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暈在白青也眼睛裏閃耀。


    衛生間裏又響了兩次衝水聲,再是洗漱聲。


    聽進白青也耳朵裏,全是痛苦和心疼。


    商仲安的手機握在手裏,白青也手指微微顫抖。


    “嗯,想好了,我一直都希望他能重回博物院,可他自己不同意,再就是沒有更好的契機,那麽現在,契機來了。”


    win國際雪茄室。


    甜木香氣一陣陣散開。


    黑皮沙發裏,矜冷男人短暫得閑。


    周廷衍身穿黑色襯衫,胸前幾條橫豎暗格,深色西褲挺括無痕。


    左手握電話貼在耳邊,右臂搭著沙發扶手,長指中夾一支棕杆雪茄。


    白煙在他指尖繞啊繞。


    付野備孕,周廷衍沒讓他喝酒。


    幾小杯過後,周廷衍頂多算是微醺。


    雙目將染一點迷離色,有種說不出的欲。


    嗓音也更迷人,“好,這邊我先穩著,你讓仲安今晚,或者明早給我回話。”


    “好。”白青也雙手握緊手機,“麻煩你了,錯過這次,他就很難再回去。”


    周廷衍沉嗓“嗯”了聲。


    沒有結束語,直接掛了電話。


    他抬手抽了口雪茄。


    前段的淡淡奶油味在唇齒間繚繞,漸漸過渡到中段的木質香和咖啡苦,直至後段的烘烤味和甘甜。


    多層次的味覺感受後,周廷衍隻覺無聊。


    遠沒有琬琬在懷,兒女繞膝來得滿足。


    他眉心皺了下,抬手按向左肩。


    傷處在酒後又脹又癢又熱,一碰又絲絲拉拉的疼。


    門外,傳來幾聲敲響,付野刷了卡,推門而入。


    “老板,沒喝多吧?”


    付野見周廷衍一雙俊美眉目染著微醺,“我也能喝,孩子……又不是說來就來,哪能正趕上今晚。”


    雖然他今晚沒有假,還要埋頭苦幹,但是,


    第一,他沒有老板精準。


    第二,薛曉爽不會倒立。


    總不會那麽巧就趕今晚。


    周廷衍抬眸,麵無表情說了句,“我老婆說,要提前準備,讓你別喝就別喝,廢話多。”


    付野握著門把手,正直地“哦”一聲。


    周廷衍脫開舒軟靠背,向前傾身,把剩下的半支雪茄遞進滅煙器。


    待擦過手後,起身離開了雪茄室。


    半路,付野去了衛生間。


    周廷衍還沒到包間,一條女士手鏈“啪”得落到他腳前。


    南非鑽,中等品質。


    這種,即使顆粒再多,在港島黃家的珠寶店裏,也沒有在櫥窗展示的機會。


    周廷衍停住腳步。


    視線所落之處,一個蹲下的黑裙白胳膊白腿,纖手撚起手鏈,一張淡妝的漂亮臉蛋兒望了上來。


    “謝謝先生腳下留情。”


    周廷衍的涼漠視線由低抬高。


    把黑裙子從視線裏劃出去。


    他未吐一個字,移了步子繞道離去。


    黑裙子眼看筆挺西褲走了,急得趕快起身,追到周廷衍麵前。


    一雙大眼撲撲閃閃。


    “先生,您在哪間?我過去給您致謝,我會茶藝,會穴位養身……”


    周廷衍目光料峭如寒冬,從女人臉上一掃而過。


    嗓音沉冷得讓她打顫,“讓開,我看不上野花。”


    言下之意,他有家花。


    女人楚楚可憐,“先生,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會所裏的員工。”


    “少跟我廢話。”周廷衍才不聽她講。


    身子一側,闊步離去。


    襯衫邊角都不允沾到女人一絲一毫。


    至此,周廷衍不禁去回想白青也的話。


    她說商仲安和一位異性領導相處不愉快,導致他工作不太好做。


    周廷衍大概猜得到是什麽事。


    能讓商仲安不好過,職位又是他九年十年以後才能企及的女人,能給他帶去什麽好事。


    平時他們兄弟幾個一起出去。


    但凡有女人來沾邊,第一個下手的肯定是商仲安。


    因為他相對最溫雅紳士,最講道理,最不易怒。


    周廷衍雖然英俊無儔,但是倨傲冷漠得讓人汗毛豎起。


    姑娘嗲聲叫“daddy”,他把姑娘埋地裏。


    沈從珘瀟灑快意,他看不上你,一個眼神就告訴你別費力氣。


    溫則行帥,冷,壞結一體,你膽大,敢玩火,敢飛蛾過去,那就試試體無完膚好不好受。


    會所長廊裏清燈柔柔。


    黑裙子還未在周廷衍甩步離開的冷風裏回神,人剛一轉身,差點撞上一道高黑男人。


    “溫……溫董。”


    眼前正是黑襯衫,黑西褲,冷肆背頭的溫則行。


    他一雙冷目像堅冰一下落下來。


    “我說過,禁止在會所釣客,記不住?知道他是誰麽?”


    黑裙子不敢抬頭,隻記得周廷衍一張無情俊臉。


    說的話,和身上的香味都很無情。


    “不,不知道,眼生,他不是會所常客。”


    “他是我侄女婿。”溫則行看著周廷衍離開的方向,“領工資,明天不用來了。”


    撬侄女家牆角撬到他眼前了。


    戴著王總送的手鏈,違背溫總定下的規矩,耍雕蟲小技釣周總。


    嗬!


    -


    商仲安從衛生間出來時,下頜沾了幾滴水,額前發半濕。


    嘔吐過後,眼尾泛著很難受的紅。


    白青也在窗邊轉身看他,“商商,有件事,我替你做主了。”


    商仲安吐得胃痛,上身略微發躬。


    他走近,就這樣躬身抱住白青也,依著她,靠著她,“大晚上的,寶寶做主了什麽事?”


    白青也伸手過來,一下下給商仲安揉著胃。


    “回盛北,商仲安,我們盡快回盛北。”


    商仲安這就直了身,脊背筆直。


    “老婆,什麽事我都能依你,順你,這件事不行。”商仲安麵色忽然嚴肅,“這事我做主,聽我的。”


    “你要不答應,我就帶著白言蹊回去。”


    白青也背過身去,音色發噥。


    “你在這不快樂,我也不快樂,周廷衍為了給你穩住位置,大晚上還在跟人喝酒,我們都希望你能好,你卻從來不想你自己……”


    白青也話語哽住,眼淚刷刷掉下來。


    商仲安向前一步,從後麵把白青也納入懷裏。


    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


    “我在哪都一樣,你在身邊,我就快樂。”


    商仲安沒法先看自己。


    他實在怕白青也再挨他父母欺負。


    白青也剝開商仲安抱著她的手,耍起小脾氣。


    人“噔噔噔”往二樓樓梯走。


    “商仲安,你求婚時承諾永遠聽老婆的話,可你現在一個字都不聽。”


    商仲安一步幾階追上去,拉住白青也手腕。


    “寶寶,不許生氣,讓我考慮幾天,好不好?”


    白青也回身,“就一晚,明早你給我答複,我要肯定的答複。”


    商仲安溫溫一笑,把白青也橫抱起來,走向臥房。


    這一晚,商仲安又像在挪威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


    纏著白青也,陪他一起無盡纏綿。


    商仲安心底壓了一口沉氣,悶著,堵著,很難受。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想向白青也靠近,為她交付,從她索取。


    忘卻天地,不管日月。


    白青也一次次被熱汗氳身。


    商仲安醉意消退,臉和脖子卻一次次漫上薄粉。


    -


    宋xx坐在辦公桌後。


    商仲安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


    從他進來,她說了稍等,就開始打電話。


    商仲安等久了,看一眼腕上時間,打算離開。


    宋xx卻掛了電話,笑意盈盈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仲安,等急了吧?手下辦事不利,如果都能像你一樣,我就省心了。”


    她隨手端了杯熱茶來,放到茶桌上,“先喝口熱茶再說話。”


    “領導,您太客氣,我早晨喝過咖啡,茶就不多喝了。”


    商仲安眼見著宋xx拿的是她自己的茶杯。


    杯沿上沾著淡淡口紅印。


    宋xx用自己的茶杯給他喝,那今天的事就不好辦。


    “不是濃茶,喝幾口怕什麽。”


    宋xx把茶杯繼續向前,給商仲安遞到離他最近的桌邊。


    因為俯身幅度太大,製服裏麵的襯衫鬆垮下來,商仲安隨即把臉別去一邊。


    “濃茶,淡茶都不喝了,謝謝領導照顧。”


    從宋xx的角度俯視看去,她能看見商仲安襯衫下覆蓋的幾點吻痕。


    在冷白皮膚上很粉嫩,很新鮮。


    看樣就是發生在昨晚。


    很熱烈,很激——情。


    宋xx直起身,也坐到了沙發上。


    “商仲安,想要我簽字,同意你離開也不是不行,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這時候,辦公室裏的窗簾全部落下。


    燈關了,室內光線也暗了。


    巨大的壓迫感襲壓下來。


    商仲安胸前遞來一隻女人手,精準落向他襯衫最上麵那顆扣子。


    ——寶寶們,在好事成雙,又避開樹不喜歡的數字的情況下,今天確定,這本書會在286章全文完結。


    不會多一章,也不會少一章。


    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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