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離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果然,還不等他回話,許雙柳已推門而進。


    秦相離隻瞟了一眼便愣住了,“你這是什麽妝容?回去換了!”


    隻見許雙柳一身粉色紗裙稀薄如紙的貼在身上,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隨著走動甚至能見到裏麵澎湃的洶湧,發間垂下幾縷碎發,清風浮動間,更顯嫵媚。


    這簡直……穿了跟沒穿一樣嘛!


    許雙柳心裏翻了白眼。


    開什麽玩笑?


    她在房裏可是鼓搗了好久,才弄出這麽一身差強人意的透視裝,他說換了就換了?


    她端著小托盤充耳不聞的走了進去,笑眯眯道:“相離,我是來給你送冰酥酪的,這大熱的天吃些冷味剛好。”


    秦相離皺著眉,斥道:“本王讓你回去換衣裳,你沒聽見?”


    許雙柳甜膩的勾起一個笑來,湊近他身邊道:“怎麽?我這套衣服不好看麽?”


    “不知廉恥!你就穿成這般模樣走過來的?”


    許雙柳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王爺亂說什麽呢,人家可是披著袍子過來的,到了門口覺得太熱了,方才脫了進來。”


    她繼而扭著手指,委委屈屈的道:“人家好心好意為你送酥酪,卻換來王爺如此冷言冷語,真是太傷人心了。”


    她拿出帕子,一邊嚶嚶嚶的哭,一邊擦眼淚。


    秦相離簡直被她的變臉驚住了,這女人還有多少麵啊?


    許雙柳見他半天沒說話,也不像是要趕自己走的樣子,趕緊收起情緒,她可不能將時間都浪費在撒嬌上。


    她擦了擦眼淚,端起酥酪道:“相離,你真的不想嚐嚐嗎?”


    秦相離不耐煩揮著手,低頭看著折子,“拿開。”


    “相離是因為要處理公務不方便嗎?那也簡單,我喂你好了。”


    用勺子盛出一點酥酪送至他嘴邊,白嫩嫩的酥酪顫顫巍巍貼著他的薄唇,襯的兩片嫣紅更是嬌豔幾分,瞧得許雙柳食指大動。


    盛世美顏啊!!


    她多想化為酥酪,被他一口……


    秦相離被她纏的無奈,斜眼睨著她道:“我吃了你就走?”


    許雙柳連連點頭。


    等你吃了後,本姑娘自有其他辦法留下!


    她緊緊盯著秦相離的唇,待他慢慢張口……


    許雙柳以迅雷之勢拿走酥酪,一口吻住了他的唇。


    “唔?!”


    秦相離詫異的瞪大眼睛。


    許雙柳順勢軟倒在他懷裏,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頸項。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在許雙柳窒息之前終於鬆開了嘴。


    她故作眩暈的窩在他腿上就是不願起來,柔弱道:“我好暈啊。”


    秦相離狠狠擦了下嘴,“起來!”


    “我不!”


    許雙柳賴在他身上,“我被你親暈了,不管,你要負責。”


    秦相離伸手捏住她的脖子,修長手指劃著她的動脈,“負責?你希望本王如何負責?”


    “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好說話了,縱的你不知進退?!”


    許雙柳萬萬想不到這人翻臉如翻書,也不知道踩著他的何處雷點了,突然間回歸陰鷙模式。


    算是徹底領教了他的陰晴不定。


    “王爺誤會了,是我愛你的心無法平靜,克製不住才……”


    秦相離危險的眯起眼睛,“愛我?”


    “對!”


    許雙柳趕緊表忠心,“我的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相離和星星有什麽區別嗎?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裏。”


    話音剛落,她覺得脖子上的桎梏一鬆,終於能痛快喘氣了。


    秦相離淡淡拂了拂手背上的雞皮疙瘩,幹淨利落道:“你該出去了!”


    許雙柳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精心準備的“戰袍”,心裏一萬份的不甘心。


    秦相離身上的危險氣息若隱若現。


    “再動歪心思,小心本王直接結果了你。”


    許雙柳‘哧溜’一下站起,心不甘情不願道:“那你晚上來不來我房裏?”


    秦相離耐心即將告罄:“你覺得呢?”


    許雙柳心裏暗罵了無數遍,麵上卻委屈巴巴道:“從娶我到現在,一直讓我獨守空房,若是傳出去誰信啊,沒準還以為你……”


    她以小手指了指他某部位:“不舉。”


    秦相離淡淡道:“你再說一遍?”


    他手指輕輕搭在桌上的佩劍……


    “我先走了,回見!”


    嘭!


    巨大的關門聲,震的牆麵都跟著晃了晃。


    望著被摔上的門,秦相離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


    他狹長的眼眸淡淡落在桌麵一封剛送到的信函上。


    【吾女雙柳……盡快搜集攝政王通敵賣國的證據……再敢拖延,小心命喪黃泉……】


    秦相離臉色晦暗不明,半晌後淡淡道:“來人,把這封信給王妃送去。”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順便領一位禮儀嬤嬤過去,教教她規矩!”


    “是。”


    許雙柳再次窩了一肚子氣回了院子,坐在風波亭裏,拔著虞兒采回來的花,氣罵道:“哼!死不舉,臭和尚,我瞧你能裝的了幾時!我就不信你一輩子不動我!”


    虞兒眼瞅著一籃子嬌豔的花被王妃糟踐,滿地花瓣,欲言又止道:“王妃……王爺有錯,可鮮花無措,您……”


    “哼!穿的再誘惑有什麽用?還不是對牛彈琴!臭瞎子!”


    “王妃……”


    虞兒細心的拿過袍子為她披上,“王爺還是疼您的,您瞧,前兒您說想吃荔枝,這不也送來了?”


    虞兒順手把冰鎮著的水果盒子提了過來。


    許雙柳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哪兒是他送來的,分明是別人送進攝政王府,他不愛吃才打發來我院子。”


    虞兒剛想說話,卻見書房的小廝走了過來。


    “王妃,這兒有您的家書。”


    許雙柳挑了挑眉。


    渣爹還真是別出心裁,都在京城裏,卻派人送書信來?


    是想告訴所有人,父女間不合,連麵都不願意見一見?


    她隨手拆開信,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


    不出所料,果然是催促她搜集秦相離的罪證。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嘟囔道:“這老頭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秦相離要是如此好接近,他早死八百回了,還用得著我使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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