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有什麽其他打算?


    秦相離微涼的目光落在手邊的盒子上,裏麵裝著空悟大師製好的解藥。


    “主子……要把這個帶回去嗎?”


    秦相離目光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道:“本王會趕在她複發之前回去。”


    頓了頓又道:“京城讓你安排的都做好了?”


    “是,現在許鵲巧正跟楚王打的火熱,屬下想用不了多久,皇上那裏就會有動靜了。”


    秦相離微微點了下頭,“府裏的事讓暗梟多照看些,她若是有什麽……需求盡量滿足她,不要給我惹事!”


    “是!”暗衛又看了一眼書案上的信件,“那主子要不要給王妃回一封。”


    秦相離神色清淡,隨手揮了揮道:“下去吧。”


    這下不說暗衛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瞬間消失。


    許雙柳自從給秦相離寫過第一封信沒收到回音後,心裏像是長草了一般,一邊覺得以這種方式撩他也很有情趣,一邊心裏也是憋著口氣。


    哼!臭男人還敢不回“已讀不回”?!當我許雙柳是那麽好打發的麽?


    我一天一封,看你還能端的住嗎,我把差役溜細腿!


    至此,兩個人像杠上了般,一個天天去信,一個就是不回。


    “主子,王妃今天的信。”


    秦相離從眾多折子中抬起頭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行了,放著吧。”


    暗衛退出去後,秦相離無奈的看著桌上的信,隻覺得長這麽大身邊都沒這麽熱鬧過。


    修長的手指隨手拿起信件撕開,垂眸看了兩眼。


    他早料到這封信會如之前的十幾封一般酸的讓人掉牙,但還是堅持打開了。


    “親親相離夫君,你心安的妻子又給你寫信了,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呢?今日天氣很好,我想出去踏青,但虞兒說京城人擠人,要踏青要去城郊騎馬,可馬夫說府上的馬都要得到你的批準才能騎出去。”


    “我好話說盡也不肯讓我自己牽馬出去,真是氣死了,你去跟馬夫說一聲,讓他給我一匹好不好?”


    秦相離看著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弧度。


    騎馬嗎?


    看來馬夫還是盡職的,回去要獎賞他一下。


    沒有人在身邊她騎什麽馬,若是摔著又是好一頓鬧騰。


    他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充滿靈動的人氣鼓鼓的鼓著腮,瞪大眼睛的樣子,不由得悶笑兩聲,隨即打開手邊的盒子,把信跟前麵的十幾封放在一起。


    而許雙柳沒得到回信也不氣餒,像秦相離那麽悶sao的人,能這麽痛快的回應她才有鬼了。


    何況她也不是沒事幹,建成的敘情館已經正式開業了。


    因著自己的身份敏感,她隻找了個人掛名做東家,自己則坐起了幕後老板。


    開業那天,原本並不為人知的城西熱鬧非凡。


    她把現代所知道的運營理念全部放在敘情館上,什麽開業大酬賓,進來消費就送果盤,充會員就送酒水等,一時間吸引了大半個京城的人。


    而真正把敘情館做火起來的,卻是秋菊。


    她自從想通後,一掃之前的羞澀怯懦,直接大方登台。


    但許雙柳卻覺得以她的姿容會火是一定的,但卻不夠一炮打響,故而很廢了一番心思。


    她要求秋菊用白紗半遮住麵上台,而且不許與客人互動,一曲終了直接回房歇著。


    這建議一出,秋菊徹底不明白了。


    許雙柳悠悠一笑道:“直接給的永遠都不及半朦朧的,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好。”


    果然,開業當天,秋菊一身銀白色拖尾長裙,麵帶白紗緩緩走上戲台,不說不看,清冷的宛如人間仙子。


    她款款坐在古琴後,抬手便是一曲鳳求凰,彈得如泣如訴,連台下的看客都安靜下來,隨著她的曲調心潮起伏。


    彈畢,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悄然離去。


    當夜,想與她喝茶談心的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價格已經炒到了一百兩一個時辰。


    但許雙柳秉承事先答應好的承諾,把這些人全部婉拒,留秋菊自行休息。


    回去的時候虞兒不明所以的問:“王妃開這個紅樓不就是為了賺銀子,怎麽現在銀子來了您又不要了?”


    許雙柳頗有深意的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秋菊是無價的,若她也坐起迎來送往的事便落了下乘。”


    虞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王妃就一直把她包著?”


    許雙柳諱莫如深的道:“等著吧,會有人來埋單的。”


    兩人邊聊邊往府裏走,還沒到門口便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騎馬過來。


    “許雙柳,你今天怎麽沒去?”


    許雙柳仔細一看,這不是我們楚王的千金麽,“你這麽晚還出來,家裏人不找你嗎?”


    沐妙兒脆生生的道:“我剛從姑母家出來,你還沒回答我怎麽沒去?”


    說著便一踩馬鐙從上麵下來,一手牽著馬走在許雙柳身邊。


    許雙柳心裏豔羨,什麽時候她也能這麽英姿颯爽的騎馬隨便跑該多好,“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們家宴我去不妥,便去城西散心了,什麽時候你在自己府上設宴,我一定不放鴿子。”


    “那還不簡單,你明日就可以過來。”說著,又低下頭嘟囔道:“不過明天你那個妹妹也來我府上,你們碰見別尷尬就好。”


    許雙柳等的就是許鵲巧也去,挑眉笑道:“那好啊,正好我也許久不見她了,明日還可以一起敘敘舊。”


    兩人正說著,便見遠處來了幾個侍衛,見到沐妙兒趕緊跑了過來,稱王爺已經生氣了,讓她快點回去,沐妙兒隻來得及跟許雙柳打了個招呼便被劫走了。


    許雙柳看著她不情不願的背景,笑容漸漸失落下去。


    她就算死外麵也不會有人來找一找吧?


    秦相離那個混蛋東西,別說不在京中,就是在也隻會讓她自生自滅。


    她歎了口氣。


    “王妃怎麽了?”虞兒擔心的問。


    許雙柳搖了搖頭,又抬起胳膊搭在虞兒的肩膀上感歎道:“這世上估計也隻有你會在乎我一點了。”


    暗衛在房頂上悄悄看著這一切,心想,下次還是勸王爺回封信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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