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算了算時間,一時心裏也拿捏不準,轉頭去看了一眼秦相離。


    秦相離照舊不理他,隻對空悟大師道:“大師一路舟車勞頓也辛苦了,不如現在我府上歇息,待明日再談其他。”


    空悟大師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道:“那就打擾王爺了。”


    待廳中是剩他們二人,許雙柳才扭扭捏捏的湊到秦相離的身邊道:“相離,不要生氣了嘛,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嗎?”


    秦相離猛地站起身,邁步便往外走。


    許雙柳小跑的跟著,像是老母雞般圍著他左右亂轉。


    “相離,相公,夫君……”她叫的一聲三轉彎,九曲回腸。


    秦相離原本走到隻是略快,聽完了她這幾聲,簡直健步如飛。


    許雙柳跟著跑的小喘著粗氣,緊趕慢趕小腿來回倒騰。


    “你、你等等我呀,我快跟不上了。”


    秦相離充耳不聞,沉著臉一路走回到房中,回手便要關門。


    許雙柳在最後一刻冒著鼻子被拍扁的危險擠了進去,討好的笑道:“理理我……”


    話還未說完,便覺得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隨即一陣天旋地轉,“咚”地一下被按在了牆上。


    秦相離緊緊的盯著她,沉聲道:“可玩開心了?”


    許雙柳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小聲狡辯道:“沒、沒玩。”


    秦相離眼神邪魅,“剿匪可好玩?”


    許雙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好玩。”


    “可過癮了?”


    她下意識的道:“不過癮。”


    說完馬上反應過來不對還沒等解釋,便聽秦相離近乎壓抑的聲音道:“那要不要送你再去好好過過癮?”


    許雙柳拚命的搖頭,“不不,我錯了相離,不要生氣了嘛。”


    秦相離冷笑一聲,“不生氣?好啊,那要看你怎麽做了。”


    許雙柳眨巴眨巴單純的大眼睛,“你、你想我做什麽?”


    她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要死的很慘了。


    秦相離鬆手放開她,後退了一步,道:“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想讓本王不生氣,就看你付出的代價夠不夠大了。”


    許雙柳無辜的望著他,咬起下唇扮可憐。


    秦相離不為所動,走到床邊坐下。


    這暗示簡直已經清楚的就差寫在臉上了。


    許雙柳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她今天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了。


    既然知道跑不了,那就不如豁開膽子幹吧!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小臉卻可疑的燒紅了起來,隨即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一般,再抬頭時神態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雙柳一步步的靠近他,抬起手放在脖頸下的盤扣上。


    直到整個人站在他的麵前時,秦相離的眼神已經幽深的宛若深潭。


    許雙柳緩緩蹲下。


    秦相離猛地倒吸一口氣,隨即胳膊上的肌肉緊緊收在一起,勾勒出健碩修長的線條。


    扶搖動,入雲霄。


    一晚的情意綿綿,是幾日來的擔驚受怕的發泄,也是牽腸掛肚的慰藉,是愛盡骨頭裏的糾纏。


    再次醒來之時,許雙柳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了魂。


    她看著窗外漆黑的天色,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夕,啞聲道:“天還沒亮麽?我怎麽覺得睡了好久。”


    聲音沙啞,便連自己都快聽不出是自己的聲音了。


    床邊,忽然響起一道脆生生的聲音。


    “已經戌時初了,天可不沒亮麽。”


    許雙柳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站在窗邊的沐妙兒,驚訝道:“你怎麽在這?”


    沐妙兒翻了個白眼,“我已經在這兒等了你足足一個時辰了。”


    此話一出,許雙柳更驚了,“一個時辰?你幾點來的?又離家出走了?”


    沐妙兒滿頭黑線,“你在亂說什麽啊?是睡太多,自己睡傻了嗎?”


    許雙柳忽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身側的枕頭,茫然的問:“秦相離呢?”


    沐妙兒驚恐的望著她,隨即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道:“也沒發燒啊,不會真傻了吧?秦相離在書房啊。”


    許雙柳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問:“你方才說,現在已經是什麽時辰了?”


    “戌時初。”


    許雙柳愣了一下,隨即長出一口氣,把快嚇出來的小心髒再次按了回去。


    她嘀咕道:“原來我竟睡了一天嗎?”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恰逢此時虞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到許雙柳醒了,驚喜的道:“王妃醒了?您要現在起床嗎?我這就去為您準備水……”


    說到一半,忽然卡了一下殼,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拿不定主意的問:“王妃,那您還起床嗎?”


    許雙柳揉了揉眉心,“起,準備吧,順便再弄一些吃食來,快餓死了。”


    待虞兒匆忙的出去準備吃食的時候,沐妙兒卻是嫌棄的道:“狐媚,竟因為那種事而睡了一天。”


    許雙柳斜眼看著她,戲謔道:“喲,我們的小郡主懂得可不少嘛。”


    沐妙兒瞬間紅了臉頰,指著她的脖子,道:“我又不是傻子,你脖子上劣跡斑斑的,誰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許雙柳一愣,摸了摸脖子,訕訕的沒說出話來。


    沐妙兒又湊近了她,好奇的問:“這事,真有那麽好麽?”


    許雙柳雙眼含笑,或許是被滋潤的太過了,就連眉宇間都帶著脈脈的情絲。


    “怎麽了,莫非小郡主也想試試嗎?”


    沐妙兒轟然就燒紅了臉,猛地撤回身子,又見許雙柳顧盼之間盡顯風流的樣子,不由得吐槽道:“妖精!”


    許雙柳卻是噗嗤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道:“說吧,等我這麽久,終究是為什麽事?”


    本以為自己高抬貴手給沐妙兒個台階下轉移話題,沒想到倒惹得她小臉更紅了。


    隻見她低垂著頭,羞赧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小聲道:“我、我要成親了。”


    許雙柳吃驚的長大了嘴,半晌道:“成親?!跟誰啊?”


    沐妙兒惱羞成怒的一跺腳,轉身背著她道:“還能有誰啊,嚴濟安啊。”


    許雙柳倒吸一口涼氣,“嚴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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