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看向這位傳說中的楚王,勾起嘴角笑著打了聲招呼,“王爺,久仰大名。”


    許鵲巧趕緊趁此機會哭著尖叫道:“王爺,救命啊!”


    許鵲巧卻沒再給楚王說話的機會,當即又是一巴掌,響亮至極。


    這一聲頓時震住了在場的人,畢竟楚王就是來給許鵲橋撐場子的,甚至還說了讓她住手。


    就連楚王都愣住了,半晌才黑著臉道:“攝政王妃也太忘形了,這可是楚王府!”


    許雙柳收回手,一邊揉著手腕一邊道:“您說的對,我知道是楚王府,我隻是管教妹妹而已,沒挑對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這話一出,楚王就算再憤怒也不好再替許鵲巧出頭了,畢竟許鵲巧還不是他的什麽人。


    但楚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幽幽道:“王妃要教訓妹妹本王自然管不著,但你在我的府上教訓人,就有些過分了吧?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你打了鵲巧可有想過本王的麵子?”


    許雙柳詫異的道:“怎麽,王爺和家妹很熟嗎?您說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卻不知道該怎麽理解了。”


    沐妙兒趕緊走過來悄悄拉了拉許雙柳的袖口,開口解釋道:“父王不知道,這許府的二千金方才有多跋扈,是她先罵許雙柳的,許雙柳氣不過才打了她兩巴掌。”


    楚王陰沉著臉輕斥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給我回房中去。”


    沐妙兒滿臉委屈的小聲嘟囔:“憑什麽啊,許雙柳是我請來的客人,憑什麽我不能在這。”


    “我讓你回就回!怎麽,連為父的話都不聽了?”


    許雙柳向前走了一步,擋住沐妙兒的身子,“楚王不必生這麽大的氣,在您府上動了粗我很抱歉,但我教訓家妹也是人之常情,這不關郡主的事,您若是實在氣不過,可以跟我發脾氣。”


    我看你個老色胚有沒有臉跟我杠,就算你是皇親國戚,在秦相離麵前也不過是個沒實權的閑散王爺罷了,還敢跟我叫囂?


    楚王果然麵色稍霽,但仍黑著臉道:“王妃這話就過了,你教訓你的妹妹,我教訓我女兒,好似並不相幹吧?”


    許雙柳緩緩勾起嘴唇,“沒錯,但我是被郡主請到府上的,若是您因為郡主為了說了兩句話便罰她,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不歡迎我來呢?”


    楚王細小的眼睛閃了閃,隨即堆起臉上的橫肉笑道:“王妃多心了,隻是小女太過頑皮不服管教,本王這才對她要求嚴格了一些。”


    許雙柳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許鵲巧道:“聽到了嗎?我這是替父親教訓你,若你再這麽沒大沒小,我見你一次教訓你一次,你若是不服盡管去找幫手來。”


    許鵲巧見楚王都奈何不了這個小雜種,立馬氣得胸口疼,含著眼淚道:“許雙柳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哦?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許雙柳微笑著問。


    “等我跟……”許鵲巧忽然頓住了嘴。


    當著楚王的麵,她萬萬不能說自己跟皇上有染,隻憤憤道:“哼!咱們走著瞧就是了!”


    她像變臉似的楚楚可憐的給楚王蹲了個禮道:“今次我就不能陪王爺了,這就先走一步。”


    說罷也不管楚王答不答應便轉身大步離去。


    楚王見美人走了,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狠狠瞪了沐妙兒一眼便甩袖走了。


    許雙柳和沐妙兒對視一笑,都無奈的搖頭笑了起來。


    沐妙兒打趣道:“沒想到你嘴巴這麽厲害,把我父王都說沒詞了。”


    許雙柳隨她往她院子裏走,“那是,拚口才我就沒怕過誰。”


    沐妙兒“嘖嘖”兩聲,又道:“也沒想到你跟你妹妹那麽不合。”


    許雙柳中肯的說:“豈止是不合,簡直就是仇人。”


    待回到院中,下人們早就擺好了飯菜。


    沐妙兒隻隨便讓了讓便自己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許雙柳好笑的看著她道:“你不是剛被你父王罵過,怎的還這麽有胃口?”


    “那是,天大的事也沒吃飯重要,”她含糊的道:“你也吃啊,我現在多吃一點,回頭父親把我叫去罰我的時候,我也有力氣。”


    許雙柳寵溺的笑了笑,低頭幹飯。


    待用過飯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才起身告辭。


    而她不知道的是,許鵲巧從楚王府出去便直接去了宮裏。


    她頂著兩坨被抽腫的臉頰,哭泣著進宮找皇上。


    小皇帝正跟蘇嫋嫋在秋千上醬醬釀釀呢,聽到太監來報,想都沒想就讓她在外麵等著。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還不見皇上召見。


    許鵲巧等的心急如焚,原本準備好的梨花帶雨也保持不住了,隻剩兩個紅“番茄”。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召見,進去的時候就見到皇上沐浴後斜靠在躺椅上看書。


    “皇上……您怎麽這麽久啊。”她再次調動起情緒,飛撲進皇上懷裏。


    小皇帝一把接住她,含笑道:“方才在跟別人商議國事,巧兒這個時候來找朕,可是有什麽事嗎?”


    許鵲巧哭訴道:“皇上,您看看奴家的臉。”


    皇上打眼一看,不由得愣了愣道:“這是怎麽弄的?被人打了?”


    “就是那個許雙柳!是她打的我!”許鵲巧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皇上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皇上做出一副關切的樣子,攬著她的肩膀道:“怎麽回事?怎麽會跟她起衝突?”


    許鵲巧哽咽著道:“今天我本奉旨去找楚王爺,豈料剛一進去就看見許鵲橋在跟郡主說話,奴家本不想惹她的,但看見了總不能不打招呼,誰知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見過姐姐,就遭到了她的謾罵。”


    她抽泣的吸了吸鼻子,“她不止罵了我,還罵了我母親,我氣不過頂了她一句,她就氣勢洶洶的來打我。”


    許鵲巧把臉往皇上麵前湊了湊,“您看她打的,這讓奴家還怎麽見人啊!”


    說著又哭嚎起來。


    皇上眼底閃出不耐煩的光芒,卻耐著性子輕輕拍了拍許鵲巧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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