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舒說著說著哭了,哭的可憐兮兮的,圍觀的隊員們心裏都記著薑雲舒的好,眼下見她哭成這樣,紛紛站出來為她說話。


    “大隊長,薑知青沒錯,是王婆子管不住自己的嘴,亂罵人,而且她動不動就罵人的這個毛病,咱們大隊誰沒領教過。”


    “她要是敢這麽罵我,我也一巴掌扇回去,嘴巴這麽賤,也不為自己的子孫積點德。”


    …………


    老實憨厚的林首正捏了捏懷裏夾著肉片的窩窩頭,站出來說道:“薑知青一個姑娘家家的,手上能有多大力道,我看就是王婆子閑的沒事幹,汙蔑人的。”


    右半張臉腫成豬頭,還被打掉幾顆牙的王婆子聽到林首正這話,上去就要抓花他的臉,但被林首正躲開了。


    沒得手的王婆子張口罵道:“林首正,我看你是被這個小騷蹄子迷住了,你們兩個肯定有一腿……”


    這話一出,當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林首正和薑知青有一腿,他們還真不信,人家大城市裏來的年輕知青能看上家徒四壁,娃都多大的林首正,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


    王婆子這是在汙蔑,這年頭男女關係可不能瞎說,說錯了是要死人的,這王婆子年紀一大把了,還真不做個人。


    隊員們打心眼裏唾棄王婆子。


    偏偏王婆子罵得正起勁,沒有絲毫察覺到不對勁,等她罵爽了,就連林首正眼睛通紅,手裏拿著木棍朝她揮來,王婆子嚇的趕緊逃竄。


    身子骨不行的王婆子哪能跑得過長年在地裏幹活的林首正,棍子如雨點似的砸向王婆子。


    王婆子護著頭,嗷嗷嗷的亂叫,到最後還是杜守全怕死人,趕緊讓幾個人將林首正攔住了。


    挨了幾棍的王婆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嘴裏還是罵罵咧咧。


    薑雲舒上前踹了一腳,怕死的王婆子瞬間把嘴巴閉上。


    見王婆子老實了,薑雲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於這種人,就不要指望用語言溝通。


    “大隊長,汙蔑我不要緊,但不能汙蔑人家薑知青,我倆真的什麽都沒有,大隊長……”


    一米七幾的漢子用手抹淚,在場的人看的心酸不已,心裏對王婆子的唾棄又多上了幾分。


    但凡有腦袋的,就知道這事不可能,不偏不倚的杜守全看向地上躺著的王婆子,臉色極其難看,但還不忘安慰林首正和薑雲舒。


    他相信他們是清白的,都是王婆子在胡謅。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出聲為林首正和薑雲舒二人作證。


    林首正心安了不少,隻不過看向薑雲舒的眼神滿是歉意:“薑知青,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王婆子也不會汙蔑你。”


    薑雲舒說道:“跟你沒關係,是我連累了,首正叔,我對不起你。”


    林首正趕緊擺手,他能來這裏上工,就已經很感激薑知青了,眼下家裏已經快要斷糧了,就指望他來幫工能賺點吃的。


    可是現在經王婆子這麽一鬧,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裏幫工了,鄉下人言可畏,為了薑知青的名聲,他都要離開。


    想到這裏,林首正的眼神有些黯淡。


    薑雲舒指著地上裝暈的王婆子,言之鑿鑿道:“大隊長,王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我,為了我的名聲著想,我要帶她去公社,去討一個清白,要不然我就不活了。”


    去公社告狀,那他們大隊今年評選先進大隊準沒戲,先進大隊的好處多的多,他決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在杜守全的再三勸說下,薑雲舒給了他一個“麵子”,不過她要求王婆子明早當著全大隊的麵給她還有林首正道歉。


    這個要求不算啥,再說了,林首正和薑雲舒確實是受了委屈,所以杜守全做主答應了。


    至於地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王婆子,杜守全找人將她抬回了家,抬王婆子的那兩個隊員生怕慢一步,就被王婆子的家裏人訛上,放下立馬跑。


    隊員們都在忙著脫胚翻胚,林首正掙紮再三,找到杜守全:“大隊長,這活我不幹了,你讓其他人來吧。”


    杜守全非常肯定的說道:“因為王婆子今天那話。”


    林首正點頭答道:“我倆清清白白,但我不能讓人壞了薑知青的名聲,大隊長,你應該能明白的。”


    “我明白,隻是你走了,你就確保隊裏人不在背後亂嚼舌根?”


    ……林首正沉默了。


    杜守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子虛烏有的事就是沒有。


    等明天早上上工的時候,我會在早會上給大家解釋的,大家會相信的,還有你現在走了,在外人看來,就有點坐實王婆子嘴上說的,那是你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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