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鄒成秀告了假便要離開。


    不對勁啊。


    朱師爺告假,現在鄒縣丞也告假,莫非迎接使臣是一件苦差事?


    “鄒縣丞且慢,我還有話要詢問。”吳憂連忙道。


    似乎知道吳憂要問什麽,鄒成秀一拱手,訕笑道:“吳大人,迎接使臣以鴻臚寺卿範大人為主,你隻要去湊個人數,以彰顯朝廷對使臣的重視,其餘的事情不需要大人親力親為。”


    懂了,原來隻是去做個樣子。


    鄒成秀的話說的很明白,似乎並不是苦差事,可他和我朱明理同時告假,難道隻是巧合?


    看著鄒成秀離去,吳憂看向百事通問道:“先生,你怎麽看?”


    百事通捋了捋黑痣上的長毛,笑道:“少爺,府衙不可無人,今日我坐鎮府衙,為少爺排憂解難,少爺,你放心去吧!”


    愕!


    事情很怪異,連百事通都退縮了,看來他是知道情況的。


    “大人,馬已經備好了。”


    正當吳憂開口詢問時,府衙外傳來差役的催促聲。


    見百事通真的沒有要去的意思,吳憂更是滿心狐疑。


    “少爺,鄒縣丞的話不錯,有範大人在,少爺你隻要去當個陪襯,迎接完使臣便算是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務,我去不去,無傷大雅。”百事通解釋道。


    聽百事通也這麽說,吳憂壓下心裏的疑惑,和啞巴一起出了府衙。


    府衙外,猴子正牽著一匹馬等待著,見吳憂出來,他連忙道:“大人,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吳憂點了點頭,踏上馬登,一躍而上。


    騎馬在這個朝代是讀書人必備的技能,不管是吳憂前世還是原主,技術雖然都一般,不過基本的騎乘倒是沒問題。


    猴子牽著馬,在前麵開路,啞巴護衛在身側,這就是吳憂此時的陣仗。


    滿心疑惑的吳憂,想了想,問道:“黃狗人呢?”


    “大人,你到府衙前,黃狗被大理寺叫了去,前後腳的事兒。”


    猴子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吳憂到嘴邊的話識趣的咽了下去。


    今日,除了啞巴似乎所有人都變得很奇怪,這都怎麽了?


    依京都百姓看湊熱鬧的性子,在吳憂想來,前去圍觀使臣的人一定很多,可是,離北城門越近,人反而越少,甚至整個北城區都略顯蕭條。


    不應該啊,大夏與達達斯坦交好,對待國際友人應該熱情才是,可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吳憂百思不得其解。


    北城門。


    吳憂三人到來時,隻有一名官員等待在這裏,這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從他身上穿的青色官服判斷,他的官職並不高。


    見吳憂到來,這名官員連忙迎了上去,很是熱情道:“下官鴻臚寺主薄張太和,見過吳大人。”


    吳憂下馬,回了一禮,問道:“張大人,怎麽隻有你一個人?範大人呢?”


    張太和訕笑道:“範大人偶感風寒,不能親自前來,所以命下官在此等待。”


    偶感風寒?騙鬼呢,找個理由都這般敷衍。


    心裏太多的疑問,如果無人解惑,心裏總歸不安。


    張太和一看就是非常圓滑的人,吳憂和他隻是第一次見麵,如果直接詢問,他未必會說,想了想,吳憂問道:“使臣什麽時候到來?”


    “大概午時初。”張太和回道。


    見時間還早,吳憂再次上馬,對猴子道:“走,去範大人府上。”


    如果說範海辛偶感風寒,吳憂是不信的,就算他真的偶感風寒,去探望探望,亦無不可,雖然與鴻臚寺卿沒有交際,但是現在他們卻是同僚。


    見吳憂遠去,張太和歎道:“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一般人,不,哪怕不一般的人,也需要莫大的勇氣哦。”


    為了方便上朝,大部分官員的府邸在北城區或中城區以北的位置。


    範海辛的府邸就在北城區,並不算遠。


    猴子對北城區非常的熟悉,不到半小時,三人停在一幢府邸前。


    一般拜訪官員和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要請帖,這講究的是一個排麵,可吳憂出門急,並沒有準備,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出。


    沒有請帖,隻能讓猴子上前去範府的門房交涉。


    得知吳憂來訪,門房也不怠慢,連忙進府通報。


    不大一會兒,門房再次出來,引著吳憂進入了範府。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吳憂跟隨門房並不是往正廳的方向,而是往側方的花園行去。


    繞過花園,入眼的是一個水池,水池裏種滿了蓮花,隻不過這個季節,花兒已經凋零,隻有零星的蓮蓬,和黃綠相間的荷葉點綴在水池中。


    水池上方有一座木製拱橋,一名中年男子正拿著魚杆垂釣,顯得悠閑自在,好不愜意!


    “老爺,人帶來了。”門房輕聲說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鴻臚寺卿範大人了。


    吳憂仔細打量著範海辛,他長相一般,甚至有點兒醜,隻論長相,他和朱明理儒雅的氣質相差甚遠。


    按理來說,第一次接見陌生人應該在正廳,顯得莊重,可眼前的範大人似乎不按常理出牌。


    鴻臚寺吏屬禮部,算是禮部的一個分支,禮部的官員居然失禮,看來範海辛是一個不拘小節之人。


    見吳憂到來,範海辛放下釣竿,笑道:“吳縣令光臨寒舍,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範海辛的笑容很燦爛,給人的感覺很真誠,如沐春風。


    這是一個交際的高手,範海辛一開口,給吳憂的第一印象發生了轉變。


    “聽聞範大人偶感風寒,下官前來探望。”


    這就是話裏有話了,眼前的範海辛麵色紅潤,神清氣爽,哪有一點兒生病的跡象?


    鴻臚寺卿是正三品,而吳憂是正七品,中間差著不少的等級,不過鴻臚寺隻負責外交,而京都令卻負責整個京都的治安和民生,從這方麵比較,吳憂的權利遠遠超過範海辛。


    聞言,範海辛麵露尷尬之色,也不反駁吳憂的話,說道:“吳縣令,你是為了使臣一事前來吧?其實,本官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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