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紅旗,白色路虎創世,黑色加長版邁巴赫,依次從高低不平的山路向外開去。


    車身微晃中,周廷衍再一次接到商母的電話。


    “廷衍,找到我家仲安了嗎?”


    有過商仲安上一次用手腕擋刀,一副生死無畏的樣子,商母越想越後怕。


    哪個父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商母把辦公室門鎖上,一個人在裏麵來回踱步。


    液晶屏上,周廷衍點了免提。


    火機“啪”一聲脆響,他先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


    絲縷煙霧在臉前彌散開才回話。


    “找到了,沈從珘幫我一起。阿姨,您兒子要投河自盡呢。”


    周廷衍又吸了一口煙。


    商仲安的煙雖然細杆精致,但是煙勁兒不小。


    他還是習慣不用過肺的雪茄,唇舌間的輾轉流連就是恰到好處。


    聽聞商仲安要投河自盡,商母一手扶住辦公桌撐住自己。


    “廷衍,阿姨麻煩你們這幾天多見見仲安,哎……這個孩子,以前我幹涉太多,現在他什麽都不讓我管。”


    周廷衍把煙熄了,提速追了一下前麵的路虎。


    “阿姨,您可能聽說過,我說話一向不好聽,所以也不在乎這一次,經濟是政治的基礎,政治又是是經濟的集中表現,您說這二者誰能離開誰?”


    周廷衍用這句含沙射影商母看不起商賈。


    他自己無所謂,主要是白青也。


    周廷衍繼續把話說往難聽了說。


    “但是,所有都要以人為本,沒有人,什麽都是虛空。


    您兒子現在一個離異男人,身價大打折扣,曾經看上他的人,現在人家還不一定願意了,所以,您不如讓仲安自由隨心些。”


    商母沉沉按著桌角,唇角緊緊抿住。


    她明白周廷衍的意思。


    給商仲安自由,讓他隨心所欲地生活。


    可是,一想起白青也的模樣,商母心髒就突突地跳。


    那張臉,白水流過一般的純淨。


    一雙澄澈眼睛眨啊眨,總像含著春泉。


    可身段卻和清純臉有著巨大反差,該纖細的,讓她長得弱如可折,該飽實的,又叫她生得過分撩惹。


    商仲安有白青也的六年,商母總是夜不能寐。


    她一閉眼,就想起兒子有可能正和白青也繾綣纏綿,心髒就開始突突亂跳。


    這樣日夜勾纏,正是年輕好身體,一旦懷上孩子,那事情就更加棘手。


    還好,直到舒芸出現,白青也的肚子也沒動靜。


    商母以為終於迎來天定的緣分。


    都是天意,天不枉她。


    再到今天,商母依舊無法容納白青也。


    她是妖精,是罪魁禍首,是商仲安的劫數。


    辦公桌前,商母鬆開緊抿的唇。


    再開口:“總之,廷衍,最近都要麻煩你們兄弟幾個多照料一下仲安,有什麽事及時給阿姨來個電話。”


    “嗯。”周廷衍這一聲短促又不耐煩。


    隨後,煙霧後的模糊俊臉張口即驚人:


    “但是,商仲安不是我兒子,我能管的總是有限。


    如果我有兒子,隻要他不傷天害理,其他隨意,省得他嫌我事兒多,命還長,背後罵我老不死折我的壽。”


    話畢,周廷衍立即點了液晶屏,掛斷電話。


    留商母一人站在桌前,又驚又氣,擰眉瞪眼。


    她算是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周廷衍。


    比她想象得,更沒天理,更沒人情。


    周家可真會生。


    生出這麽一個高智商,俊皮囊的大魔頭。


    年後第一天複工,周廷衍開了一上午的會,嗓子都講幹了。


    當時,付野把手機遞給他,說是商仲安母親時,周廷衍當即就叫停了會議。


    和冥頑不靈,又不同頻的人,他不再多費一句口舌。


    周廷衍沒那個耐心,浪費時間。


    邁巴赫再次提了車速,去追前麵的路虎。


    這種山路,到底是越野更得心應手。


    ……


    車子出了山路不久,又繞上盤山公路,蜿蜒而上。


    最終,眼前一片平坦,是一處林中酒莊。


    歐式建築,隱蔽獨立。


    建築後身,是一片防凍措施做得非常到位的葡萄園。


    人剛從車子下來,清晰透徹的小提琴音繞梁入耳。


    沈從珘關門鎖車,低頭瞧了眼自己。


    衝鋒衣,寬鬆休閑褲,聯名運動鞋。


    他除了出差,幾乎每天泡在實驗室,大褂不離身,下了班隻想休閑些。


    沈從珘再看周廷衍和商仲安。


    一人一件大牌風衣,西褲名鞋,紳士矜貴。


    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沈從珘去和商仲安並排而行,“商院長以前總來這兒?早知道我也換身衣服。”


    他那一身價格不菲,卻不夠紳士優雅。


    “沒有,寥寥幾次,這裏安靜,酒也不錯。”商仲安說。


    當然,價位也不錯。


    周廷衍在另一側打電話,嗓音壓得低,又透著讓人汗毛豎起的溺哄。


    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周廷衍。


    聽他說話,沈從珘耳朵麻得想放狗咬人。


    周廷衍眉眼中有柔情笑意,人比即將落幕的暮色還柔和。


    “我知道,bb,你最清楚,我沒那習慣……行蹤匯報完畢,嗯……都是男人……我先掛了,記得想我……”


    最後,不知道是溫沁禕撒嬌求吻,還是周廷衍主動獻吻。


    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對著手機“啵”了聲。


    沈從珘轉頭斜視周廷衍,衝鋒衣袖下,他暗暗攥緊了拳頭。


    麻死人,受不了,救大命!


    越近酒莊正門,小提琴聲越悠揚透徹。


    順門上窗子看去,能見台上坐著一抹白裙身影。


    女子穿著白色無袖連衣裙,長發飄然,單側別一朵天鵝湖氛圍感的羽毛花簪。


    遙看,那人仿若一朵墜落人間的純白雪花兒。


    見周廷衍掛了電話,沈從珘繞到他那邊。


    “周老板,你看那是誰。”


    周廷衍向來不留意女性,輕描淡寫瞟一眼。


    “小拉琴演奏家,不認識,沒接觸,沒聽說,和我沒關係。”


    “對,你隻認識跳中國舞的。”


    沈從珘斥周廷衍一句,“沒說跟你有關係,周廷衍,你再仔細看一眼。”


    溫沁禕剛在電話裏告誡周廷衍:


    出門在外禁止對美人亂瞄亂看,否則就自毀雙目。


    周廷衍冒著瞎眼的風險,硬著頭皮,擰著眉心,又看一眼。


    “哦,真和我沒關係,但是和商仲安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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