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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裏止不住的冒冷氣。


    已經有一個人在醫院裏躺了,搞不好就撐不過今年年底。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事者之一忽然很是情深意重的說一聲:“我其實當時有準備著救人的。我認為當時你是安全的,我其實是和這事沒有太大的關係啊。”潛意識裏,他的說法就是“她現在躺在醫院裏就是活該,誰讓她在那個時候出現了?這是她倒黴啊。你看,我都特意派人預防了,還是沒有阻止住。這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啊。”


    我氣極,伸手就是一巴掌,“你到現在都不認為是你太冷漠麽?什麽保護?你如果真的保護有力,這個時候,醫院裏就沒人了!如果不是有楚惜月在,現在躺著的人就是我了!”


    周新良愣住,那張俊美的臉在我看來就像是盆讓人恨不能想剪掉的大毒草。


    “你到現在都死不悔改。那個夏穆安就值得你這麽維護。就算有人被毀了一輩子,你都隻在乎自己的臉麵。怎樣,這段時間在國外躲得很逍遙吧?現在覺得風平浪靜了,可以心安理得的重新做公司了吧?”我的心抽痛,這個人太無恥。


    “林堯,冷靜點。”吳吟抓住我,幾乎把我抱起來,“不要動怒。好好說話。”


    怎麽控製情緒?怎麽冷靜?


    我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各種高貴,身居上位的他實際上確實這麽的冷漠麻木。


    最可笑的是,我居然曾經覺得他是那麽的魅力四射。


    甚至,還妄想著,他的出現能夠給我已經灰暗的生活帶來一些起色。


    我林堯的眼光為什麽這麽差!


    吸口氣,趴在吳吟肩上,緩不過氣來。


    手伸到後麵,好不容易讓自己能說話。


    “你......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麽?我等你全部交待!”腦子疼。我的帽子好像忘在酒吧了。不知道一會回去,能不能找得到。


    算了,吳吟那輛風騷的小跑車應該不會讓我再次感冒的。


    “你歇口氣兒。實在不行,我們先回去吧。”吳吟拍著我的頭,把我護住,悄悄說話。


    我搖搖頭,“我今晚就把所有事情說清楚。明天辭職不幹了。這口氣,我憋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見見他,親自問個明白!”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是很咄咄逼人的。鋒芒畢露的樣子不淑女不可愛不個性,甚至是很沒有教養。


    但是,我忍不住了。


    上一次這麽動氣。還是剛從江南回來的時候,見到張鬱,我整個人不受控製,隻想著自己被辜負。


    但是,當時隻是委屈和憤恨。並沒有那麽多的不甘心。


    現在,麵對周新良,尤其是眼前這個一臉淡定,對於自己傷害了別人而表現出優雅抱歉的人,我無法鎮定。


    楚惜月這條命,基本就是折在了他和夏穆安這對賤人身上了。這些。她都是替我林堯受的啊。


    我原本可以趾高氣昂的和楚惜月吵架,冷戰一段時間,然後。或許在幾年或十幾年後,再次見麵做個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我連麵對她的勇氣都沒有,天天都懊惱著,為什麽自己這麽弱。為什麽要因為自己害了這麽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


    我現在,別說和她吵架。連跟她說話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恨不能想自殺。


    之所以,一直這麽半死不活的在公司裏,每天應對那些異樣又複雜的同事眼光,做著漸漸沒了熱情的工作。我這都是因為憋了一口氣。


    我要等到周新良這個人,我要讓他親口告訴我,他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我要看看這個人,這麽處心積慮的設計我,他有沒有感到過後悔。


    “你要問什麽。我都說。”周新良點頭,站在原地。


    風吹過,他的前額頭發落下一縷,似乎,是受到震動,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把你知道的,做過的,全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傻子。”我恨恨的說。咬牙切齒的,恨不能立馬把他整個人撕碎。


    風聲吹過,呼嘯的哨聲在耳邊響起,遠處偶爾傳來的汽車慢行聲音,和前方偶爾打過來的汽車遠行燈光在我們幾個人的身邊環繞。


    我隻感覺到一陣荒涼。這樣的雪夜,沒有給我帶來預想到的寧靜,也沒有讓我體會到萬分渴望的沉澱。反而,因為周新良的出現,我的心裏激起了難言的浮躁和難過。


    “好,我全部說給你聽。”良久,周新良點點頭,向前半步,似乎是要走近我。


    我伸手阻止,“不要過來,你最好一直在那裏站著,最好,你就這麽被車撞死!”


    我詛咒著他,全然不顧任何。


    當我還在醫院邊等楚惜月做手術,邊看著吳吟和季昆兩個人幼稚的吵架時,吳吟忽然接了一個電話。


    然後,他十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迅速的掛掉。


    我問他什麽事情。他一直不說,隻是告訴我不用急著辭職。


    當時,我纏著吳吟問,他都是閉口不言。知道楚惜月的結果出來,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吳吟接到電話時的怪異,也被我拋到了腦後。


    等到第二天,周新良忽然出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此前出差,據說一直在躲避夏穆安的王秘書回來。我想要辭職的時候,吳吟很爽快的答應,說我什麽時候走,他都會幫我找到我喜歡做的工作。


    劉弘當時在旁邊,很是奇怪的咦了一聲,隨口接道:“周新良這人太處心積慮了,不在他手下工作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然,哪天再被他利用一把,就可能死無全屍了。”


    劉弘向來古怪,但是做事很有分寸。


    這話太奇怪,似乎是已有所指。


    再加上,劉弘說完後就忽然看了我一眼,手啪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按照往常的話。吳吟會趁機損一下劉弘,然後逞一下英雄的。


    可是,這一次,吳吟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劉弘幫他把公司裏的數據再重新更新一遍。


    事出反常必為妖。


    我第二天就找上劉弘,問出了所有的事情。


    “這幾個月,你都不怎麽理會我,我就知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莊主了。”周新良苦笑,似乎很是無奈。讓我更想給他一巴掌。


    裝什麽可憐。


    “不管你怎麽想,在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想著把你拖進來。起初。在網上,我真的不認識你。”周新良又重複他的老動作,伸手在眉心掐了掐,我看了隻想把他的手給砍下來解恨。


    “後來,慢慢聊天。忽然有天就很想要知道你長得什麽樣子。然後,你把自己的照片發過來。我當時一看,很吃驚。”周新良慢吞吞的說,似乎是邊想邊說。“那張照片裏,其實是有我的。我就在你的側後麵,你可能沒有注意到。”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印象。


    “就這樣,你就對我的另眼看待了?”我把另眼看待這四個人咬字很清楚。終於明白,這麽一根柴火棍樣的人。我又如何有幸能得到周大經理青眼了。


    “倒不是。一開始隻是想當個普通的網友聊天。即使後來在博物館偶遇。”周新良看了一眼吳吟,“如果不是遇見吳吟,我可能也不會對你上心。”


    吳吟拍拍我的肩,“當時,我們兩家公司競爭一塊地皮。十分的激烈。但當時都是瞞著你的。”


    我鬱悶,“後來。你不惜讓全公司的人被木馬破壞,就是為了通過我查到吳吟的公司去?”


    周新良點點頭,“是,這個做法很蠢很不厚道。我明白。但是,當時情勢所迫,夏穆安又像以往一樣揪著你不放,我本想著的是一石三鳥......”


    果真是好主意。生意上踢走了對手,感情上給總是趕不走的未婚妻一個新罪行,同時,還能滿足自己調戲孤僻女人的癖好來證明自身魅力。


    這算盤打得是真真的響亮啊。


    “好。”我都忍不住的對他叫好。


    “林堯,你不要誤會。我對你並沒有惡意。”周新良似乎是怕什麽似地,趕緊解釋。


    重重呼口氣,腳有點冷,站在雪地裏的時間太長,羽絨服雖然是到了褲腿的,但到底是沒有包裹的很周全。


    懶得再和他周旋,跺了跺腳,濺起幾點被壓實了的雪。“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沒事我們就走了。希望,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見麵了。”


    我抓住吳吟的手,“據說,每次殺了人後,殺人犯都會跑回犯罪現場。這個地方,我今天是第一天來,不想就碰見了不該碰見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良心不安,終於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吳吟笑笑,“你說的都是真理。”


    沒有再理會繼續演戲的周新良,拉著吳吟往回走。


    吳吟停下,“你等等。”


    在我不時地轉動腳後跟的時候,他老人家跑到周新良的麵前,兩個人說了一會話。


    正想著叫住吳吟,損他太墨跡的時候,忽然,吳吟伸手揮拳,直接打在了周新良的臉上。


    周新良沒有還手,一個踉蹌就退了幾步。很快捂著鼻子站起來,吳吟接著又是幾拳,幾乎把他打得倒在雪地。


    最後,吳吟坐在周新良的身上,揮著拳一下一下的往下砸。


    隔著幾步的距離,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半點要上前拉開的想法。


    過了一會,吳吟站起來,伸手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拍拍手,拉著他站起來。


    我走上前,隻聽吳吟在那裏很客氣的說道:“剛才真的是不好意思,但是不揍你這一次,我覺得這輩子,我都會後悔的睡不著覺的。”


    “喂,走了。”我看了一眼周新良,他的眼角嘴角都被揍腫了,鼻孔流血,頭發上沾了血,和著雪水,那當初的俊美早已經無影無蹤,整個人很是狼狽。


    我拉著吳吟走。沒有回頭。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呼呼的風聲和眼前被風吹下樹幹的雪粒帶著室外的冷空氣包裹住了我們。


    “喂。”到底是有些尷尬,兩個人都很沉默,想了想,我決定打破僵局。


    畢竟,剛才我和他都很失控。


    “那個......”我仰頭望著吳吟,他幹幹淨淨的站在我的身邊,眼神依舊像以前一樣的冒著水光般的瀲灩,怎麽會生了這麽像女人般多情的眼呢?我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卻不想。被他抓住,很快塞進了他的西裝口袋。“你從我家書房裏的那本書,那本我沒看完的書。你還記得吧?”


    “恩。記得啊。”他挑挑眉,很是認真,“怎麽了?想看了?”


    我猶豫了一下,“那一次,我們都搶那本書。你還記得吧?”


    “啊。是啊。怎麽了?”吳吟握住我的手,緊緊的,讓我覺得有些疼。


    “哥哥,你輕點,手疼。”我齜牙咧嘴的,形象很快。


    吳吟識相的鬆開。包裹住我的手,看著我,像是在引誘未成年人犯罪。“怎麽了?親愛的?”


    “那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舌頭忽然有點大,“那天......我其實看到你寫的了。”


    “哪句?”吳吟眨眨眼,似乎有心裝迷糊。


    “哦。原來你不記得了?那算了,我看到了。但是,現在我也記不得了。”我呼叫著,拉著他的手要往前跑。


    卻不想,力氣太小,終究是被他拉回來了。


    “說,到底是哪句?”吳吟緊緊把我抱在懷裏,“說了,我就放你回去。”


    他穿的實在是太薄了,隔著西裝,我清楚的聽到心髒的脈動。


    算了,反正,他現在又看不見我的臉。“那個......你畫出來的句子是:一覺醒來時,你將成為新世界的一部分。但是,在旁邊寫的是不是,你是我吳吟永遠的新世界?”


    我覺得,有點像是逼迫別人娶親一樣的尷尬。這怎麽說怎麽都像是我追著別人來承認喜歡我。


    這實在是太遜了。


    吳吟歎口氣,把我緊緊往他懷裏縮的頭抓出來,強迫我麵對他:“在我回答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恩?什麽問題?”我晃著腦袋,到底是不甘心自己被他製住。


    吳吟的眼光向上看去,似乎惆悵,又像是在想著什麽:“你到底是為什麽要把這頭發留長?”


    我想了想,覺得先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我有點虧。


    “你先說,我再說。”為了表示誠意,我右手掙脫他的手,很是堅定的舉起來,“我真的會回答。”


    吳吟笑笑,空出來的手彈在我的腦門上,“好。我先說。是真的。比金子都真。你反對的話,我在你家後麵的那個家裏,有很多證據都可以證明的。”


    說著,還很是自戀的把我的手重新握住,放在他的心口,“本少爺向來重諾,但是為了你,我很多的諾言都可以鑲鑽表示貴重了。”


    不僅如此,他還很大尾巴狼的努努嘴,“妞兒,你的呢?”


    真見不得這人的一臉得瑟樣,“哦。我這頭發啊,有人曾經說幫我剪個很帥很幹練的短發。其實,我也挺想剪一剪得。可是,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沒錢啊,做頭發,尤其是去高檔點的地方,我是去不起的。所以,就這麽留著了。看看誰有錢,就好好的敲一竹杠,做個上千上萬的金發型。”


    說著,很是鬱悶的晃晃腦袋,“可誰知,留著留著就這麽長了。”


    吳吟哭笑不得,“好了,明天帶你去剪。你挑理發師,我付款,可以了吧?”


    我點點頭,表示滿意。


    “好啊。”


    就這麽蹭到了他的小跑車前麵,我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來,“對了,我的帽子好像落在了酒吧裏麵,你幫我去找找吧。我等你。”


    吳吟一聽,馬上開車,讓我進去,“那好,你不要亂動。我馬上出來。”


    看著他幾乎是小跑的進去,怎麽都覺得是個莽撞的小子。


    伸手在羽絨服的口袋一掏,找出手機來。


    給劉弘發了一個短信:“不要說我這人太自我哦。我帶了你的好基友去見敏姨了。”


    那邊沒有動靜,當我終於放棄等回信的時候,短信進來。


    劉弘很是鬱悶的發了一個歎號。


    不幾秒,手機又來電。


    “兩個都跟我關係不錯,你到底是要帶哪個?”他氣急敗壞的在另一邊吼,“我告訴你哦,林堯,你一定要選吳吟。不然,我會賠慘的!”


    “靠,你出賣兄弟?”我第一反應是,分紅!我要參與進來!


    “說,你押了多少?”


    “三賠七。”劉弘那裏很安靜,很不尋常的氣氛流動。


    “我們之間怎麽分?”身子往後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癱下去。


    憋了良久,劉弘那一邊傳來一聲歎息,“五五。行了吧?”


    “哦,我壓那個曾經勾引過你的。”劉弘出手向來大方。不用問總額,隻要分成就很可觀了。


    “靠。林堯,我幸好聽吳吟的了!”劉弘慘叫,很快就憤憤的掛了電話。


    恩?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吳吟手裏晃著我的小帽子,一身輕鬆的出來,我怎麽都覺得自己是上當了。


    不行,一定要審問!


    大審!


    (完結)


    &:


    完結了,完結了,真的完結了。最近一直在寫新書,大概中旬會上傳,到時請大家繼續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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