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二話沒說單手提著他便扔到了床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險些沒把床砸踏。


    許雙柳嫌棄的捏了捏鼻子,隨即也脫了鞋躺在上麵。


    暗衛為難的欲言又止,還是不吐不快,“王妃……這似乎不和情理吧?”


    許雙柳得意的笑道:“這怕什麽,放心吧,隻要他徹底暈過去了我就是安全的。暗衛,你先消失一下。”


    暗衛不敢違抗命令,“咻”地憑空消失,實則隻不過是窩在房梁上。


    許雙柳搖了搖頭感歎:“秦相離身邊的人果然出神入化,等處理完這樁事,我非把暗衛這個物種研究透徹。”


    說罷,她把吳唯孫壓在自己身上,順手還嫌棄的把他的臉推的離自己老遠。


    對虞兒吩咐道:“去,把府裏的人都吵起來,就連族裏留宿的親眷也別放過,有多大給我鬧多大。”


    虞兒很快就明白了王妃的意圖,哭喪著臉跑了出去。


    “來人呐,王妃被非禮了!快來人呐!”


    她扯著嗓子大喊,在這片寧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逢門便拍,逢人便喊,到最後都帶上的哭腔。


    “救命啊!王妃被非禮了!”


    “大半夜的喊什麽!”許昊誌被吵醒,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走了出來,吳夫人也跟在他身邊。


    虞兒的頭發已經在奔跑中淩亂了,她哭的嗓子沙啞兩眼紅腫,噗通一下跪在許昊誌麵前,“丞相救命啊,王妃被非禮了。”


    “休得胡言!”許昊誌怒喝道:“在我丞相府誰敢對她不敬,別以為你是攝政王府的丫鬟本相就處置不得你,再敢信口雌黃,本相這就把你趕出去!”


    虞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拚命搖頭道:“奴婢沒有撒謊,真的有人非禮王妃,奴婢是出來搬救兵的。”


    此時,丞相府裏的所有人都被吵了起來,他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悄聲說話。


    攝政王妃被非禮,這事可是捅了天的,若是一招處理不好,那就是滿門獲罪。


    秦相離的手段誰都不敢輕易嚐試。


    族裏宗親勸道:“昊誌,還是去看看吧,若是真的就惹了大禍了。”


    許昊誌當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才當著眾人的麵訓斥虞兒,至於這事是不是真的,他並不關心。


    隻要認定了虞兒撒謊,那麽事情便會在明麵上平息下去。


    而許雙柳到底有沒有被非禮,根本不重要。


    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他手裏握著許雙柳的生死大權,她還敢鬧到天上去嗎?


    許昊誌冷冷的道:“今日來的都是宗族親眷,下人們也都看管森嚴,誰會非禮她!我看就是這個丫頭再說謊。來人呐,把她給我扔出去!”


    虞兒沒想到丞相竟然對女兒的安危完全不放在心上,連看都不去看就想把她趕出去。


    為了完成許雙柳的計劃,虞兒一咬牙,砰砰在地上磕頭,隻磕了兩下額頭便見了血。


    “求丞相大人看看去吧,再晚我們王妃就出事了!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親眷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聲勸道:“昊誌,還是去看看吧,這丫頭都磕成這樣了,我看不像是假的。”


    “是啊,去看看吧。”


    許昊誌聽著大家的勸告,知道現在是不去不行了,便沉著臉冷聲道:“好,那本相就去看看,若是有一句虛言,小心我宰了你!”


    說罷,便拂袖向外走去。


    許雙柳在床上左等右等,等的都快睡著了,要不是吳唯孫還壓在身上,沒準真的會周公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院中的腳步聲。


    她伸出手用指甲狠狠掐住吳唯孫的人中,須臾便聽見他呼吸變了節奏,眼看就要醒了。


    許雙柳哀聲哭嚎道:“放開!你放開我!我是攝政王的王妃,你竟敢如此非禮於我,是不想活了嗎?”


    吳唯孫悠悠轉醒,奸猾的小眼睛裏透著迷茫。


    “放手!來人啊!誰來救救我!”


    “嘭!”房門不知道被誰踢開,隨即一群人闖了進來。


    族中親眷看到屋裏的狀況頓時大吃一驚,上前七手八腳的把吳昊誌拉開。


    許雙柳抱著被子嚶嚶哭泣了起來,“你們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就要被他得逞了!”


    許昊誌陰沉著臉,上前狠狠踹了吳唯孫一腳,“畜生!”


    吳唯孫哀嚎一聲跌到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問:“姑父,你這是幹嘛啊?”


    “誰是你姑父!”許昊誌咬牙切齒的道:“做出此等丟人現眼的事還敢叫我姑父?!我許昊誌不認識你!”


    吳夫人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自己的侄子被打,趕緊上前說合,“老爺快停手,唯孫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許昊誌冷冷的道:“難不成是柳兒把他拉到自己房裏的嗎?!虧你也勸的出口!”


    他心裏怒火中燒。


    本來大喜的日子,卻因為這個畜生給毀了,當著全親族的麵這是把他老臉都丟盡了!


    族裏的幾個女眷走到床邊一邊幫許雙柳穿衣服一邊勸道:“已經沒事了,還好沒發生什麽,隻是虛驚一場。”


    “虛驚一場?”許雙柳泣不成聲的道:“那是因為我拚死反抗,否則我現在還有臉見人嗎?”


    她抽噎著擦了擦眼淚,“我知道在這個府裏自己不受待見,但好歹我還掛著個王妃的名,他、他怎麽就敢這麽對我?嗚嗚嗚。”


    女眷們也心疼不已,都是女子特別能感同身受。


    輕聲勸道:“快別哭了,仔細哭壞了身子。放心吧,你父親肯定會懲治他的。”


    許雙柳吸了吸鼻子,披著外衣從床上下來,柔弱的往許昊誌麵前一跪,道:“父親,女兒受如此羞辱,父親若不為女兒做主,女兒便沒臉活著了。”


    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許昊誌臉黑的像鍋底一般,冷言冷語的道:“誰說不給你做主了,還不趕緊起來,堂堂王妃跪在這像什麽樣子!”


    虞兒滿頭的鮮血隻簡單的用袖子擦了一下便跟眾人趕了過來,現在還有血絲往外流。


    她趕緊上前扶起主子。


    許雙柳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一轉頭見到虞兒頭上的血愣了愣,隨即眼底抑製不住的泛起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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