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家莊園則喜氣洋洋,推杯換盞聲不絕於耳。


    首位的雲四海和雲宵父子,不停的朝敬酒之人顰顰舉杯,整個宴會熱鬧異常。


    李富貴笑嗬嗬的上前,肥胖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雲兄,你在商業上的造詣簡直無人能比,論眼光放眼古今更是無人能及,這才短短幾日,我們投出去的本錢已近回來了一半,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回本,這都是雲兄你的功勞。“


    聞言,雲四海拱了拱手:“非我之功,蜀王英明,此次若非他在,我斷斷不敢如此行事。”


    鹽商周大年笑道:“雲兄客氣了,蜀王自然功不可沒,不過這次還是雲兄主導,這份功勞大家有目共睹,你們說是不是啊?”


    “不錯,發財還帶上兄弟們一起,雲兄義薄雲天。”


    “對,對,以後我們唯雲兄馬首是瞻。”


    “雲兄高義,當浮一大白。”


    “理當如此,敬雲兄。”


    說著,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李富貴心裏還是有點兒擔憂,遲疑了片刻道:“雲兄,我們這麽做必然得罪了朝廷,恐怕………”


    話說一半,便被雲四海打斷了,他擺了擺手:“不必擔心,有蜀王替我們撐腰,出不了事,另外,我們並沒有觸犯律法,即使吳憂在此,他能奈我何?”


    就在這時,一名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被門檻絆了一跤,摔倒在地,熱鬧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雲四海臉色一沉,剛要開口嗬斥,卻聽小廝道:“老爺,不好了,吳憂帶了一大批人馬已經到了府外。”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眾人頓時慌了,李富貴憨厚的臉上滿是驚恐:“完了,完了,我就知道一定會出事的,吳憂就是一個殺神,這次我們死定了。”


    砰。


    雲四海一拍桌子,怒道:“慌什麽?我們又沒有觸犯刑律,吳憂他憑什麽抓人?走,隨我出去看看。”


    說完,雲四海起身大步朝府外而去,眾人見此,連忙跟了上去,除了雲霄,眾商賈都在心裏祈禱,雲四海能擺平眼下的麻煩。


    吳憂不是好招惹的主兒,沈青岩,趙攸之等,對他們商賈而言,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吳憂卻毫不手軟的都殺了,現在對付他們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能在京都把生意做大,不僅要有錢,而且還要有靠山,一眾商賈自然也有自己的靠山,隻不過他們的靠山遠不如蜀王的大腿粗。


    如果雲四海都解決不了眼下的麻煩,就算他們的靠山親自來了,隻怕也無濟於事。


    雲家莊園,吳憂到來時,被攔在了門外,如果是一般人阻攔,依他的行事風格早就衝了進去,可阻攔他的是百餘披甲的士卒。


    一般商賈自然不敢私養兵卒,那麽答案顯而易見,他們是蜀王的部下。


    吳憂沒有擅闖,他倒是不怕,隻是現在還沒有到和蜀王翻臉的時候。


    “不知吳大人前來,雲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人未到,聲先至,吳憂朝府門看去,見以雲四海為首的商賈全都在,心裏暗喜,來的可真是時候。


    獨孤愷嘖嘖:“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見獨孤二少也在,雲四海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吳憂和獨孤愷不和,雲四海心裏自然清楚,有他在至少不會看著吳憂胡來。


    沒等雲四海見禮,吳憂率先說道:“雲 當家 ,昨晚有人去府衙行竊,盜走了本官的官印,本官懷疑是你們所為,跟本官 走一趟吧。”


    聞言,雲四海心裏便是一沉,府衙被盜隻是一個由頭,吳憂的意思是找個理由抓捕他們。


    往往這種情況分為兩種,一是打點不到位,被人故意針對 ,這種情況隻要破點財便能解決:第二種就是眼前的情況,不為財,且故意針對你,往往這種才是最麻煩的,顯然吳憂屬於後者。


    絕不能跟吳憂走,雲四海心裏清楚,如果去了府衙大好的局勢就由不得他了,想到這兒,他放緩語氣道:“吳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接雲四海的話,吳憂掃了一眼百餘兵卒:“呦,雲當家還養了私軍,這是準備造反?”


    雲四海心裏一驚,這麽大一頂帽子,他可承受不起,連忙道:“吳大人言重了,我雲家和蜀王有點交情,這些兵卒是他留在我這裏的。”


    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吳憂,他的靠山是蜀王。


    吳憂自然聽的出來,他也不在意,對石勇說道:“石捕頭抓人,若有敢拒捕者,殺。”


    “是。”石勇應了一聲,便要上前。


    這時,護在雲家莊園的百名兵卒齊齊上前一步,護在雲四海身前。


    見到這一幕,吳憂笑了:“雲四海,還說這不是你的私軍,你豢養私軍對抗朝廷,意欲何為?”


    雲四海慌了,如果坐實他造反的罪名,吳憂下一步會做什麽顯而易見。


    論言辭犀利,雲四海知道不如吳憂,官字兩張口,這是鐵了心的要對付他。


    不能硬碰硬,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他雲四海,甚至可能牽連整個雲家,定了定心神,他把目光看向了獨孤愷。


    似乎沒有看到雲四海投過來的目光,獨孤愷一揮手:“準備衝鋒。”


    聞言,雲四海大驚,絕對不能打起來,否則就算是蜀王也未必能保的住他雲家。


    一旦開戰,便坐實了他造反的罪名,他隻不過是一介商賈,與朝廷對抗,這不是嫌自己的命長嗎?


    刀劍無眼,萬一傷了獨孤愷,就算是把雲家搭進去也未必能善了。


    自古民不與官鬥,不是沒有道理。


    另外,雲四海心裏也在疑惑,獨孤愷和吳憂一直不和,現在明顯和吳憂同一戰線,這是什麽情況?


    當初,獨孤愷讓他們斷吳憂財路,孫子兵法被張貼的到處都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按理來說,這二人的關係不應該會緩和。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應對眼前的事情才是重點。


    雲四海揮了揮手,對百餘士卒道:“你們退下,吳大人,我跟你走,不過我兒雲宵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希望吳大人不要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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