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嬸,你吃了藥就先好好休息,棉棉也有點累了,先回去睡覺覺啦!”


    棉棉牽著爹爹的手,跟眾人道別:“太姥姥,大嬸嬸,三嬸嬸,再見哦~”


    “夢裏要想棉哦~”


    老太夫人和大夫人、三夫人,同時朝她揮手。


    “回去好好歇息。”


    “棉棉,明天見。”


    大夫人和三夫人眼冒星星,盯著又白又軟糯的小棉棉,舍不得移開眼睛。


    嗚嗚嗚!


    好可愛的小團子!


    她們也好想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女鵝啊!


    隻可惜,肚子不爭氣。


    生出來的都是皮小子,又吵又調皮,跟山裏的野猴子一樣,天天爬樹搗蛋,看著都糟心!


    還是女鵝好啊!


    白白嫩嫩,軟軟糯糯,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


    兩人眼睜睜看著棉棉被厲瑾寒抱走,同時在心裏發心。


    看來,是時候再去觀音菩薩麵前拜一拜,求個像棉棉一樣乖巧可愛,聰明的小女鵝了!


    -


    入夜,棲風院。


    小廚房裏,煙霧彌漫,藥味彌漫。


    吳翊彬躲在窗後,一臉無語的回頭,看著身後穿著夜行衣,小臉用黑布蒙著,弓著腰,鬼鬼祟祟四處查看的小奶包。


    壓低聲音,道:“不是用了隱身符嗎?幹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棉棉四處看了看,小手攀上廚房窗台,使出吃奶的勁往上爬。


    “泥不懂!這叫儀式感!”


    “哼哼!既然是出來幹大事,自然是穿的有氣勢一點啦!”


    “就算別人看不到棉棉,棉棉也要拿出江洋大盜的氣勢,哼哼!!!~”


    吳翊彬:“......”


    他算是看出來了。


    小矮子是真的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啊!


    偷感也太強了。


    是平時太正氣淩然了,才想著趁這種機會,光明正大的當賊人?


    廚房內。


    朱晚紅手拿著蒲扇,臉色陰沉的盯著爐子上的藥罐。


    藥罐裏,是她給徐鳳嬌熬的藥。


    之前在吳府,都是由她負責徐鳳嬌的湯藥。


    不論裏麵加了什麽,徐鳳嬌都不會懷疑,直接喝下去。


    這詛咒不會直接傷人性命,隻會在無形中,慢慢損耗人的精氣血,消耗壽命,讓人油盡燈枯而已。


    本來按照計劃,徐鳳嬌會在今年年底病逝。


    誰知道,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叫棉棉的臭鬼頭,完全打斷她的計劃!


    朱晚紅怨毒的眯了眯眼睛,泄憤般的煽動手掌的蒲扇。


    等藥罐中的湯藥開始沸騰後,她便警惕的回頭,往門口和窗口看了看。


    見四處無人,立馬從衣袖中拿出一張手帕。


    手帕打開,裏麵赫然是一小撮頭發!


    朱晚紅一手捏著頭發,另一手拿起柴火,將頭發點燃。


    燒成灰燼的頭發,直接掉進滾沸的湯藥中,融為一體。


    朱晚紅熟練的將柴火塞進爐子中,盯著沸騰的藥,瞳仁微眯。


    “臭小鬼,以為會解咒,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要是明日眾人醒來,發現徐鳳嬌中咒身亡,我就不信,吳家還會信你一個臭鬼頭!”


    棉棉和吳翊彬在窗口聽到這話,兩人的拳頭,同時硬了。


    好狠毒的女人啊!


    真是蛇蠍心腸。


    居然想一箭雙雕!


    吳翊彬年少氣盛,差點就沒忍住要衝進廚房揭穿朱晚紅的真麵目。


    幸好棉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五哥,別衝動!”


    “棉棉有辦法治她!”


    吳翊彬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氣,回頭垂眸,看著一臉冷色的小家夥:“什麽辦法?”


    棉棉捏緊小拳頭,冷著小臉,眼看著朱晚紅端著那碗下了咒的藥,往徐鳳嬌房裏走去。


    小家夥勾起唇角,露出一絲壞笑:“很快你就能幾道啦~”


    -


    棲風院,主屋。


    吳震海被打了三十巴掌,自覺失了麵子,去書房睡了。


    屋內就剩徐鳳嬌一人,靠在床上,正在給吳翊彬縫製秋衣。


    吃了棉棉給的解毒藥,又除了詛咒,一整個晚上,她都神清氣爽。


    胸不悶了,精神也好了。


    反正睡不著,便一時興起,屏退丫鬟,給吳翊彬縫製起秋衣來,等入了秋,正好能穿上。


    咚咚咚——


    門在此時被人敲響。


    徐鳳嬌放下針線,看向門口:“誰呀?”


    “姐姐,是我。”


    朱晚紅柔弱的聲音傳來。


    徐鳳嬌忙放下針線,上前去開門。


    “妹妹,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朱晚紅端著藥進了屋。


    手中的湯藥煙霧繚繞,藥味撲鼻。


    “姐姐,我實在擔心你的身體,就親自熬了藥,給你送過來。”


    徐鳳嬌心中一暖,忙道:“你身子還沒好,這些粗活,讓下人去做便好,怎麽還親自去熬呢?”


    朱晚紅進了屋,把湯藥放到桌子,微笑看她:“你是我表姐,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


    “姐姐的身體,便是妹妹最牽掛的。”


    徐鳳嬌被她說的眼眶一熱。


    她這個妹妹,是個苦命人。


    本是家中庶女,自幼便不受寵,後來好不容易給自己某了一樁好姻緣,結果丈夫在成親當晚,得了急病死了。


    之後又被婆家趕走,娘家人也不要她。


    若不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會來鳳棲城投奔自己。


    這些年,她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和彬哥兒。


    她也曾動過給她找一個好夫家的念頭。


    可晚紅說,她要是嫁人了,彬哥兒就沒人照顧,交給下人,她也不放心。


    轉眼彬哥兒也快十歲了,耽誤了晚紅這麽多年,也是時候,給她謀一樁好婚事了。


    “晚紅,你來得正好,姐姐有件事想跟你說。”徐鳳嬌拉著她的手,在桌子前坐下。


    “本來想給你寫信的,誰知你今日突然回來了。”


    說著,起身去櫃子裏,找出一封信。


    “這是城東陳員外的信,信中說了,陳員外有意求娶你為妻。”


    “陳員外剛過而立之年,家底豐厚,膝下又隻有一個獨女,你要是嫁過去,便是當家主母,若能生下一兒半女,後半生也能衣食無憂了。”


    朱晚紅聽了,臉色一僵。


    陳員外是鳳棲城有名的富商,可他年過三十,有個原配早年病逝了。


    求娶她,不就是讓她去當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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