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佯裝不知,看向身邊的石勇問道:“我們抓人需要理由嗎?”


    石勇點頭:“當然。”


    又示意猴子附耳過來,吳憂低聲交待了幾句,猴子麵露古怪之色。


    等吳憂說完之後,猴子叫了幾名衙役上前,從腰間的口袋裏取出一罐雞血,灑在衙役身上。


    不僅他們身上,就連腰刀之上也塗了血跡。


    這一番操作看的眾人麵麵相覷,不僅吳憂這一方的人不明所以,就連雷剛一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見雞血塗的差不多了,猴子示意這幾名衙役躺在地。


    幾名衙役照做,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一動不動。


    吳憂笑嗬嗬的看著雷剛眾人,說道:“你們殺了官差,這個理由夠嗎?”


    聞言,所有人不禁錯愕,這理由也太敷衍了,光明正大的栽贓,無恥,太無恥了。


    躺在地上的差役也明白了吳憂的意思,這是明目張膽的欺負這群惡霸,實在是太損了,他們捂著肚子,身體一抽一抽的,明顯是在憋著笑。


    臉色鐵青的雷剛指著吳憂:“你,你這是栽贓!”


    “不錯,就是栽贓。”


    吳憂沒有否認,對付一群惡霸,沒必要遮掩。


    雙方力量懸殊,吳憂一方共一百多人,雷剛一方大約有五六十號人,而且都隻拿著木棍,顯然不敵。


    “我們是有後台的,吳大人你別自誤。”看清楚形勢的雷剛不得不搬出後台。


    “帶走。”


    所謂的潑皮惡霸,無非是欺行霸市,對普通的百姓,他們敢呲獠牙,麵對府衙就不同了,特別是名聲在外的吳憂,他們立馬就變成了弱勢群體。


    即使被吳憂栽贓,他們也不敢反抗,不反抗還有一條活路,若反抗這主兒是真的敢殺人。


    很快,雷剛一眾惡霸,雙手抱頭,排成排,被差役押送出了宅院。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看到這群惡霸栽在了吳憂手裏,頓時傳來了陣陣的歡呼聲。


    猴子帶人在宅園中搜出了幾個大木箱,裏麵都是滿滿的銅錢和碎銀子,足足有三四千兩。


    “全部帶回去。”


    這麽多民脂民膏,到底災害多少了百姓,才能聚斂如此之多的財富。


    幾名裝死的差役,在吳憂的示意下被抬了出去,剛剛他栽贓時,百姓看在眼裏,吳憂跟本不在乎,他壓了壓手,示意百姓安靜。


    等百姓安靜下來後,吳憂對四周拱了拱手:“各位,本官曾說過不冤枉好人,卻沒有說不冤枉壞人,雷剛等人罪有應得,還當場砍死了幾名差役,各位,還請做個證。”


    “不錯,人就是這群惡霸砍死的,我可以作證。”


    “還有我,我也作證。”


    “我也作證。”


    ………………


    在吳憂的示意下,眾百姓紛紛成為了人證,他們心裏清楚,落在了吳憂手裏,白虎盟徹底的完了。


    還沒有走遠的雷剛一行,見到這一幕,幾欲吐血,你們難道都瞎了不成,那麽明顯的栽贓看不見嗎?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群惡霸早已經把百姓得罪的死死的,隻是礙於他們的勢力,平日裏不敢表現出來。


    現在吳憂帶了個頭,就像點燃了引線,徹底的讓百姓的怒火暴發了出來。


    等百姓散了後,裝死的差役也不用裝了,他們隻要晾個像,讓百姓看到他們慘狀便足夠了。


    吳憂努了努嘴:“你們的演技太差了,以後認真點兒。”


    聞言,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笑罷,吳憂看著王武問道:“像白虎盟這樣的勢力,京都還有嗎?”


    王武沒有任何猶豫道:“有,還不少。”


    “全部鏟除了!”


    於是,在王武的帶領下,百餘人離開了西城,朝其餘勢力的總部殺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吳憂親力親為,他帶著啞巴和吳坎往府衙而去。


    趙輕鴻和曹夫人並未離去,二人跟在吳憂身後,目光複雜。


    片刻後,曹夫人快步追上吳憂,微微蹙眉:“吳大人,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違君子之道?”


    白虎盟雖然都是惡人,不過吳憂的做法確實不符合君子的行事風格。


    吳憂聳聳肩:“難道曹女俠認為我的做法錯了?”


    “那倒沒有,隻是你做事的風格有點兒,有點兒………”


    “無恥是嗎?”吳憂腳步未停,順口接上了曹夫人的話。


    曹夫人不答,算是默認。


    “對待惡人就要用惡人的辦法,隻有我比惡人更惡,他們才會怕我,京都才會更加的安寧。”


    聽吳憂這麽說,曹夫人陷入了沉思,匆匆與吳憂告別後,二人換了一個方向,朝趙府而去。


    “娘,我感覺吳大哥的話在理。”


    這次,曹夫人點了點頭,認可了趙輕鴻的話,她不是京都令,不能理解吳憂的處事方式,不過結果是好的,百姓歡喜,京都太平便足夠了。


    曹夫人在心裏又給吳憂加了十分!


    啪。


    曹夫人和趙輕鴻走後沒多久,吳坎猛然拍了巴掌,恍然大悟道:“少爺,老奴知道那位曹女俠是誰了!”


    見吳坎如此反應,吳憂停下步伐,疑惑問道:“你認識?”


    吳坎先是搖頭,然後點頭:“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不過老奴卻知道她的身份,她是趙家小姐的娘親,也是大名鼎鼎的曹娘子。”


    於是,吳坎簡單的說起了關於曹夫人的過往。


    曹夫人名叫曹娥,祖籍三元,出生武將世家,其父曹猛現任興元府總兵。


    曹夫人年輕時,好男裝,經常外出遊玩,一次出遊時,與遊學到三元的趙晉相識。


    當時趙晉文采並不算出眾,不過相貌尚佳,久而久之,二人暗生情愫。


    當時曹猛官職不高,隻是一個中郎將,在外地任職,在其回鄉探親之際,趙晉上門求親,當時趙晉隻是一名窮書生,除了相貌平平無奇,曹猛不喜,拒之。


    得知消息的曹娥,悲痛欲絕,於是,她與趙晉相約私奔。


    二人也的確私奔了,隻不過被曹猛逮了回來,曹娥以死威脅,為了女兒的名節,曹猛無奈,從之。


    當時這件事情鬧的很大,人盡皆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這個朝代婚姻的主流,曹娥和趙晉二人,明顯是脫離了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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