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吐血了,還說沒事?”施顏臉色發白,聲音顫抖。


    她抬起手想幫他擦掉唇邊的血,他卻歪了頭,自己隨意地抬手用袖子把血抹掉。


    “別弄髒了你的手。”


    施顏鼻子一酸,眼裏湧上淚意。


    他都這樣了,還在想著不讓她弄髒手……


    很快蕭塵宴鼻子也開始流血,眼裏也蒙上一層血色,接著血水順著眼角滑落,在臉上滑出兩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施顏的心狠狠縮了縮,嚇得臉色發白,卻不知道怎麽幫他,隻能祈禱利維特快點找醫生過來。


    “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眼睛鼻子都在流血?你身上也好燙,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她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卻又怕他分心關心自己,強忍著淚意。


    蕭塵宴張嘴想說話,嘴裏卻嘔出一口鮮血。


    施顏用力抓著他的手,急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難受的時候還問你這麽多問題,你別說話,很快就到房間了,再堅持一會兒……”


    蕭塵宴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聲地安慰她,讓她別擔心。


    電梯在二十樓停下,施顏扶著蕭塵宴出了電梯,找到了房間。


    打開房門後,蕭塵宴快步走進去,進了浴室,打開花灑,任由冷水衝在自己身上,雙手胡亂地搓揉麵部,把臉上的血衝掉,又張嘴含了一口水,衝掉嘴裏的血腥味。


    施顏站在浴室門外,擔憂地看著他。


    他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水淋濕,能清楚地看出來他身上異常的鼓起。


    回想起剛才他皮膚的滾燙程度,施顏立刻想到了他可能是被下了那種藥……


    施顏立刻走進淋浴間,冰冷的水濺到臉上,讓她打了個寒顫,但她顧不了那麽多,忍著寒意抱住他。


    “你是被人下了那種藥嗎?我可以幫你的……”


    蕭塵宴第一時間關掉了花灑,睜開雙眼,看到她淋濕的頭發和衣服,眉頭皺起。


    “你進來做什麽?水這麽冷,你會生病的。”


    他一邊說,一邊忍耐著伸手把她往外推。


    施顏抓著他的手,清亮的眼眸認真地看著他,“我真的可以幫你,你不用這樣折磨自己……”


    即便已經淋了冷水,可他身上還是好燙,身上的血管高高鼓起,像是隨時都會爆炸似的。


    他七竅流血,可能就是因為血管承受不住藥效,導致血管破裂,才會流血的。


    施顏直接撲上去抱著他,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手往他身下探。


    蕭塵宴渾身僵住,強壓著體內躁動的火氣,抓住她的手,再次把她推開。


    “別鬧,我控製不住自己,會傷了你,還有你的孩子,要是不小心大出血,還會危及性命。”


    他的語氣十分痛苦,每說一句話,都在喘著粗氣,眼神也越來越暗。


    “你快出去,我恐怕清醒不了多久了,別讓我做出讓我後悔的事。”


    施顏的心狠狠一顫,眼裏蒙上了一層淚水,“你都這樣了,還在考慮別人……”


    “你不是別人。”蕭塵宴勉強擠出一個溫和的表情,繼續把她往外推,“乖,你先回去,你繼續留下來,你會死,我忍著隻是難受而已,別太擔心我。”


    他一路把施顏推出了房間,然後把門關上,把她隔絕在了外麵。


    在門關上的一刹那,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他從桌子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重新進了浴室,冷水的衝刷已經無法讓他保持冷靜,他用匕首紮到自己的手臂上。


    疼痛讓他恢複了一些理智。


    他坐到浴室的地板上,任由鮮血混進水裏,一起流入下水道。


    過了沒多久,利維特帶著醫生來了。


    蕭塵宴去開門。


    施顏還在外麵,她想跟著利維特和醫生一起進來,但卻被蕭塵宴攔在了外麵。


    他怕看著她在眼前晃悠,會忍不住對她動手。


    他以前和她歡好時都在保留力氣,讓她慢慢適應,現在被下了藥,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他怕一碰上她,就會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隻顧著發泄。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醫生進了房間,想幫蕭塵宴檢查。


    蕭塵宴卻阻止了他,“不用檢查了,我知道他給我下了什麽藥,檢查了也沒有辦法處理,你幫我打兩針肌肉鬆弛劑,讓我無法行動就行了。”


    利維特問道:“是b015嗎?我看少主的發作症狀,很像……”


    這個毒是根據華國的一本毒典製作出來的,有好幾個版本。


    蕭塵宴中的這個版本,毒性會激起他最原始的欲望,如果得不到發泄,就會七竅流血。


    更要命的一點是,如果不進行陰陽調和,會損害生育功能。


    這毒藥是奧斯汀家族煉出來的,原本是想用來控製敵人,但最後發現煉不出解藥,便放棄了,所以連名字都沒有取,隻有編號。


    當初找人試藥的時候,利維特也在現場,所以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麽毒藥。


    當時放棄這款毒藥之後,就下令銷毀了所有樣品,沒想到竟然有人偷偷留了下來,還用到了蕭塵宴身上……


    “嗯。”蕭塵宴肯定了利維特的猜測。


    利維特立刻想轉身向外走,“那我去把夫人叫進來!”


    “不許叫她。”蕭塵宴聲音冷冽,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與威脅,“你要是敢放她進來,明天我就把你做成人彘。”


    利維特紅了眼眶,急得跺腳,“為什麽不能找夫人啊?你和夫人不是在交往嗎?現在夫人就在門外,她可以幫你解毒,你為什麽不讓她進來?難道你就不怕失去生育功能嗎?”


    “如果你無法擁有自己的血緣後代,你會失去奧斯汀家族的繼承權的!”


    蕭塵宴閉上眼睛,隱忍著說道:“我控製不了自己,會傷了她。”


    利維特說:“傷了就讓她多休息一段時間就是了,她受傷和你失去生育功能,哪個更嚴重你想不明白嗎?”


    “你懂個屁。”蕭塵宴語氣煩躁,“你滾出去,送她回家,別來煩我了。”


    施顏懷著孕,一個不慎就會大出血,那是受傷那麽簡單嗎?一不小心就會一屍三命!


    利維特還想拯救一下自家少主的生育功能,急聲說:“好,既然你不願夫人受傷,那我幫你去另外找個女人,這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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