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秦相離終於忙完了登基的事回到了許雙柳的錦繡宮。


    許雙柳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偏殿等他。


    秦相離原本淡漠的眼睛在看到她那一刻便浮上了溫情的濃色。


    許雙柳放下話本問:“忙完了?”


    秦相離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還沒有,明日大宴群臣,咱們一起出席。”


    說罷,又頓了頓問:“你想參加嗎?若是嫌累就不去。”


    許雙柳拉著他往內殿裏走,嘴裏理所當然的道:“當然要去啊,你今天做了這麽大的犧牲,我一定要挺你的。”


    太監和宮女們湧進來為秦相離換衣服。


    秦相離張開手臂安之若素的站著。


    “哪是什麽犧牲,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今天終於做成了。”


    許雙柳抿了抿唇,微微垂下頭掩蓋住自己泛紅的眼圈,故作輕鬆的糾正他,“呐,剛做皇帝不習慣吧?你現在要自稱朕了。”


    秦相離勾唇一笑,“在別人麵前朕自然不會說錯,可在你麵前,我永遠是我。”


    許雙柳終於忍不住鼻酸,囔囔著鼻子道:“哎呀,你還有完沒完,非招我哭出來嗎?”


    秦相離不明所以的道:“為何要哭?”


    許雙柳“哼”了一聲,羞赧的別過身,不好意思說出來。


    換好衣服,秦相離便讓宮人們都退了下去,沐浴洗漱的事有許雙柳在就行了。


    他不急著沐浴,隻走到許雙柳身邊從身後抱住她,“不歡喜嗎?”


    許雙柳思忖著道:“若你不必挑戰天下人的認知,我自然是歡喜的,可現下……”


    她轉過身心疼的看著他道:“天下人一定會不理解的,說不定還會說你是昏君。”


    秦相離勾起唇,寵愛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天下人理不理解有什麽要緊,難道要我委屈你隻為了讓天下人高興?那我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麽意趣?”


    “至於昏君嘛……”他眼底浮現自負的高傲:“無論是當世還是千秋百年之後,朕之功業自有人評說。”


    許雙柳伸出小手點了下他的鼻子,“好自大啊皇上。”


    秦相離笑道:“我這皇帝做的好不好自有百姓們來評論,沒道理因為我隻鍾情一人就被扣上昏君的帽子,不是嗎?”


    許雙柳歎息一聲窩進他的懷裏,“辛苦你了,相離。還有……”


    她頓了頓道:“謝謝你這麽愛我。”


    秦相離緊緊抱著她,“不必謝我,是你用自己的一切征服了我,如今我做的事若是放在幾年前,我自己都會嘲笑自己,甚至鄙夷,但如今我身在其中,甘願伏與你的石榴裙下。”


    許雙柳本來滿腔感動,五味雜陳,卻被他一下逗的破了功。


    “什麽石榴裙下,竟亂說,如今也是做皇上的人了,哪裏還能如此不莊重?”


    秦相離挑了挑眉,“我莊重的很,隻是在你麵前還有幾分自己罷了。”


    說著,便拉著她的手坐在床邊,“我說的也沒錯,你確實有超乎所有女人的魅力,更是有大功於社稷,若沒有你的鼎立相助,這場平定羌國的仗就不會打的這麽順利,你在擴大青國版圖上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


    “那火炮是這場勝利的決勝之寶,甚至以後麵對任何番邦國家,大青國都有所向披靡的勇氣,還有戰船,這些也都全賴於你。以後還要指望你的超塵世的眼界來興盛大青國……”


    秦相離親了親她,“你說,你是不是當得起共享江山?”


    許雙柳無奈的笑了笑,“本來我還很過意不去,被你這麽一說,原來我這麽偉大,看來皇上還是有遠見的,畢竟有了我,你就有了全世界。”


    秦相離深深的望著她,“是,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許雙柳本意是調侃他,沒想到他這麽一接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嬌嗔的別開目光,咬了咬唇道:“我發現你最近愈發的油嘴滑舌了,在哪學的甜言蜜語?”


    秦相離的目光落在許雙柳咬過的紅唇上,上麵因著口水晶瑩的像是兩片等人采摘的花朵。


    他的喉結不由得滑動了一下,“見到你,就不由自主說出來了,都是心裏話。”


    許雙柳看著他愈發幽深的眸子,心裏不禁砰砰亂跳,氣息也亂了幾分,“你……不累嗎?”


    秦相離的目光從她的嘴唇一寸寸劃到她的眼眸,“累,但想跟你親近。”


    許雙柳燒紅著臉頰,口幹舌燥的說:“可你明天還要大宴群臣。”


    秦相離理所當然的問:“關今天什麽事?”


    她身上好似有什麽魔力,隻要秦相離一貼近便不由自主的血脈噴張。


    “柳兒,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們慶祝一下吧。”


    他上身逼近,許雙柳不由得向後靠,“怎麽慶祝?”


    秦相離癡迷的看著她的紅唇,啞聲道:“當然是琴瑟和鳴龍鳳呈祥。”


    說罷,便低下頭深深吻住了她。


    在宮裏的第一個晚上,哪裏都讓人新奇,就連寢殿都透著不同於府裏的陌生。


    可就是這種陌生,竟帶給人一種不同以往的刺激感。


    像是第一次同房,激動和羞澀,幹柴和烈火。


    許雙柳羞澀的承受著秦相離的狂風暴雨。


    而秦相離就像不知疲倦的戰神,巡視著他的領地,占領它,整治它。


    一夜的繾綣不成眠,直接導致了許雙柳人都快廢了。


    可她再也不能像在王府裏的時候一樣睡懶覺,天才亮了一會便被叫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懶洋洋的道:“再讓我睡會。”


    嫣紅為難的立在床前道:“皇後娘娘,等會朝中的誥命和皇室宗親便要來跟您請安了,您……”


    許雙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皇後了。


    今日是她入主中宮的第一天,照祖宗規矩,誥命和皇室族人要來請安的。


    秦相離沒有削去葉家人的爵位,雖然太祖這一支被殺光了,但其他宗親還是不少的,再說還有楚王一家在。


    秦家倒是沒什麽人,秦相離的父王母妃都已過世,其他的宗親也斷了往來,聽說唯有一位舅舅還再世,不過封地離的太遠,所以不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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