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謂,故弄玄虛!”


    聽到題目,詹平就斜眼一句,接上了一道冷哼。


    翁中和繼續向下看,隻是一個題目,還說明不了什麽。


    通篇讀完,他卻是眉頭皺起,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是小說,但也不像,又有些散文的味道。”


    看翁老糾結揣摩的樣子,蔡林山也緊隨其後,將全文上下看了一遍。


    一輛行駛的列車,以旁觀的視角描寫了三位如同接力般,坐在同一位置的乘客。


    他們帶著雪花和寒氣上車,在有限的空間內,講述了這些旅客南來北往,風雪兼程的故事。


    當他們走下列車的時候,故事也戛然而止,沒人知道他們下車後,會麵對什麽樣的未來。


    會堂裏的空氣溫暖適宜,然而手中緊握的稿紙,卻是讓蔡林山感到了一絲涼意。


    仿佛這篇文章,讓那片悠遠的雪花,真正飄到了現實之中。


    猛然抬頭,他已經置身在那逼仄震動的車廂之內,看到了嘈雜紛亂的人群。


    “也許,應該算是篇小說體散文。”


    蔡林山幾度猶豫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的故事,其真實性難以印證,更像是這位學生的靈光一現。


    散文,講究的是形散而神不散,小說,需要是清晰的故事脈絡。


    這篇文章,卻罕見的做到了皆而有之。


    若是從扣題的方麵出發,三個題目又似乎都有所關聯。


    平凡之人對應中庸,列車上的旅客對應路在腳下,而三人奔向的遠方,不正是那欲說還休。


    但從其他方麵,也可以說是都不占最重要的部分。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絕對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見兩人都在沉思,詹平也是坐不住了。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文章,能讓二人如此重視。


    ……


    薑什手上舉著糖葫蘆,一邊打量著老街兩邊的店鋪。


    她記得重生前來燕京旅遊的時候,這裏已經成了網紅小吃一條街。


    隨處可見都是各種賣零食和小吃的店鋪,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商業街。


    現在倒至少還保留著一些古街小巷的韻味。


    灰磚牆配上大紅色的刷漆木門,上頭遮著精致的屋簷。


    無不展示著這裏的悠久曆史。


    還有各種名人故居,常常走幾步就能看到。


    當然對少女們來說,還是各種美食和小飾品更能打動人心。


    這邊也有不少本地小吃,四人邊走邊吃,等走出老街的時候,米晚晴已經撐的走不動了。


    “唔,我不行了,吃不下了,薑薑,你幫我吃點嘛!”


    米晚晴把小紙碗舉到薑什麵前,裏麵是景點必備小吃,臭豆腐。


    薑什嫌棄的捏住鼻子,躲開了些距離。


    “我才不吃,你找黃琦琦去!”


    米晚晴問了一圈,結果最後還是隻能含淚往自己肚子裏塞。


    “從這裏走出去,就是什刹海的前海了。”白景冉看著地圖,尋找著她們的位置。


    “這裏還能看到海?”米晚晴驚訝道。


    “隻是名字裏有海,其實是個湖。”白景冉解釋道,“再往左走,就是北海公園了。”


    “走不動了,我們歇會吧!”米晚晴拉住白景冉,捏著自己的小腿肚。


    “這就走不動了?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看呢!”黃琦琦笑著拍米晚晴的肩膀。


    “明天還打算去爬長城來著。”


    “對了,薑薑你明天不是還要比賽來著?”黃琦琦突然想起,薑什這三天,也閑不下來。


    “明天上午,算半個比賽吧,對我不是很重要。”


    薑什想了想道,她覺得自己今天的發揮還不錯,明天的複活賽,隨便比劃一下就好了。


    天色漸暗,街道上的路燈也是亮了起來。


    薑什把手塞進白景冉的衣服兜裏,雖然收獲了小白花的一個白眼,但暖和的很。


    四個人就這麽吵吵鬧鬧的,沿著前海的湖邊,散步一樣的走著。


    影子在路燈下拉的纖長。


    米晚晴幼稚的跑起來,用腳去踩黃琦琦的影子。


    結果一腳踩在路邊的樹枝上,摔了一個跟頭。


    好在穿的是羽絨服,緩衝足夠,沒一會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還好是摔在了路邊,沒摔進河裏去。”黃琦琦笑著打趣,接著又被米晚晴追了一路。


    “你們兩個別跑太遠!”薑什在後麵喊了一聲,冉冉的口袋裏太舒服了,她不舍得放手。


    “薑薑,你寒假有什麽安排嗎?”


    看著前麵兩人越跑越遠,白景冉卻是突然問道。


    “安排?”薑什摸著下巴:“比賽完,過幾天就是春節了,過完年,會和我媽一起回去看外公外婆,然後就是我接了個補課的活……”


    “啊,還有要給我姑姑拜年,她之前都給我包大紅包來著,除開這些,應該是沒有別的事情了。”


    薑什掰著指頭,一件件數著看起來事情不多,但分配到一個月的寒假裏,其實留下來給她真正享受的假期,也沒多長時間了。


    而且還有寒假作業,雖然隻是一本不厚的小冊子,但這東西總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每次放假前往往都會下定決心,假期開始就要把作業搞定。


    但最後經常還是變成開學前幾天,大家約好了一起找個地方“互幫互助”。


    我做前十頁,你做後十頁,他做中間十頁……


    “怎麽啦冉冉,你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想去玩?”


    “沒,就是突然想起來了,而且我們這不是已經在燕京了嗎,可以多留幾天,把想去的地方都逛一逛。”


    白景冉笑著搖頭,解釋自己隻是突發奇想。


    兩人聊著,前麵傳來了米晚晴的聲音:“薑薑,冉冉,你們快過來,這裏有好多漂亮的裙子!”


    薑什和白景冉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加快腳步走了起來。


    但不同的是,白景冉眼中的是驚喜,薑什眼中的則是驚恐,想朝著反方向走。


    隻要遇到服裝店,不用想,自己肯定又要變成她們手裏的試衣人偶,被上下其手啊!


    畢竟幾人裏麵,隻有薑什的身材最為百搭,基本什麽款式的衣服都可以駕馭住。


    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薑什沒來及把手從冉冉兜裏抽出來。


    她即將麵對的,是無盡的小裙子地獄啊!


    “喂,我說,誰大冬天的穿百褶裙啊!”


    薑什按下裙擺,惡狠狠的盯著,在她對麵上下打量的幾人。


    “試試又不是一定要買,薑薑,看來你還是沒有領悟到逛街的樂趣。”米晚晴遺憾的搖頭。


    “而且冬天可以穿光腿神器啊。”黃琪琪在一旁補充道。


    “薑薑,這裏還有古風漢服誒,校慶的時候你要是穿這個唱《琴師》,肯定能把學校裏那些小男生迷倒一大片。”


    黃琦琦從裏麵的衣架上,拿起了一件層層疊疊的漢服。


    “我才不要嘞,這衣服適合冉冉。”


    薑什伸手拒絕,比起自己來,她還是更想看冉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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