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虧大了,虧大了,回頭小姐要是問起,該如何是好?”


    苗氏布莊的掌櫃,看著吳憂三人離去的背影,一臉肉疼的說道。


    苗歡收回興奮的目光,不以為意道:“你不懂,以後他們再來,你要熱情招待,布料全部對他們免費,就算他們把布莊搬空了,也由得他們。”


    “可是…………”


    聞言,掌櫃都快哭了,他剛要繼續勸說,卻被苗歡揮手打斷。


    “我是東家,一切聽我的,要是苗樂問起,你就把事情全部推給我。”


    掌櫃無奈,隻能點頭應下。


    和苗歡約定好時間,吳憂又與苗歡閑聊了好一會兒,這才離去。


    苗歡很熱情,熱情的過分。


    吳憂背著一個比他的上身大上一圈的包袱,很是吃力,裏麵除了他要準備衣物,還有苗歡多贈的幾套精美長衫,那可都是上等的布料。


    啞巴和吳坎後背和胸前已經被布匹包裹的嚴嚴實實,如果不看顏色,隻以為是兩截巨大的樹樁在移動。


    吳坎氣喘籲籲,不過眼神裏充滿了光芒道:“少爺,我們發財了,你看這匹布,這可是蜀錦,一匹的價格在三十兩左右,如果我們在別處買,那些無良商家至少要收我們三百兩銀子。


    你再看這匹,這可是上等的江寧雲錦刺繡,一匹價格在五十兩左右。


    這麽多的布料,足足為我們省下數千兩銀子。


    少爺,苗公子人真不錯,馬料的配方賣給他也無不可,畢竟五百兩銀子,已經不少了。”


    吳坎和啞巴所攜帶的布匹,全部都是苗歡所贈,隻因為苗歡那句,不收錢。


    吳坎可不是客氣的主,上等布料已經不是以匹為單位,而是以梱來論。


    貪得無厭的吳坎,把苗氏布莊值錢些的布料足足選了個遍,直到三人拿不下,這才作罷。


    吳憂並沒有製止,看清一個人最快的辦法,便是觸碰他的利益,苗歡還算不錯,全程都是笑嗬嗬的,並沒有一絲不悅之色。


    或許是他真的大度,也或許是他的演技高超,不論是哪一種,都可以看出苗歡的不凡。


    如果苗歡製止了吳坎的行為,隻能說明他出爾反爾,是以利益為上,反而不可取。


    總之,吳憂對苗歡很有好感。


    格局看人品,格局太小的人,不足以謀取更大的利益,從心底,吳憂已經接受了苗歡這個朋友。


    麵對吳坎的喋喋不休,吳憂歎了口氣:“吳坎,你的格局可遠不如苗歡!”


    吳坎一滯,問道:“少爺,何為格局?”


    吳憂想了想,解釋道:“格局就是想的更遠,眼界更廣,能容納的事情更多!就拿苗歡來說,他能看到豆腐的價值,而你不能。”


    聽吳憂這麽一說,吳坎樂了,笑道:“少爺,老奴可不是那麽容易騙的,區區一個馬料的配方,能有什麽價值?”


    “哎!”


    吳憂長歎一聲,繼續說道:“苗歡伸出的五根手指,不是五百兩銀子,而是五千兩銀子!”


    “嘩。”


    布匹散落了一地,不僅吳坎驚著了,就連一直不說話的啞巴,懷裏的布匹也都掉落在地。


    豆腐的配方很簡單,這段時間吳坎和啞巴也都幫忙製作了不少,而且他們每天都在吃。


    這麽簡單的製作方法,竟然價值五千兩銀子,太震撼了!


    吳坎咽了咽口水,不確定道:“少爺,你沒誆老奴吧?”


    “所以說,你們的格局太小了!”


    說完,吳憂不在理會二人,繼續朝吳府的方向走去。


    隻有吳憂和苗歡二人清楚,單單豆腐的配方不值五千兩銀子,苗歡之所以出這麽高的價格,有另一層意思在其中,他想買斷豆腐的配方。


    這是苗歡的聰明之處,也是吳憂沒有當場答案他的主要原因。


    三人行至吳府所在的銜角時,正看到捕頭石勇帶著幾名捕快迎麵走來。


    吳憂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道:“石捕頭,又巡街呢?”


    吳憂雖然見過幾次石勇,不過並不熟悉,這算是他們第一次交際。


    石勇的臉色很不好看,而且有幾分的倦意,他冷哼一聲道:“吳憂,你好自為之!”


    扔下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石勇繞開吳憂三人,朝他們來時的方向漸行漸遠。


    風雲榜出世當天,石勇返回到了府衙,把事情的經過一一告知京都令朱明理,得知事情的經過後,朱明理立刻派遣人手,準備去吳家拿人。


    隻是,他的命令剛剛下達,便有兩人拿著影衛的腰牌來到府衙,說明來意後,朱明理對吳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影衛,夏皇的專屬機構,負責打探消息,調查國外派遣的間碟,影衛才真正意義上算是夏皇的爪牙和眼睛,權利極大。


    凡是影衛涉足的事情,代表的就是夏皇,無人敢硬杠。


    影衛涉足吳家的事情,除了朱明理,縣丞鄒成秀和他石勇之外,無人知曉,吳憂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吳家已經不是京都府衙所能撼動的了,石勇雖不喜吳家,卻沒有辦法,吳憂的風雲榜把京都攪的亂七八糟,他也隻能疲於應付!


    沒有在意石勇的冷漠,吳憂三人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


    來到府門前,吳憂瞥了一眼郝四郎的攤位,見隻有郝四郎一人,他模樣似乎更加的淒慘了。


    吳憂好奇心上來,走到攤位前,問道:“郝四郎,你的臉怎麽了?”


    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郝四郎捂著胖了一圈,而且還有幾道抓痕的臉,厲聲道:“不用你管,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成這樣嗎?都是你的錯!”


    吳憂感覺自己很無辜,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而且還花了三兩銀子做為對他的賠償,現在好了,沒有落個好不說,又被郝四郎給恨上了!


    人的思想是複雜的,至少郝四郎就是如此,吳憂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郝四郎。


    剛進入府內,吳憂便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院子裏不僅多了幾十位官差,而且還有十幾個大木箱擺在院子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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