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有什麽的?


    棉棉是琅琊觀團寵。


    團寵,不就是用來寵的嗎?


    蘼蕪道長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張小山,你確定要去祖師爺的墳前告為師的狀?”


    張小山一本正經,眼裏滿是不容質疑的正義之色。


    “當然!師祖臨終前,特意交代了我這個徒長孫,要我看好您,管住您老頑皮的性子,絕不能讓您下山,敗壞琅琊觀名聲!”


    說完,轉身就走。


    “哎!”蘼蕪道長重重歎了口氣。


    低頭,漫不經心整理著道袍衣袖:“本來看在你精心照顧為師的份上,帶你一起出山,順便去找小棉棉玩的。”


    “可沒想到,你如如此循規蹈矩,冥頑不靈!”


    “既然這樣,為師就不下山了!”


    張小山頓時腳步一僵,停在原地。


    下一秒,直接後退回到蘼蕪道長麵前,轉過身,一本正經。


    “其實,徒兒覺得師父這些年,勞苦功高,沒必要天天守著琅琊觀,虛度光陰。”


    “山下的空氣那麽甜,那麽美。”


    “徒兒覺得,師父應該多下山去看看!”


    蘼蕪道長傲嬌的昂起頭:“可是師父臨終前留下遺訓,不準我下山。”


    張小山捏緊拳頭,神情激憤:“師祖仙逝多年,早已轉世投胎!”


    “咱們這些做後輩的,是要謹遵先輩教訓,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說到這裏,他一臉堅定看著蘼蕪道長:“師父,您放心,徒兒絕對不會去祖師爺墳前告您的狀的!”


    蘼蕪道長這才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孺子可教,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兒!”


    “收拾一下,明日就下山吧!”


    反正所謂的皇家祭祀大典要十日以後去了。


    他不如趁這段時間,溜下山,好好瀟灑一下。


    順便聯係一下他的乖小徒兒棉棉,看看她現在過得如何!


    等十日後,再瞬移去那個狗屁山洞,裝模作樣,配合一下那狗皇帝演戲就是了。


    嘿嘿!


    想想都開心!


    ......


    -


    猛虎寨,山道上。


    張匪帶著一整個山寨的兄弟,身穿黑色夜行衣,雄赳赳,氣昂昂的躲在樹林後。


    唧唧——


    兩隻小鳥從他頭頂飛過。


    嘩啦一聲,一坨新鮮出爐的鳥屎就落在了他頭頂上。


    張匪渾身一僵,鼻尖聞到鳥屎味,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老大,你……”


    “閉嘴!”張匪惡狠狠的瞪了手下一眼,硬是一動也不敢動。


    “都不準出聲!這是陛下給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按照我的推算,他們很快就會抵達猛虎寨山下了!”


    “這次要是殺了厲棉棉和厲瑾寒,咱們都得死!!!”


    “可是……”小弟鬱悶的在石頭上蹭了蹭癢:“我們在這裏守了三四天了,連他們二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老大,您怎麽就這麽確定,他們會走這條路回京呢?”


    張匪被問得猶如當頭一棒,愣在原地。


    是啊。


    他是怎麽這麽自信的確定,厲瑾寒一行人,會從他的寨子邊上路過回京呢?


    是誰給他的自信呢?


    張匪頓時一個激靈,猛地起身。


    “走!快走!”


    一眾屬下一臉懵逼看著他:“怎麽了老大?”


    張匪一臉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恨鐵不成綱:“當然是收拾東西跑路啊!”


    “再不跑,留在寨子裏,等著皇帝發現我們任務再次失敗,派人來剿匪嗎?”


    “對哦……”


    於是,張匪和他的一群傻兄弟,匆匆回到山寨,連夜收拾東西跑路了。


    與此同時,海麵上。


    一艘足有五層樓高的樓船,正愜意的在海麵上行駛著。


    看似走的很慢,實則飛快。


    幾乎是“咻——”的一下就飛過去了。


    船艙內。


    厲瑾寒看完京城傳來的密報,眉頭緊蹙。


    侍衛‘歘’的一下闖進來:“王爺!小郡主又沒吃東西!午飯擺在房間裏,一口沒吃!”


    厲瑾寒聞言,頓時臉色一沉。


    小崽子出發那日,特意拿出母後給她做的第一件小裙子穿,結果發現小了一圈,根本穿不上。


    小崽子當時就傷心的哇哇大哭。


    “嗚嗚嗚!爹爹,係裙子縮水了對不對?”


    “不係棉棉減肥失敗了?對不對?”


    他當時為了哄小崽子開心,隻好點頭附和,說是裙子布料太次,洗兩次就縮水了。


    可小崽子還是被這事傷到了,上了船的第一天,就不吃晚飯,說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減肥。


    變成以前那個可可愛愛的小棉棉,用墜墜墜漂釀的麵貌,回京見皇爺爺和皇奶奶。


    可小家夥整日不吃飯那能行?


    萬一餓壞身子怎麽辦?


    隻能每次都由他哄著,喂小崽子吃平時他不準小家夥吃的重口味菜,小崽子才勉強吃兩口。


    想到這裏,厲瑾寒忙將密信放到燭火上點燃。


    隨後起身,往棉棉住的船艙走去:“本王去看看。”


    夜子跟在身後,欲言又止:“王爺,要不……算了吧,隨小郡主去吧。”


    厲瑾寒腳步一頓,回頭,皺眉看他:“為什麽?”


    夜子抿了抿唇,低下頭,不敢看他眼睛。


    有句話,他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出來,又怕大逆不道。


    他們走水路走了三四日了,小郡主日日不吃飯,哭著喊著要減肥。


    可是王爺啊,您睜大您的丹鳳眼看看,小郡主變瘦了嗎?


    哪怕是瘦那麽一捏捏呢?


    您擔心小郡主把肚子餓壞,可她小肚肚上的嬰兒肥肉肉不答應啊!


    夜子心裏默默吐槽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小郡主餓了四天了,可您看她臉色像餓了四天的人嗎?”


    “有沒有可能,棉棉小郡主在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吃了東西呢?”


    厲瑾寒一僵,仔細想了想。


    說來也怪,小家夥餓了好幾日,不但沒瘦,反而小肚皮更圓了!


    想到自己小崽崽那肉乎乎的可愛模樣,厲瑾寒眼裏滿是寵溺。


    但很快又皺起眉:“不可能,棉棉怎麽可能會偷偷吃東西?”


    “棉棉是修道之人,會辟穀,臉色紅潤很正常。”


    “況且,本王每晚都會喂她吃點東西,說起來,她也不算每日都在挨餓。”


    夜子微微歎了口氣:“罷了,王爺,您跟屬下來吧。”


    隻有親眼所見,王爺才會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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