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該怎麽樣才能讓秦相離把獨一無二的雪蓮給她呢?


    思來想去,除了澀誘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要把他變成‘自己的人’,才能順利擁有‘自己的東西’。


    可秦相離的禁欲功夫她是見識過的,澀誘成不成也不好說,被丟出去的幾率卻占了八成。


    她摸著下巴沉吟了半晌,忽然道:“虞兒,咱們王府有陳年的酒嗎?要酒勁大的。”


    “有,酒窖裏有六十年的女兒紅。”


    許雙柳似是要上戰場般,毅然決然道:“拿來!”


    虞兒猶豫道:“王妃,您要幹嘛啊?這樣的陳釀恐怕喝兩杯就醉了。”


    “要的就是醉!快去。”


    須臾,虞兒抱著一個酒壇子走了進來,“嘭”的一聲放在桌上,“王妃,管家說了,府上也隻有五壇,您和王爺大婚的時候開了一壇,剩下的留著以後小世子出世時候喝,問您若不是必要,可不可以考慮別的酒。”


    要救命呢,如何不重要?


    許雙柳一擼袖子,“就它了!”


    說著,費力的抱起壇子往秦相離書房走去。


    可卻撲了空,沒想著這位工作狂居然沒在書房?


    而秦相離本尊,此時正在空悟大師的房間。


    “大師,”


    秦相離從廣袖裏拿出兩隻盒子,“這是您說的解毒藥引,請把它們做成解藥。”


    空悟大師望著桌上的小木盒,含笑道:“王爺終於有所悟了嗎?”


    秦相離淡淡錯開眸子看向窗外,幕瀑般的黑夜被月色點亮,幾顆星子懸於九天之上。


    “談不上有所悟,不過是有備無患而已。”


    空悟大師捋著胡須,意味不明笑道:“有始才會有終,有得才會有失,王爺驚才絕豔乃天下第一智,此消彼長,在其他事上卻比常人坎坷許多,可隻要真心不改,終歸是得到好結果的。”


    秦相離眼神閃了閃,轉頭向空悟道:“大師想多了,我從無此心。”


    空悟大師搖頭道:“佛說,一切有為法,皆因緣而生。又道萬法皆空,緣合則生。王爺即便智謀傾天,也逃不過一個緣字去。如今既然有如此機遇,還需好好把握才是。”


    秦相離默了默,抬手把盒子往前推了推道:“大師還是先製藥。”


    空悟麵色和善,甚至有些寬和,接過盒子,“王爺放心,後日之前定會將解藥奉上。”


    秦相離站起身來,頷首道:“那就辛苦大師了。”


    說罷,欲要轉身離去。


    空悟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問道:“多年前,老衲所說的事,王爺還記得嗎?”


    秦相離腳步一頓,“記得。”


    “那可有動搖?”


    秦相離默了一個呼吸,肯定道:“不曾。”


    空悟豎掌唱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王爺,你命裏帶煞本是七殺之星,結局淒慘,如今因緣際會有此際遇,為何不隨緣而動?”


    秦相離緊抿著嘴唇,淡淡道:“我不信命,不信緣,隻信自己,即便九死,也無悔。”


    說罷,抬腿離去。


    空悟在其身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


    三日後,空悟告辭,許雙柳急得險些掀開房頂。


    “大師,你不能走啊,解藥還沒製出來啊。”


    空悟頷首,望了一眼秦相離,才道:“施主吉人天相,自會柳暗花明。”


    許雙柳愁的頭發都快白了,“大師,我知道你修為高深,可我也不能把……朋友的生死寄托在天意上。”


    空悟嗬嗬一笑,“施主放心,若毒發之時還未曾解,老衲自會前來相救。”


    許雙柳兩眼冒著星星,驚喜道:“真的?您可不能騙我哦。”


    “出家人不打誑語。”


    許雙柳有了這句保證才算是安下心,脆生生道:“大師的話我自然信得過,善哉善哉。”


    空悟又望向秦相離,“王爺,老衲勸你的話還請三思,一切自有天意。”


    秦相離淡漠的點了點頭,“是。”


    兩人目送空悟大師遠遠離去,竹杖芒鞋輕勝馬,竟隻在幾個眨眼間,便再無身影。


    許雙柳摸著下巴感歎,“這大師還真有幾分本事,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不信的。”


    秦相離懶得搭理她,率先轉身上了馬車。


    許雙柳趕緊跟屁蟲似的也跟了上去。


    “相離,大師跟你說了什麽話?”


    秦相離充耳不聞,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許雙柳厚著臉皮搖晃著他的胳膊道:“說嘛說嘛,我聽著大師的話甚是透著玄機,你告訴我,我來幫你參悟參悟。”


    秦相離眼睛都沒睜,皺著眉輕斥了一聲,“放手!”


    “不嘛……相離,你不要那麽冷漠嘛,好歹我也是你的王妃呀。”


    秦相離狹長的眼睛睜開了一個縫隙,望了她一眼後再次閉上。


    這一眼,寫滿了嫌棄。


    許雙柳對此早就免疫了,秦相離這廝向來把自己端的高高,她就等著自己金石為開的時候,看著他跌下神壇的笑話。


    屆時,她定要嘲笑他一百遍!


    而現在……


    不理我是吧?


    你以為自己裝高冷,姐姐就沒辦法了嗎?


    她舔了舔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上了他的柔軟。


    秦相離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近乎模糊的嬌豔,麵無表情。


    她似是有些緊張,纖長的睫毛掃在他臉上,顫抖著讓人心裏發癢。


    秦相離墨色的眸子愈發幽暗,隨即一個發力把她壓在地上。


    許雙柳一驚,剛要睜開眼睛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蒙住了眼睛。


    鋪天蓋地的氣息席卷而來,從鼻尖滲入四肢百骸,似陳年烈酒又似驚濤拍岸,讓人癡迷也讓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許雙柳覺得自己快暈過去的時候,終於得以呼吸。


    她紅著臉,大口喘氣,羞赧的睜開眼睛,抿了抿紅腫的唇道:“你……”


    秦相離蹙著眉,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硬聲硬氣道:“若下次再敢做出放蕩之事,別怪我送你下地獄!”


    許雙柳瞬間呆住。


    大哥,你搞什麽鬼,這冷熱交替的也太快了吧?!


    跟我玩冰火兩重天嗎?!


    剛才是誰親的津津有味,是誰像餓狼似的險些把我吃了?!


    現在來跟老娘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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