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炷香後,去而複返的小廝和丫鬟都有些遲疑。


    謝明誠喜怒莫辨地歪坐在太師椅上,皺眉看著他們。


    “發現了什麽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可看著不說話的小廝侍女,胡窈反而更加有了底氣。


    “侯爺您看!您看他們也都嚇傻了!”


    “妾身說的都是真的啊!求您去請法師來超度宋清嫵和她腹中的孩子吧!否則她會一直纏著我的!”


    但小廝們聽了卻連忙撲通跪了下去:“侯爺,小的們過去看了,可,可房中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啊!”


    “不可能...不可能!宋清嫵死的那麽慘,怎麽可能不回來找我!”


    胡窈整個人就像是失心瘋了一樣,看得眾人都有些害怕。


    聽了這話,謝明誠更是無比憤怒,一巴掌就把人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了地上。


    楚楚可憐地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謝明誠,胡窈心中不明白為什麽昨日還對自己溫柔小意的郎君會這麽狠心。


    謝明誠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胡窈,你一個沒有名分的民女,也膽敢詛咒本侯的夫人和嫡子?”


    “若是在京中,恐怕你早就已經被砍斷了雙手雙腳、割去了舌頭!”


    每說一句話,胡窈的臉色就會更白一分。


    卻還是不敢回到住處,生怕再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


    “求侯爺開恩,就讓妾身留在您身邊吧!”


    看她哭哭啼啼的搖頭,謝明誠卻福至心靈想到了什麽。


    “你該不會是為了爭寵,故意編出了這樣的謊話,壞了本侯的好事吧?”


    但謝明誠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自己認定了的事,不管旁人怎麽辯解他也不會再信。


    哪怕胡窈把頭都磕破了,但他依然有些殘忍地開口:“好啊,既然你這麽想留在本侯身邊,就去下人房中睡。”


    “若是你離開了,便證明你也不是真心的,今日之事都是你自己胡鬧。”


    看著謝明誠一甩袖子一走了之,胡窈整個人又有些恐懼起來。


    但她至少也不敢離開這所院落,隻好強忍著心中的屈辱跟侍女們擠在一間房中。


    第二日一大早,胡窈就急不可耐地從房中出來。


    下人房又潮又擠,哪怕是胡家落魄,她也沒有睡過這樣的屋子。


    睡了一晚上不僅沒有休息好,反而更加疲憊,她這下也明白了,若是不想繼續被這樣對待,她隻能強忍著不再去害怕。


    至少不能在謝明誠麵前表露出來。


    她強撐著去洗漱,恢複了往日六成的美貌,便想去伺候謝明誠起身。


    卻沒想到才從院外進來,一抬眼就看見了一襲窈藍衣裙的宋清嫵朝著自己走來。


    胡窈登時尖叫起來,跌坐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看著她這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府上眾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夫人到底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青天白日的也嚇成這樣?”


    “什麽夫人啊,昨日侯爺特意說了她沒名沒份,估計就是個沒臉爬床的奴婢,跟我們沒什麽分別!”


    清楚地把這些話收入耳中,宋清嫵臉上的笑意反而真心了幾分。


    走上前去想要把人扶起來,“胡窈妹妹這是怎麽了?都怪姐姐不好,身子不適沒能早點趕上來陪妹妹。”


    “隻怕這些日子妹妹是無聊壞了吧?”


    可看著湊近自己的宋清嫵,胡窈反而更加畏懼,形象全無地爬起來就跑到了謝明誠的房門前砰砰敲起來。


    “救命!侯爺救命啊!”


    胡窈敲了好一會,房門這才從裏麵被打開,可還不等她撒嬌,就被一腳踹了上來。


    宋清嫵雖然站得遠,卻看得清,這一腳謝明誠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看得她都覺得胸口疼。


    果然胡窈被踹開以後,捂著胸口好一會都沒緩過來。


    “一大清早鬼叫什麽!”


    無比嫌棄地低罵了一句後,謝明誠這才發現宋清嫵。


    眼神都亮了亮,跟胡窈比起來,宋清嫵不僅懂事體貼,還不會攔著自己。


    “夫人何時來的?這一路可有身子不適?”


    親眼見了他這麽快的變臉,宋清嫵隻在心中冷笑,謝明誠不去戲班子真是屈才了。


    但麵上依然隻是溫和笑笑:“夫君言重了,妾身還擔心自己晚了些,怕夫君生氣。”


    “不過如今也是趕上來了,胡窈妹妹這是...”


    看著還在一旁哎呦喊痛的胡窈,謝明誠忍不住皺眉:“我踢你根本沒用勁,你就是摔了個屁股蹲兒!少在這裝腔作勢!”


    見之前的寶貝也變成了如今的敝履,宋清嫵見怪不怪地給了胡窈一個眼神。


    眼神中有嘲諷有不屑,偏偏就是沒有憐憫。


    這都是她自找的,她不值得任何憐憫。


    隻是謝明誠在發現侯府侍衛不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悅。


    回京路程已經過了大半,再走就要到了沈家商路的地盤,宋清嫵也根本不再給他麵子。


    在被質問的時候,隻是平淡開口:“那些廢物都跑了。”


    “跑了?怎麽可能!”


    “那些人都是跟侯府簽了死契的!”


    一想到那些自己的人一個都不剩了,謝明誠看著宋清嫵也開始不順眼了。


    但他畢竟也要顧忌一些沈家的勢力,不好說什麽重話。


    可一旁想要討好謝明誠的胡窈卻來了勁。


    皺眉質問:“夫人無論如何也隻是侯府的主母,侯府的主子還是侯爺。”


    “身為妻室,怎麽能不經過夫君的同意就遣散了侍衛呢?”


    喝著茶的宋清嫵一聽這指責自己的話,也懶得跟他們計較,隻是淡淡開口:“那些小人趁著侯爺不在,便想要帶著我的金銀細軟跑。”


    “卻沒想到我已經找了女護衛,被抓住後全都羞憤自盡了。”


    一聽這話,胡窈的表情更加刻薄起來:“夫人這謊話還真是說了不臉紅。”


    “說是遇見了山匪也好,竟然說侯爺的侍衛見錢眼開?未免也太折辱人了吧!”


    宋清嫵砰的一聲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都濺了出來。


    “本夫人和侯爺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


    “若是胡姑娘再亂說話,不顧自己奴婢的身份,我便找來人牙子把你發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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