,隻是把我未來十年在華國開展的項目,都和那家銀行合作,並多讓了點利給他。”


    “當然他得到的總利潤,也沒有超過八千億。”


    施顏有些不解,“那行長怎麽會同意清空債務?”


    蕭塵宴說:“我幫他算了一筆賬,讓他知道,等施家所有擔債的人都死光,所償還的利息,都沒有他和我合作十年賺的多。”


    “那筆錢他不可能完全收回去的,他自然知道怎麽選擇。”


    施顏揚起頭看著他,認真說道:“蕭塵宴,謝謝你。”


    蕭塵宴挑了挑眉,“就光說說而已嗎?剛才不是說了,要以身相許?”


    施顏輕笑道:“既然你要獎勵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施顏抬起頭,在他下唇上輕輕咬了一下,然後變成親吻。


    另一邊。


    蕭妄拖著安德烈走出莊園才鬆手。


    安德烈不悅地道:“你把我拖出來幹什麽?那個華國女人配不上阿宴,你不是也想趕她走嗎?”


    蕭妄眸色陰沉地看向他:“她配不上?那誰配得上?你找的那些蠢貨嗎?以後你別插手這件事了,讓我知道你派人針對她,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並沒有用太強硬的語氣,可安德烈卻覺得脊背發涼,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妄,“你怎麽突然改變態度了?”


    蕭妄沒有回答,上了路邊的一輛軍用吉普車。


    剛準備開走,蕭夢衝了出來,快速拉開副駕駛位坐了上去。


    蕭妄有些不耐煩地側頭看了一眼,“你滾去和你老公坐一輛車,別跟著我。”


    蕭夢用力打了他一拳,杏目圓瞪地瞪了他一眼,“你這什麽態度?叫誰滾呢?”


    蕭妄懶得搭理她,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飛竄出去。


    蕭夢還沒來得及係上安全帶,差點一頭撞到前擋風玻璃上。


    “你開那麽快幹嘛?急著去投胎啊?魂差點都甩出去了!”


    蕭夢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係安全帶。


    “你慢一點,地上都結冰了,容易打滑……”


    “你聾了嗎?你刮到別人的車了沒聽見嗎?就這麽跑了?”


    蕭妄聽著耳邊不停的絮叨聲,心情越來越煩躁。


    車子在一條河邊急刹,他沉著臉下了車,在河邊點燃了一支煙。


    蕭夢跟著下了車,走到他身邊,側頭看著他冷冽邪妄的側臉,開口問道:“那個施顏,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嗎?”


    蕭妄沒有回答。


    但也沒有否認。


    蕭夢聲音變得嚴肅,“雖然我不太同意阿宴和施顏在一起,但她是阿宴帶回來過的女人,不管以後他們能不能成,你都不能去碰她,我不希望你和阿宴產生隔閡。”


    蕭妄依舊沒說話,手裏的煙很快到了底,他又點了一根。


    氤氳的霧氣遮擋住他的神情,陰邪的雙眸忽明忽暗,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看著蕭妄半天不表態,蕭夢心裏有些著急。


    當年是她帶著蕭妄逃到東歐,辛苦養育他,所以蕭妄一直很聽她的話。


    隻要她開口提要求,他都會二話不說的照做。


    可現在他沒有像以前一樣一口答應她的要求,這讓她很不安。


    尤其是她還知道蕭妄有多重視那個他藏在心裏的女孩,心裏的不安就愈發強烈。


    蕭妄十八歲開始,身邊就女人不斷,從來都是走腎不走心。


    可從某一天開始,他身邊就沒再出現過女人。


    她那時還調侃他是不是不行了,他笑著說有個小孩不喜歡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她追問了很久,蕭妄才說是在m國認識的一個小姑娘。


    哪怕是那個小姑娘消失的那四年,他都沒有找過女人。


    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突然開始為一個女人守身,足以看出是動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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