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砸吧砸吧嘴道:“其實我不是希望他們在一起,我是想看熱鬧。”


    秦相離哼笑一聲,“我想也是這樣。”


    說著,便拉著她往後麵的浴室走,“洗漱一番便休息吧,這些日子你也累了。”


    許雙柳一愣,頓住腳步,伸手在兩人之間來回指了指,“你是說……我和你一起沐?”


    秦相離滿眼興味的問:“有何不可?”


    許雙柳的小臉瞬間紅了個透,期期艾艾的道:“別了吧,我明天還有事呢。”


    秦相離戲謔的望著她,“有何事比跟為夫同浴更重要?”


    許雙柳見他這副形容瞬間就打起了退堂鼓,往後邊退邊道:“那、那還是有點重要的,沒事,我不急,你先洗。”


    她後退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秦相離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一把拉過她抱在懷裏,聲音沙啞的問:“你怕什麽?”


    許雙柳腿有些發軟,呼吸也不怎麽順暢,外強中幹的道:“我、我不怕啊。”


    “不怕躲什麽?”


    “沒、沒躲。”


    秦相離看著她小心翼翼往後挪的腳後跟,“沒躲這是在做什麽呢?”


    許雙柳一低頭,看見自己擺出要跑的姿勢,尷尬的笑道:“這、這不是站不穩嘛。”


    “有為夫抱著你還站不穩?”


    許雙柳羞的都快出汗了,她用力咬著唇,半晌嘀咕道:“那你別那麽用力我就站穩了嘛。”


    秦相離終於忍不住悶笑兩聲,輕聲道:“好了,逗逗你而已,快沐浴吧,我進去幫你把帕子擺好,省的洗一半又喊人。”


    許雙柳長出了一口氣,隻不過這口氣還沒等出完便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按住了嘴唇。


    “還有,若不想發生什麽,就不要亂咬嘴唇。”


    許雙柳看著他收回手,瀟灑的轉身進了浴室,隻覺得秦相離這廝是從人變成精了。


    怎麽這麽會撩啊?!


    待秦相離把一切弄好,許雙柳才低著頭走進浴室,直到兩個人都躺在床上也不敢抬頭看秦相離一眼。


    ——


    鏢局近來忙碌的很,說是忙碌,其實隻是別人忙,許雙柳完全閑了下來。


    鏢師那裏因著影魅的教學和“人格魅力”,大家整日練的熱火朝天,這個許雙柳不懂,故而完全插不上話。


    工匠組那裏各種手藝人輪番上陣,忙得沒白天沒黑夜,而自從許雙柳把詳盡圖給了之後,就再也沒人招呼她了,這幫子工匠像是老鼠鑽了油瓶一般就算十二個時辰不睡,都精神奕奕。


    而兩邊的調配統籌都有齊禹來管。


    許雙柳上次挖了人之後,果然不出所料,齊伯一口便答應下來,現在齊禹就算她的正式員工了,讓她少了許多瑣事。


    一時間她倒像是個閑散人員,出了辦公室無論往哪走都被趕出來。


    碰過幾次壁之後許雙柳便也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做,自己則忙裏偷閑的在府裏招貓逗狗,或者是招招許鵲巧和逗逗沐妙兒,日子過的也算有滋有味。


    這日,許雙柳剛想出門,卻被突然到訪的小太監堵在門口。


    “王妃這是要出去?”


    許雙柳道:“對,跟小郡主約了去看頭麵。你這是來找秦相離的?”


    小太監捏著嗓子尖笑了兩聲,道:“王妃真是好福氣,不過奴才不是來請見攝政王的,是情妃娘娘請您進宮。”


    許雙柳一愣,最近忙得她都沒顧上挽情,想來她也該出小月子了。


    “嗯,那走吧。”


    隨即又吩咐虞兒去給沐妙兒捎個話,便匆匆進宮去了。


    錦繡宮雖然仍舊奢華,但看起來似乎是比之前冷清幾分。


    或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許雙柳一路走進去,竟覺得有些蕭索。


    挽情正低頭繡著什麽,見到她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過去。


    “你來了,快進來。”


    說著又對宮人們道:“本宮與王妃有體己話要說,你們都到外麵去,不叫你們別進來。”


    眾人齊聲道:“是。”


    待人都走幹淨了,許雙柳才像回了自己家般自顧自的往裏走。


    “繡什麽呢?剛出小月子便繡東西,仔細你的眼睛。”


    挽情柔柔笑道:“沒什麽的,不過是閑來繡著打發時間。”


    許雙柳漫不經心的拿起來看了看,隨即驚訝的道:“你繡經文啊?也太虔誠了吧?”


    挽情撫摸著繡品,有些悲傷的道:“這是往生咒,我想著親手繡一個出來給他燒了去,也算是我作為母親的一番心意,也不枉費我們母子一場。”


    許雙柳默了默道:“你還是很傷心的,是不是?”


    挽情悵然的呼出口氣,“也談不上傷心……”說著又自嘲的笑道:“恩人別覺得我冷情,隻不過我開始就知道這孩子是生不下來的,所以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繡品,道:“現在親手繡往生咒,隻是希望他能早登極樂,找個好人家投胎。”


    許雙柳理解的握了她的手一下,勸道:“你也別太在意,沒生也好,生出來有這麽個父親,以後可怎麽辦呢。”


    挽情點了點頭,隨即笑了一下岔開話題。


    “恩人這麽久沒進宮,可是外麵有什麽事?”


    許雙柳也不瞞著,“是有些事,我不是弄了個鏢局嘛,平日裏瑣事多,所以沒顧上你,別介意啊。”


    挽情溫和的笑了笑道:“我哪裏會介意呢,隻不過很羨慕恩人可以有自己的事忙,有自己的小日子。”


    “你……”許雙柳想說你也可以啊,但想到她的處境,有猛然咽了回去,舌頭在嘴裏打了個轉,道:“你也可以找些事做啊,雖然宮裏規矩多,但皇上那麽寵你,想必你跟他提些什麽,他是不會阻攔的。”


    說到這,她忽然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的情景,問道:“說起來我方才進錦繡宮,怎麽覺得宮人比從前少了許多?”


    挽情似是習以為常了般道:“皇上最近事忙,已經不怎麽來我宮裏了,而我又覺得眼前總是那麽多人晃著心煩,把人都散出去了,所以恩人會覺得冷清吧。”


    “不來了?不會吧?”


    之前挽情是何等的得寵,說失寵就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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