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我回來啦!”帶著墨鏡的女人張開雙臂,向白景冉抱過去,但是被對方給躲了過去。


    “唉,女兒大了,不喜歡媽媽了。”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副細膩柔美的麵孔,言語之間充滿了落寞。


    白景冉頗為嫌棄的說:“誰家老媽會把女兒一個人丟在家裏,然後出去旅遊大半年。”


    “不不不。”女人晃著手指,神秘一笑道:“我這次是出去‘考察’。”


    “考察什麽?”白景冉無奈,她清楚自己老媽是個不著調的人,不知道又在弄哪一出。


    “當然是為了我寶貝女兒的未來啦!”


    女人拉過白景冉,抱進自己懷裏。


    “這次我回了母校,特地找老師聊了聊。”


    “你想讓我出國?”還不等女人說完,白景冉就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


    “不愧是我的女兒,冰雪聰明。”女人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我不去。”白景冉偏過頭,氛圍陡然沉默。


    “為什麽,你至少得告訴媽媽拒絕的理由,而且出國留學也不代表就得留在那裏,你還可以回來。”


    “我……”


    白景冉咬著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抗拒。


    想到自己需要孤身一人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那裏沒有她熟悉的家人,也沒有朋友,心中多出了些許的慌亂。


    “我不喜歡。”白景冉最後吐出了四個字。


    所有的理由都匯聚成了這四個字,我不喜歡。


    “真是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女人歎了口氣說:“我對你外公也說過這話,不過老爺子最後隻回了我一個字。”


    “你知道是哪個字嗎?”


    “不知道。”


    白景冉茫然的搖著頭,她印象中的外公,是個和藹可親的人。


    “滾!”女人學著自己父親吹眉瞪眼的樣子。


    接著又笑了起來說:“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有了孩子,我肯定不會這麽對她。”


    “所以我也不會強求你一定要去,但冉冉,你要知道,我給你選的條路,也許不是你最喜歡的,但一定是我用時間實踐過,最容易走的一條路。”


    “好了,母女之間的悄悄話就說到這吧,晚上想吃什麽,媽媽親自下廚給你做。”


    白景冉看著母親圍上圍裙,這個走在潮流前線的摩登麗人,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她熟悉的那個家庭主婦。


    ……


    薑什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杯很好看,看得出來是精挑細選過的,她在想要不要問問服務員,哪裏能買到這樣好看的杯子。


    至於咖啡的味道,倒是沒嚐出來好賴,她總覺得全天下的咖啡,都是那股帶著些許苦味的樣子。


    石清蘭花了五分鍾,才最終確認麵前不過二八年紀的女生,就是給她投稿的薑來。


    她不是沒想過對方是不是拿了家長的稿子來狐假虎威。


    但在兩人對初稿進行了初步的交流之後,石清蘭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對方對其中的細節手到擒來,這絕對就是《沉默的羔羊》原作者。


    這還真是,人才輩出……


    她想起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還在和老師鬥智鬥勇,隻是為了在課間偷偷看上兩本言情小說。


    這也導致她之前想好的一些說辭沒了用場,不過“加錢”這一招,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管用的。


    但很快石清蘭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天才她也不是沒見過。


    “編輯部很看好你的這部作品,準備單獨拿出來,和其它長篇小說一起,在單獨的期刊上進行連載。”


    石清蘭拿出公司的決策文件,這些東西本來是不允許給作者看的。


    但上麵對《羔羊》非常上心,這樣也可以更好的拉攏作者。


    “連載的話,稿費怎麽算呢?”薑什摸著下巴。


    她對期刊拆分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更關注自己到底能拿到多少錢。


    石清蘭推推眼鏡,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兩部分,千字保底稿費和分成,分成就是按照期刊的銷售額來算。”


    “如果可以一次性提供全稿的話,也可以按稿件質量直接買斷。”


    薑什眼睛一亮,可以直接買斷!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直接拿錢最好了。


    以這些大公司鬼精的腦子,想要分成,千字保底就會壓價,還不如直接賣出去,財貨兩清。


    反正她腦子裏還有不少好東西可以寫。


    對於薑什的選擇,石清蘭也並不意外,對方畢竟還隻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這些商業的彎彎繞繞她肯定是不大懂,隻知道把錢拿到手裏就是最好的。


    對於《故事》這種體量的雜誌來說,分成是很多作者想拿都拿不到的待遇。


    也是這次拆分期刊,上麵心裏沒底,才把這麽優厚的條件拿了出來,吸引一些作者來投稿。


    薑什把全稿發給了石清蘭,對方粗略讀了一會,長舒一口氣。


    “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簽合同了。”


    長篇買斷涉及到的金額比較大,而且還有版權之類的問題。


    石清蘭也是隨身帶著通用的合同模板。


    隻需要填寫一下金額日期就可以了。


    小說正文一共20萬字,稿酬為5萬元整。


    “好。”薑什接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便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薑什把自己的那份小心的塞進書包。


    5萬元,直接完成了她一大半的任務。


    為了這五點自由屬性,她也算是孜孜不倦了。


    不過薑什手上沒有銀行卡,石清蘭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那麽多現金。


    隻能等薑什辦好銀行卡之後,再讓石清蘭給她轉賬。


    正事聊完,兩人開始閑聊了起來。


    石清蘭旁敲側擊的問起薑什,願不願和《故事》簽約,最後還是被對方給拒絕了。


    “清蘭姐,你也看見了,我還是個學生,恐怕沒辦法穩定的給你們提供稿子。”薑什不好意思道。


    真不是她不願意簽約,隻是簽約之後,就相當於本職工作,肯定要占用她很大一部分時間。


    聽了薑什的解釋,石清蘭也不強求,轉而聊起了薑什為什麽會寫一部這樣的小說。


    犯罪題材和她高中生活潑靚麗的外表,反差著實太大了些。


    薑什幹笑了一聲,隻說自己是喜歡看福爾摩斯,所以才寫了這麽一個題材。


    至於對方信不信,她就懶得去管了。


    聊一會,石清蘭提出要請薑什吃午飯,不過被薑什給拒絕了。


    隨後薑什就告別了對方,離開了咖啡館。


    隻留下石清蘭一個人,反複翻閱著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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