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來吧……


    這無疑會是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


    來吧來吧……


    可以放下一切恐懼與絕望,安心的歸入這片虛無。


    耳畔響起溫柔的喃喃低語,在聽見的那一瞬間,白術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他雙眼沒了神智,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女人走去。


    盡管動作僵硬走的緩慢,但女人本就沒有離他們太遠。


    而驟然長大成人的兩隻惡鬼,就站在他們的身後操控著他們前行。


    周遭的一切都是黑暗、寒冷和空虛的,隻有一襲白裙的女人是明亮、溫暖和真實的。


    白術沒有猶豫,他緩緩走到女人的跟前,臉上露出一抹極其滿足與幸福的笑,然而就在他要張開手臂的刹那。


    一道宛如驚雷般的聲音直擊靈魂,瞬間將他們喚醒。


    而在看清眼前的狀況時,白術瞬間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們給我清醒一點!!!”


    就在關聰要投入女人懷抱的前一秒,別在他腰間的匕首忽然散發出微弱的猩紅光芒。


    而就是這把匕首瞬間讓關聰清醒了過來,而此時的他已經走到了女人的身邊,並且張開了雙手。


    女人腐爛的麵容近在咫尺,裏麵鑽爬不停的白色蛆蟲探出一截腦袋,差點爬到關聰的臉上來。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關聰,在這一刻也是被嚇的夠嗆,魂都要飛了。


    沒有鮮血流出,隻有腐爛的肉不斷的從女人身上往下掉,像是一塊融化掉了的紅白濁色的蠟燭。


    他能清晰的看見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以及女人張開的嘴巴裏湧動著的黑色黴菌。


    正像是昨晚他們所經曆的那樣。


    關聰心裏大駭,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喊道:


    “念咒!念咒!快念啊!”


    說這話的人正是白術,關聰這才猛地想起來他們所背誦的咒語。


    隻不過在這種恐怖的衝擊下,大腦根本反應不過來。


    白術是三人中把咒記得最牢的那個,自然也是他先起的頭。


    “菩桫南無薩磐囉罰曳,摩訶薩埵婆耶。”


    有了他在前麵引領著,很快關聰也流利的將咒說了出來。


    “菩桫南無薩磐囉罰曳,摩訶薩埵婆耶。”


    兩人又念三遍之後,才響起李多樂磕磕絆絆的聲音:


    “菩桫南無薩磐、囉、囉罰曳,摩訶、摩訶薩埵婆耶。”


    三人念著念著便閉上了眼睛,一切雜亂紛擾全都被拋之腦後。


    很快,他們的聲音重合,咒語的聲音從低語的虛弱,變的肯定冷靜,再到最後的莊嚴肅穆。


    也不知道究竟念了多少遍,直到白術感覺四周那種陰冷的感覺消散了不少,身體開始恢複自如。


    原來念咒真的有效。


    白術沒有停下念咒,但試著睜開了眼睛。


    隻見客廳裏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變得可怕猙獰的女人漸漸的恢複了原有的樣子。


    盡管看上去仍舊蒼白、陰冷、沒有絲毫生機,而這個時候她的身邊卻站著兩個黑色的身影,緊緊的牽著她的左右手。


    而隨著他們頌詠著咒語,女人的臉上漸漸出現了一絲迷茫,竟然在慢慢恢複一部分的神智。


    這是白術萬萬沒想到的,畢竟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惡鬼喚回理智的案例。


    以至於看見女人逐漸清醒過來,白術心裏怎能不震驚。


    白術念咒的速度慢了些,但關聰和李多樂卻沒有放緩速度。


    隨著咒語的加深,女人身邊的兩個黑色身影也漸漸褪去了一部分的黑色,露出它們身上密密麻麻複雜的咒來。


    這時,女人突然動了一下脖子,三人皆一愣。


    而這一愣,咒便停了。


    女人鬆開了自己的孩子們,看向他們的眼睛其實是有溫度的,她衝他們露出一抹笑容來。


    “好久不見。”


    李多樂倒吸一口涼氣,“…..我靠。”


    白術也是一怔,難道….是她在背後布局了這一切?


    見三人並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女人也不介意,走至蛋糕前吹滅了蠟燭。


    而站在她身後的那兩個孩子,也逐漸露出了它們的真容來。


    說是真容,其實本質上還是鬼的一種偽裝。


    畢竟他們已經死在了小時候,現在的他們卻擁有著大人的模樣。


    妹妹的麵容幾乎和女人一模一樣,這是屬於他們的模仿能力。


    在很小的時候就以為,自己長大了會和爸爸媽媽一樣。


    而哥哥也是同樣的,長著一張陌生但英俊的臉龐。


    白術猜測,這張臉就是所謂的爸爸,周經緯的臉。


    隻不過跟媽媽相比較起來,他們臉上沒有表情,給人的感覺仍舊是陰冷、麻木、沒有生機的。


    “怎麽樣?你們也看出來了吧?”


    女人將蛋糕分成了四小塊,不過當她想要將它們盛出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所謂的慶生也不過是場騙局,而剛剛的三位客人可是差點死掉在這裏。


    女人有些失落的挽了一下頭發,隨後在沙發上坐下,看向白術幾人,笑了笑:


    “請放心哦,他們現在不會再傷害你們了….包括我也是一樣。”


    聽到這句話,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但白術仍舊皺著眉,開口詢問道: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在錄像帶裏留下的咒,其實是能清除你們身上負麵的能量,使你恢複清醒的?”


    女人沒有否認,她看向白術回道:


    “沒錯,你們念的咒確實是有這層效果。”


    “但這一切並不是我安排的,我也隻是…..其中的一個棋子。”


    關聰雙手抱胸,沉聲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被算計的,才留了這麽一手?”


    女人搖搖頭,輕聲回答道:


    “不,我是心甘情願成為這一枚棋子的。”


    聽到這個回答,三人皆是一愣,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然而女人卻接著說道:


    “不僅僅是我,還有阿曼。”


    “阿曼是誰?”李多樂問道。


    “阿曼是….吊死在電梯裏的那個女人。”


    “我靠?”李多樂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和自己推想的不太一樣,就連白術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報複…..還是為了錢財?”


    他想不明白這個靈怨世界的根源在哪,按照信紙上的提示,應該是和錢財有關才對。


    女人聽到他提到“錢財”二次,眼神都變了。


    她看向白術,幽幽的說道:


    “你覺得是報複….那也可以這樣說吧。”


    這時,關聰又問道:


    “阿曼是誰?”


    女人停頓了一下,隨後回答道:


    “阿曼…..她是我丈夫的情人。”


    聽到這個回答的三人,又再次被震驚了。


    白術深吸一口氣,腦子瞬間混亂了:


    “什麽意思?是不是….你和阿曼都是心甘情願去死,並且你們死前一定聽從了某個人的建議對不對?”


    否則的話,她們不會出現在這裏,並且化身成厲鬼的。


    女人沒有否認,甚至臉上露出了一抹讚同的笑:


    “你很聰明,猜的也沒有錯。”


    聽到這,白術心裏一沉: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做?為了錢?還是…..為了你們的丈夫?”


    女人搖搖頭,輕聲道:


    “都不是,我和阿曼…..都是苦命的人。”


    “而導致這一切罪孽的根源…..其實是我的丈夫,周經緯。”


    女人告訴白術他們,當年她的丈夫在外做生意騙取了許多大老板的資金。


    然而他所開的公司卻一直都處在不斷的虧損中,直至債務堆積如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不得不宣布破產。


    即便如此,他在外麵仍舊欠了不少私人的錢。


    “…..他欠了那些大老板的錢,幾千萬的金額並不是我們一個普通家庭所能承受的起的。”


    如果還不清這筆錢,輕則進去坐牢,重則….小命不保。


    而一個人往往在那種絕望的困境下,其實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每天上門來要要債的人源源不斷,多的時候甚至能將家裏的客廳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逼迫他還錢,沒有錢,毆打他、恐嚇他、甚至扇他巴掌。


    而在這種情況下,周經緯也苦苦熬了快有一個多月。


    直至六月中旬的一個晚上,一個姓陳的大老板派人過來放下了一句狠話。


    並且在那個夜晚,帶走了周經緯的一根小拇指,他才終於害怕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死,死在這些債鬼的手上。


    於是,他開始走偏路,斂陰財。


    “我的一雙兒女是被他害死的,我也是,阿曼也是。”


    往事的傷疤徐徐揭開,女人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剝了自己兒女的皮,在她們身上刻下斂陰財的鬼咒,至此為他賺錢的金童玉女便誕生了。”


    “至於阿曼……”


    女人稍稍停頓了片刻,這才接著開口道:


    “在阿曼告訴他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她就被囚禁了。”


    “因為周經緯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金童玉女,至此之後他便不會再有子嗣。”


    “而能生下來的…..都是鬼嬰。”


    阿曼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之所以願意跟在周經緯身邊那麽多年,什麽也不要,隻是因為她深深愛著這個男人。


    但她從未想過,那個日夜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會是一隻如此恐怖的惡鬼。


    阿曼一直都知道女人的存在,也知道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女。


    而她作為周經緯的情人,卻從未打擾過女人他們一家。


    甚至有些時候,她會提醒周經緯回家給孩子們過生日。


    她隻要默默付出,不求回報,哪怕永遠不能有一天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


    她從未想過要傷害他的原配和兩個孩子,她也從未想過周經緯會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下手。


    知道了兩個孩子的事情後,阿曼很快便找到了女人。


    女人名叫黎月,彼時黎月還並不知道好心想要幫助自己的阿曼就是丈夫的情人。


    她們度過了一段很煎熬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裏,阿曼一邊安撫著黎月,一邊去哄著套著周經緯的話。


    逐漸的,阿曼發現了周經緯想要製造鬼童的事。


    她發現了被周經緯藏起來的小孩人皮,也發現了自己懷孕了的事情。


    又過了兩三個煎熬的夜晚之後,阿曼決定背叛周經緯。


    然而她沒能走成,先一步的被周經緯囚禁在了房間裏。


    聯係不到她的黎月,開始想盡一切辦法的來找她。


    而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一個懂得命理驅鬼的大師。


    “是….周大師嗎?”白術問道。


    黎月微微一笑:“沒錯。”


    周大師是阿隆介紹給黎月認識的,而阿隆則是周經緯生意上來往較好的夥伴。


    隻不過阿隆對黎月好似有著不一般的情感,所以生意上也對周經緯處處照顧有加。


    在得知黎月的困境之後,阿隆找來了周大師。


    而黎月將自己家中所發生的事情隻是和周大師簡單的說了幾句,這個周大師就已然知曉了周經緯要幹的事。


    他告訴黎月,自己的丈夫想要斂陰財,所以打算弄出一對金童玉女跟在自己的身邊。


    這金童玉女本質上就是取一男一女兩個特殊命理八字的小孩,刻上鬼咒,使其慘死。


    隻有惡鬼的力量越強,斂陰財的能力才越大。


    但往往做這種事的人呢,必遭反噬。


    “周經緯為了能更好的控製它們,所以決定犧牲自己的一雙兒女來……”


    黎月說不下去了,兩行血淚從她的眼眶裏流了下來。


    因為有著血脈的壓製,兩個孩子又是在懵懵懂懂的年紀慘死,剛成為怨鬼,神智未消,對於父親有著本能的畏懼。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它們的神智消散,這種畏懼會越來越弱,直至沒有。


    即便如此,它們也要比陌生的小孩好把控許多。


    周經緯開了這個頭,那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後麵的事是周大師告訴我該怎麽做的…..還有阿曼。”


    周大師告訴黎月,自己可以聯係上阿曼,請她放心。


    隻不過他也和黎月說了,阿曼這種情況,極有可能也活不成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建議阿曼和黎月一樣,化身為惡鬼,成為周大師棋子的一部分。


    這樣,他才能殺了周經緯,拯救更多無辜的人。


    ”殺了周經緯?”李多樂一愣,“你、你真的是為了複仇啊?”


    女人幽幽道:


    “他把我的孩子們弄成這幅模樣,你以為斂陰財就不需要再有人死了嗎?”


    關聰看了李多樂一眼,“不錯,養小鬼不想遭到反噬的話,就必須有人來承受這股反噬之力。”


    “而惡鬼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弄出人命是常有的事。”


    李多樂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靠…..那他確實該死啊。”


    養了惡鬼的周經緯就不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了,跟鬼廝混的久了,人長期沾染陰氣,也會變得不人不鬼。


    一般人殺不了他。


    所以周大師想要黎月和阿曼都成鬼身,隻有這樣才能與之抗衡一二。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術,忽然開口道:


    “你為什麽會那麽相信周大師的話?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個朋友阿隆也死了?”


    聽到白術的話,黎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


    三人看見她的模樣一下子變得很可怕,她站起身朝白術走過來:


    “阿隆死了?怎麽可能呢…..你是不是在騙我?!”


    然而黎月還沒走到跟前,白術就及時開口道:


    “你冷靜些,不然我要念咒了。”


    黎月身形一頓,模樣很快便恢複如初。


    李多樂和關聰都驚呆了,還能這樣玩的嗎?


    “我不知道…..一定是我害死了阿隆。”


    黎月看上去很難過,但鬼是沒有眼淚的。


    “一定是周經緯發現了他幫助我的事情,所以才….害死了阿隆。”


    白術沒有急著否認,這確實是像周經緯能幹出來的事。


    隻不過他並沒有把阿隆的情況進行細說,也沒告訴她現在的阿隆已經成為了第四層的一個行屍走肉。


    周經緯是有可能殺了阿隆,但不太可能還會留著這麽一個禍害在四層遊蕩。


    極有可能阿隆和黎月、阿曼她們一樣,是某個人手裏正好可以拿來利用的棋子。


    而且這個人,一定跟周經緯關係密切。


    因為他所利用的,正是周經緯所能接觸到的人,可以說甚至就是在借周經緯的手布局。


    至於這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卻一直沒有透露出絲毫的信息。


    難道是同謀背刺麽?白術心裏暗自揣測。


    依照現有的情況,局勢確實不太明朗。


    不過白術也不過多糾結,他本身也就不是自願來這個破地方的,也更不是來破案的。


    隻要能安全帶著李多樂離開,哪怕不知道真相也都可以。


    至於這裏的人和鬼到底會怎麽樣,白術也根本不關心。


    “那……你想要我們怎麽做?殺了周經緯?”


    白術看向黎月,問道。


    黎月的眼眸仍舊有些悲傷,她開口說道:


    “隻有殺了他,我們才可以得到解脫,你們也才能離開這裏。”


    白術點點頭,“好,那你得告訴我們怎麽做吧?”


    “還有……”


    白術看了一眼黎月身邊的兩個孩子,接著說道:


    “現在你和它們…..又是什麽關係呢?”


    黎月知道白術想要問的是什麽,但答案很遺憾她隻能說道:


    “抱歉,我沒有辦法完全控製得了他們。”


    “也隻有在七月七日過生的這一天,我才能見到他們。”


    “而為了見到我的孩子,你也看見了,過程甚至並不輕鬆。”


    聽到黎月說的這些話,白術忽而想到了什麽,稍稍遲疑道:


    “你……你是怎麽死的,還記得嗎?”


    黎月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就連關聰也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


    黎月麵色有些複雜,良久才開口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在浴缸裏割腕自殺的。”


    關聰有些不解,“你問這個難道是和什麽有關聯?”


    白術搖搖頭,“不,隻是我想確認一件事。”


    李多樂也是一臉懵逼:“啥事啊?”


    白術緩了緩,才開口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黎月就是出現在四層被分屍的那個女人。”


    聽到這個答案,即便是黎月本人,也稍稍一愣。


    “什麽?”關聰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你這樣猜測的依據是什麽?”


    白術指了指黎月完全濕了的裙擺,“她自殺的時候是整個人浸泡在浴缸裏的,所以變成鬼也保留了生前死時的模樣。”


    “但是!”


    白術看了關聰一眼,“但是人死後的屍體可並不是一直保持不變的。”


    “一定有人發現了自殺的黎月,至於這個人是誰現在還不太好確定。”


    “你們還記得出現在四層被分屍的那個女人嗎?她的頭是放在水池裏的,而那張電梯卡……”


    白術停頓了一下,“就是我從下水道裏找到的。”


    這些話聽得關聰眉毛一皺一皺的,“不是,這些信息有什麽關聯嗎?”


    白術說:“確實關聯不大,但死在家中的黎月為什麽隻有在兩個孩子過生日的這一天,才能回來呢?”


    “結合上麵那件事情,很明顯答案是……她被分屍了。”


    有人將她的靈魂和屍體捆綁在了一起,一同分屍了。


    所以在正常的時間裏她根本拚湊不起來一個完整的自己,也就回不了自己的家。


    隻有在特殊的時間點——七月七日兩個孩子過生的那一天,她才被允許回來。


    “……我靠,雖然但是,我覺得老白說的有道理啊。”


    李多樂聽的一愣一愣的,盡管這樣的說法並非完全可靠,但確實說的通。


    至於黎月本人倒是沒有多言,隻是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他們:


    “看來我死後還發生了許多的事,我也很想再和你們細聊下去,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不知不覺中,外麵的天慢慢沉了下去。


    剛剛還是白天,很快黑夜就要降臨了,不知道是時間的流速又加快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黎月看向白術三人,“你們聽我說。”


    “如果你們想要離開這裏,有兩件事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白術:“你說。”


    黎月開口道:


    “第一件事,你們要先幫我的兩個孩子找到他們身上的衣服。”


    “啊?”李多樂沒反應過來,懵了。


    隻有關聰和白術反應的快,所謂的衣服並不是指真正的衣服,而是兩個惡鬼身上的人皮。


    “第二件事呢?”關聰問。


    黎月看了他一眼,說道:


    “第二件事,殺了周經緯。”


    “但是,我要提醒你們的是,隻有找到我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你們才有可能殺了周經緯。”


    黎月看向他們,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很重要,也許我的兩個孩子能幫到你們許多。”


    聽到這的白術三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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