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便在兩抬花轎都進了侯府而結束。


    太後隻覺得自己胸悶氣短,似乎要暈過去了。


    隻是在上車回宮時,卻見元正獨自一人從侯府出來,不禁眉頭一皺。


    “陛下呢?”


    身邊的嬤嬤也順著看了一眼,“想必是陛下還有別的事要囑咐侯爺吧。”


    太後一刻也不想在侯府待下去,皺眉上了馬車。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就連喜宴也都取消了。


    秦氏暈了醒醒了暈好幾次,連郎中都不敢給抓藥,隻說讓她好好休息。


    看著兩抬花轎分別走向了兩個小院,宋清嫵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甚至笑得直不起腰來。


    就連眼角都笑得滲出了淚花。


    可巧玉看到自家小姐分明是笑著的,卻覺得她心中苦。


    “小姐,咱們已經做到了,一切都結束了,您別這樣。”


    可宋清嫵在聽到了巧玉的話後,卻慢慢止住了笑聲。


    表情凝重地盯著她:“這才不是結束,這是好戲剛剛開場。”


    入夜,宋清嫵並不關心謝明誠今日歇在了哪個側夫人房中,因為不管是哪個,第二日另一個都會鬧起來。


    隻是才沐浴出來後,宋清嫵就覺得這房中有些讓人汗毛豎起。


    看著鏡中未施粉黛的自己,宋清嫵突然想到了白日裏蕭複行看向自己的眼神。


    “巧心,你先下去歇息吧,我自己來就好。”


    原本在身後拿著布巾給她絞幹長發的巧心停了動作,卻有些擔憂。


    “小姐,今日之事,奴婢怕相爺會找您麻煩。”


    “夫人讓奴婢轉告您,若是不想回便不回相府了,若是有事夫人來擔。”


    可宋清嫵隻是輕輕地扯起了唇角:“怎麽可能,我怎麽能錯過這麽大的一場好戲。”


    “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巧心又猶豫了片刻,這才退了出去。


    隻是那種讓人隱隱不安的感覺,在巧心退下之後更加明顯。


    宋清嫵的心中似乎有些隱隱的預感,但在燭火熄滅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感受著自己的下巴被一隻大掌握住,宋清嫵僵硬著脖子不知該如何動作。


    隻是下一秒,她的紅唇就被人重重地撕咬起來。


    熟悉的氣息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似乎又回到了在那個偏僻殿宇中的夜晚。


    蕭複行的吻帶著極重的懲罰意味,直到嚐到了血腥味道,他才稍稍退開。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


    宋清嫵眸光含水,睜眼卻看到了蕭複行掙紮痛苦的眼神。


    心頭仿佛被猛撞了一下。


    但卻很快偏開眼神:“聖上越界了。”


    蕭複行一怔,又輕笑出聲:“聖上?”


    “騙子。”


    “你叫孤蕭郎,原來就是為了這麽一出?”


    “為了把兩個貴女給謝明誠做妾,你倒是付出不少啊。”


    “不惜假死就罷了,還將孤玩弄在鼓掌之中?”


    男人的大掌緩緩下滑到了滑膩纖長的脖頸。


    “宋清嫵,別恃寵生嬌,你以為孤真的不會殺了你嗎?”


    可宋清嫵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想要閃躲的意思。


    安靜地將自己的性命就這麽交在他的手中,宛如一隻引頸受戮的白鳥。


    蕭複行的眼神掙紮,最後還是被她發絲滴落下來的一滴水珠砸清醒。


    忍不住自嘲地哼笑一聲:“你本就沒有心。”


    看著鏡中站在自己身後,沉默為自己繼續絞幹長發的男人。


    宋清嫵將他從優越五官掃到了完美的身型,眼中突然多出了幾絲心猿意馬的欣賞。


    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讓王為臣,她的裙下之臣。


    這不是很好嗎?


    她抬起手按住了蕭複行的手,輕輕地蹭了兩下,像是安撫。


    “我本就是這樣無情的女子,我在麵對那些閃著寒芒的鋒刃時,我想我要是真的無情就好了。”


    蕭複行被她拉著手,繞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柔順純美的女子。


    “可我那時怕極了,我怕再也見不到陛下。”


    “更怕陛下為我為難。”


    宋清嫵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抬眼看他,眼中帶著隱隱的水光。


    “我不是一個勇敢的女子,我怕讓陛下為了我被人指責。”


    “更怕陛下日後不再喜我,將我厭棄。”


    可一直在壓抑自己的蕭複行卻眼神一暗,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扔在榻上。


    “沒有人可以戲耍孤!從未有過!”


    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宋清嫵卻推開他坐起身來。


    從床榻邊的繡品匣子中找出了一把小巧的金剪子。


    剪下來自己的一縷秀發,隨手撇給了他。


    “那陛下便當作妾死了,日後再也不見,也不會厭煩。”


    看著如此隨意把頭發丟給自己的女子,蕭複行氣得眼睛都要冒火。


    “你可知這是何意!”


    “你為何如此孟浪!”


    宋清嫵早就將生死都置之度外,更何況是什麽清白名聲?


    她隻是想要欲擒故縱。


    她見過了太多的女子心術,前世不屑,今生她如數家珍。


    她沉默良久,終於在蕭複行要起身離去時,扯住了那人的寬袖。


    “妾無緣入宮伴駕,若是陛下不嫌棄,便留著也好。”


    “隻要能想起妾身一次也好。”


    蕭複行麵色複雜,最後還是沒有舍得離開。


    隻是翌日清晨,輕輕的叩門聲讓警覺的皇帝猛然睜開雙眼。


    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女子,便輕手輕腳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才聽見落窗的動靜,宋清嫵就睜開了眼睛。


    早膳桌上,巧玉有些不解:“小姐今日回相府時辰還早,為何要奴婢如此早便去叩門?”


    宋清嫵捏著手中的一塊桂花糕屑,逗弄著腳下想要繞開她走的一隻貓兒。


    隻見她的手去哪,貓兒的眼睛就去哪。


    “把他的情緒都留給我,多好。”


    巧玉沒聽懂,懵懵地眨了眨眼。


    隻是在宋氏姐妹兩人回府時,聽見了府中下人的傳話,宋清柔的臉色登時白了下去。


    話也顧不上和宋清嫵說上一句,便小跑著朝馮姨娘的院中趕去。


    等到宋清嫵不緊不慢地到了院門口時,隻見馮姨娘已然進氣多出氣少了了。


    “今日我便是要打死你,留下全屍已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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