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春被他說的沒臉,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誰、誰說我計較了,這不是切磋呢嘛。”


    許雙柳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上進,可也要允許比你厲害的人存在不是嗎?人家江天水要本事有本事,要人有人,都沒像你似的尾巴翹的老高,你都手下敗將了,人家還會中肯的評價一句,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交嗎?”


    李逢春理虧的閉上嘴,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以後不跟他較勁了還不行?”


    許雙柳無所謂的道:“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拿捏就好,也該讓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了。”


    她說著,又轉頭對江天水道:“大當家,以後這就是你們的老巢了,你有號令幾百號土匪的本事,我相信在麵對我這百十來號人也難不倒你。”


    “但是陡然到一個地方,肯定會水土不服,誰也不服誰,若你看誰不順眼,不用顧忌我,直接揍趴下便是,咱們這全靠力量說話,誰有本事誰說了算。”


    李逢春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唇,到底沒敢多話。


    江天水看著前方,沉聲道:“我從不顧及你,別人不惹我,我也不惹別人就是了。你不用跟我說那麽多,我明白你的意思。”


    許雙柳勾出一個真心的笑意,誇讚道:“跟明白人說話就是輕鬆,那我這還真有件事要跟你說。”


    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方才有幾個寨子裏的兄弟口無遮攔,我讓人教訓了他們一下,你沒什麽意見吧?”


    江天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許雙柳。


    李逢春馬上站到許雙柳身前,擺出一副幹架的姿勢。


    許雙柳嫌棄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喂喂,幹嘛呢,剛說完你就忘了是不是?”


    李逢春漸漸收回胳膊,站了回去。


    江天水淡然的看了李逢春一眼,才轉頭對許雙柳道:“既然帶來了這裏就是你的人,隻要他們做的不對,你隨便教訓。”


    許雙柳笑盈盈的道:“就等你這句話呢。”


    江天水忽然沉默了下去,似是有事在猶豫,半晌抬頭道:“山寨的人……都野慣了,一時恐怕不會服你,該怎麽讓他們聽話要你自己想辦法,我隻能從旁協助。”


    許雙柳瞬間就覺得江天水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剛到鏢局便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一麵“歸順”了一麵海擺著大當家的譜,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


    她欣賞這樣的人。


    又聽他道:“大當家的這個稱呼以後就不要叫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不然下麵的人聽了會更不好管教。”


    其中原因許雙柳當然明白。


    她用手背拍了拍江天水的胸口,道:“誰說我要讓他們服我了,他們服你就行了,不需要兩個老大。”


    “你……”江天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許雙柳邊往前走邊道:“你一定以為我收服你們是要讓你們為我所用,其實這話看起來沒錯,但我也沒想要馴服什麽,咱們屬於強強聯合,大事上我做主,小事上你做主,不信你問問他們?”


    她往李逢春那裏抬了抬下巴。


    “我需要的是在關鍵時刻你能幫助我解決難題的人,是走鏢的時候順順當當把東西押到,是大家和平共處,並不想壓倒誰。”


    江天水眼神閃了閃,半晌道:“我知道了。”


    許雙柳跟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閑聊,有她的從中調解,兩人的氣氛也好了起來。


    回了鏢局,登記已經做好了大半。


    許雙柳讓李逢春回房洗漱一下順便給傷口上藥,又讓趕來的虞兒帶著大家找地方住。


    鏢局陡然多出幾百號人,能住的房子明顯不夠了。


    後勤組又從倉庫裏找出幾百頂帳篷勉強先安置下來。


    許雙柳把陸震海叫到辦公室,指了指牆角的幾口箱子道:“這些都是給你的,你看著用。”


    陸震海打開箱子一看,頓時愣住了。


    “東家,這是……”


    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幾百箱的銀錠子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許雙柳道:“你用這些銀子讓工匠組的在校場後蓋些房子,還有統一製服什麽的,該添置什麽你自己看著辦,有剩餘的就給夥房,讓大家務必吃好了,若是不夠就跟我要。”


    陸震海不見喜色,卻浮現憂慮。


    “東家,咱們鏢局開業這麽久也隻走了兩趟鏢,您又補貼這麽多,實在不是生財之道。”


    許雙柳哼笑一聲,打趣道:“行啊,這一趟鏢沒走錯,連生財之道都會了。”


    她歎了口氣,背著手站在窗邊道:“想有高額回報就要有高額投資,”她低頭笑笑,“再說,這也不算是投資,隻是必要的生活配備罷了。”


    許雙柳道:“我知道你替我心疼,不過該花就花,咱們有的是錢。”


    陸震海果然做事靠譜,當天就安排人下去著手辦。


    許雙柳在辦公室裏睡了個午覺,醒來後發現校場上人都已經走光了。


    虞兒給她端了盆水,一邊伺候她洗臉一邊道:“王妃,陸震海問您下午要不要開個會,給大家訓訓話。”


    許雙柳動了動頸椎,聽到哢哢作響才道:“開會就不用了,晚上開個聯歡會吧,就當迎新晚會了,無論是武陽寨還是鏢局的人,吩咐下去,讓他們有什麽絕活都用出來,讓大家好好樂嗬樂嗬。”


    虞兒先是一喜,隨即擔憂的道:“王妃,您不是又不回府了吧?”


    許雙柳果然點了點頭,“今天是最亂的時候,我要在鏢局裏坐鎮,你回頭打發個人回府裏傳個信就行了。”


    虞兒趕緊擺手道:“我可不敢,上回您私自跑了,王爺的眼神都能殺人,奴婢可不敢再拔老虎胡子了。”


    “瞧你膽子小的。”她坐到椅子上,看著桌上一遝寫好的登記表道:“這回就是在鏢局裏住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你隻管命人去傳話就是了。”


    虞兒撅了撅嘴,心道,您還不知道王爺對您的在乎程度麽,別說在鏢局留宿,就是跟他分房睡可能都會被他眼神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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