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相離隻覺得呼吸一窒,好似心髒都被人緊緊握住。


    他深深的抱住許雙柳,貼著她的額頭歎息般的道:“我的柳兒。”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為何會未卜先知?還是說,這隻是你的醉話?


    進了府,秦相離快步回了房間,把許雙柳輕柔的放在床上,還沒等吩咐下人備水,許雙柳便吐了起來,弄得床上和兩人的身上都一片髒。


    虞兒急急的端來水盆,“王爺,奴婢伺候王妃吧。”


    秦相離搖頭道:“熱水備好了嗎?”


    “備好了。”


    “你下去吧,這裏有本王照顧。”


    虞兒不敢違抗,悄聲退了下去。


    秦相離將兩人的衣服直接扔了,抱著她進到浴桶裏。


    一番艱苦困難的沐浴之後,終於安心的躺在床上。


    許雙柳早被熱水熏的睡了過去,嫣紅的小嘴不自覺的吧唧兩聲,而頭上碎發垂在頸項間,既可愛又迷人。


    秦相離深深的看著,須臾,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撲鼻的酒香和她獨有的馨香像是下蠱一般將他迷住,久久不能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彼此的嘴唇都紅腫起來,他的唇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秦相離用了平生最大的意誌力,克製住想下一步的衝動。認命的把自己丟到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粗重的呼吸漸漸平緩,秦相離額間的汗已經漸漸風幹,他重新將許雙柳擁回懷裏,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睡了過去。


    翌日,許雙柳一醒就覺得頭都快炸了,還沒睜眼就疼的直哼哼。


    秦相離叫人端上解酒藥來。


    “喝點吧,可以緩解一下。”


    許雙柳迷迷糊糊的接過來,一口幹了解酒藥,隨即清醒過來。


    看著秦相離平靜的移開視線,就像不認識一般。


    秦相離把碗放回去,起身要來扶她。


    許雙柳繞過他,忍著頭疼下了床,一邊讓虞兒給她梳洗一邊照鏡子,就是不看他。


    秦相離默了默,隨即讓虞兒下去。


    虞兒在兩人之間看了一眼,還是頂著許雙柳威脅的眼神退了下去。


    秦相離走到許雙柳身邊輕聲道:“柳兒,不生氣了好嗎?”


    許雙柳淡淡道:“怎麽,現在不趕我走了嗎?”


    “是我不好,不該說出那樣的氣話,”秦相離想起她昨夜醉酒的樣子,隻覺得呼吸都頓住,憋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來,“我隻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當中,你知道嗎?”


    “難道我就想讓你危險嗎?!”許雙柳高聲道:“我擔驚受怕的為了誰,那九夫人我說了幾次,你有重視過嗎?你不重視,我來重視還要落個多管閑事嗎?”


    “怎麽會是閑事……”秦相離輕輕撫著她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是我想的太多,以後再不會了,可好?”


    許雙柳轉開頭,冷漠的看著鏡子,卻一言不發。


    “柳兒,你知道……”


    “王爺王妃,你們在裏麵嗎?”


    九夫人蒼老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許雙柳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就煩躁起來。


    她扔下梳子不說話。


    秦相離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卻很快恢複平靜。


    “何事?”


    九夫人在外麵道:“我聽說王妃昨夜醉酒了,特準備了家鄉的解酒湯,來給王妃試一下。”


    秦相離淡淡道:“謝乳母好意,但柳兒已經喝過解酒藥了。”


    九夫人不死心,繼續勸道:“解酒藥哪裏有家鄉的有效,這個解酒湯不傷身的。”


    秦相離看了一眼許雙柳,隨即用手放在她手背上安撫的拍了拍。


    “那端進來吧。”


    九夫人端著碗,眼睛在兩人之間穿梭了一瞬,才把解酒湯拿給許雙柳。


    “王妃,趁熱喝吧,現在喝最是養身去酒意的。”


    許雙柳知道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打草驚蛇更是要不得,故而抬手接過了碗準備喝掉,卻被秦相離按住了手腕。


    “不急於一時,先放著吧,你剛喝完一碗,難道肚子不漲麽?等會還要用膳呢。”


    許雙柳側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看懂了他淡漠目光中的深意,把碗放到桌上。


    “是有點撐,等會喝。”


    九夫人看著碗,笑容頓了頓,提醒道:“那晚些時候可別忘了。”


    說著又笑道:“老身聽說王妃和王爺鬧了些不愉快,可是吵架了?”


    許雙柳氣定神閑的看著她說:“哪裏有什麽吵架,不過是昨天出去多喝了兩杯,忘記提前告訴她罷了。”


    “原來是這樣,”九夫人親熱的道:“我原也聽說王妃是個和善的性子,跟下人都沒紅過臉,怎麽會跟王爺吵架呢。”


    “這夫妻之道最要緊的就是謙讓,王爺自不必說,生活上對什麽事都淡淡的,王妃也是個善良的性子,你們的日子定是琴瑟和鳴的。”


    許雙柳微微垂下眼,遮住眼中的光芒,附和著道:“乳母說的對,是這個道理。”


    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好奇的問:“聽說昨天乳母去給我買糕點了,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打算老遠跑一趟,不知道糕點現在何處?我一定要嚐一嚐,不然豈非辜負了你的心意。”


    乳母嘴角一僵,尷尬的道:“瞧我,把這茬都給忘了,昨兒我確實想給王妃買些府裏不常見的糕點,但是誰知回來的時候竟摔了一跤都摔碎了。”


    說著,又馬上唉聲歎氣道:“哎,老了不中用了,連買個糕點這麽小的事都做不好,想盡心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許雙柳淡淡的望著她,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秦相離搶了先。


    “乳母不必自責,其實府上什麽吃食都有,若是想盡心,自己去做一些給柳兒也是死得的,”秦相離回憶道:“我記得乳母做的桂花糕特別不錯,若是得閑,倒是可以再做來吃些。”


    他麵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芥蒂。


    許雙柳斜眼睨他一眼,沉默不語,卻把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九夫人趕緊笑道:“噯噯,哎喲,王爺不提我都快忘了,從前你小的時候,是最喜歡我做的桂花糕的,就連老王妃都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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