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王朝的太子名叫陳孟。


    這陳孟雖是嫡子,但卻並不得人心,不知道是先天不足,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人很瘦弱,而且腦子也不太聰明,一點主見都沒有,隻相信幾個會拍馬屁的寵臣,雖未登記已現昏君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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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孟人不聰明、長相不好,還好色,倒是不像他那個老子似的好男色,他隻喜歡美女。尤其是在幾年前見了一眼齊靈後,便對她念念不忘,隻是之前齊靈一直身體不適,如今他倒是聽人傳說,齊靈病好了,便又動了心思。這幾天,他都派人在齊王府外麵守著,今日就有探報回去說,齊靈和齊亦出門了。陳孟大悅,以往齊靈的情況,連太陽都曬不得,今日竟然出門了,可見是大好了!


    他在宮中坐不住,就帶著人出宮來找,準備見一見朝思暮想的齊靈。


    到了龍鳳閣,探報就回稟他,不光齊靈在呢,齊亦和轅家兩兄弟也在。


    陳孟一聽轅洌在,驚得一縮脖子。他這輩子,最怕轅洌。


    曾經有一次,南景帝在圍場狩獵,讓所有王宮貴族的子嗣都上場打獵去。


    為此,南景帝還特意從宮外調運了大批的珍禽異獸過來,其中有一隻猛虎。


    這猛虎體型碩大,據說是真正的食人虎,凶悍無比,那一聲咆哮,驚得陳孟連連後退,好些王公貴族都子嗣不敢直視圍場,唯獨轅洌、齊亦等幾人,一臉興奮地進圍場捕獵。


    最後,陳孟硬著頭皮進了樹林子,卻這麽巧,和那猛虎來了個狹路相逢。雖然有侍衛保護,但陳孟還是嚇得雙腿打顫。而就在危急關頭,隻見轅洌騎著馬過來了,他跨馬拿刀上場屠虎,身後的戰將也是勇猛異常,將他和猛虎圍在了中間,舉著長矛叫好。


    那猛虎被轅洌砍得鮮血淋漓,而最令陳孟記憶猶新的,是當時轅洌嘴角還挑著,俊朗冷冽的臉上沾著老虎的血。最後,那老虎被轅洌殺死,他還親自扒了虎皮,說這老虎驚了太子的駕,要用虎皮給他做一件披風。


    三軍將士和在場圍觀的侍衛無不對轅洌佩服不已,紛紛喊,“轅將軍神勇無敵。”


    可陳孟在後頭看著,卻是腦袋空空,等他明白過來之後,隻覺得褲子已經濕了。


    陳孟讓老虎嚇尿了褲子這事兒不脛而走,讓他成了宮中好些侍衛的笑柄,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好多人都傳他是軟貨,連和女人同房都硬不起來。


    也別說,陳孟這之後,連續半年晚上都不敢獨自睡覺,一做夢就看到轅洌滿臉血,要扒他的皮,驚得他在夢中是又哭又叫。


    後來,陳孟漸漸發現轅洌的勢力越來越大,也發現南景帝非常的忌憚他。


    最近南景帝身體虛弱,眼看著似乎就要到風燭殘年的了,太醫們也常說,恐怕撐不住一年半載,到時候一駕崩,他就要登基了。可陳孟一直擔心,到時候他是君,轅洌是臣,那上朝如果轅洌吵他吼一嗓子,那他豈不是要嚇死?還不如將皇位讓給轅洌得了,自己最好是能娶了靈兒過門,每日與她吟詩作對,飲酒作樂,做個逍遙王爺,那多好啊。


    這心思他是不敢對別人說的,因為南景帝若是聽到了,一定會非常生氣,他父皇昨天還在訓斥他,讓他多練武,少近女色,將轅洌當做大敵。這轅洌野心勃勃,如今是因為老一輩的都在鎮得住他,萬一老一輩的過世了,那他必然造反!


    當然,前山有狼後山還有虎呢!陳孟不免歎氣,他還有個精明能幹的二弟。南景帝和夏國舅的意思就是,先利用二皇子跟轅洌鬥,來個兩敗俱傷,然後陳孟從中權衡,坐收漁利,隻是要怎樣讓兩邊鬥,他是不知道。


    不過陳孟追求齊靈這一點倒是得到了南景帝的支持,齊王爺手裏有兵馬,齊亦也是個人才,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了。


    陳孟一麵胡思亂想,一麵走到了樓梯口,知道齊靈他們就在前方的隔間裏頭,他是又愛又怕,想進不敢進,正在門口猶豫,禮部侍郎從他身邊走過,對他一拱手,“太子爺。”


    這禮部侍郎也是個心重的,他自然知道轅洌等就在雅間裏頭,因此特意朗聲跟陳孟行禮,好讓裏頭的人有個準備。


    陳孟硬著頭皮對他笑了笑,轉眼看那紋絲不動的雅間大門,不知道轅洌他們聽到了沒有。


    果然,不多久就見雅間的大門一開……齊亦走了出來,對陳孟一拱手,“參見太子。”


    “齊將軍不必多利。”陳孟趕緊還禮,別看他是太子,但是這四大家族中的哪一位公子,其實地位都比他高。


    齊亦給陳孟行了禮之後,就轉身想要回去,並無與他多話的意思,陳孟就問,“……齊將軍,我聽說靈兒大好了?”


    齊亦皺眉,果然是齊靈來的,就回答,“靈兒的病的確好了些。”


    “哦……那就好。”陳孟點了點頭,問,“我好久沒見靈兒了,找個機會去府上看她。”


    齊亦看了看陳孟,這陳孟,身材矮小瘦削,麵無四兩肉不說,而且膽小懦弱,畏畏縮縮,雖然不能說他人多壞,但是實在是過分平庸了。如此一個男人,如何能配得上他天仙一樣才貌俱佳的妹妹?!但他畢竟還是太子,平時彼此間也沒有交惡,因此齊亦不好直接打發了他,隻道,“太子想見的話,靈兒就在裏頭。”


    “哦?”陳孟見終於遂了願,趕緊道,“那正好啊,我去見見她。”


    齊亦暗自歎氣,這陳孟,派了那麽多人在王府門前轉悠,還當他不知道了?就點頭,“太子請吧。”


    隨後,齊亦開門,請陳孟進去。


    禮節還是要的,轅洌等眾人起身,給陳孟行禮。


    陳孟嘴上說著不必多禮,雙眼卻是直直穿過人群,看向最裏頭的齊靈。


    齊靈低著頭給他行禮,如今和之前病病歪歪的樣子完全不同了,臉上有了光彩,與小時比起來更漂亮了。陳孟看得心馳神蕩,一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估計就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看了他的情態,都知道他對齊靈迷戀已深。


    齊靈顯然有些厭惡他,看了看陳孟還是當年的猥瑣模樣,趕緊轉臉看身旁好奇打量陳孟的殷寂離……殷寂離的側臉極好看,那眉眼,鼻梁,下巴脖子……真是俊逸非常,眼角眉梢都帶出風流倜儻來,人比人得死啊!


    齊靈用殷寂離洗眼睛,也引起了陳孟的注意。


    陳孟就見齊靈盯著身旁人看,便也看了殷寂離一眼,吃驚非常,這人好相貌啊……他還是頭一回看到比轅洌還俊朗的人呢……當然,他和轅洌氣質完全不同,轅洌更英氣威武一些,此人卻是個斯文書生。


    同時,他也注意到在坐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賀羽和簫羅。


    陳孟很久以前見過簫洛一次,不過不是美女,所以陳孟早就忘了。


    見陳孟站在桌邊有些尷尬,轅洌微微一笑,“太子,難得出宮,賞臉坐下喝一杯吧?”


    陳孟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就坐下了,轅珞給他倒了杯酒。


    齊靈有些不太高興,轅洌幹嘛讓這個討厭鬼一張桌子吃飯,看到他都吃不下了。齊靈還記得小時候,這太子一見著自己就拉著手不放,非要嚇得她跑去找齊亦哭,才灰溜溜地逃走。


    殷寂離看了看轅洌,就見轅洌也看了他一眼,意思像是說——這就是當朝太子。


    殷寂離有些無奈地看陳孟,心中歎息,這是比凡夫俗子還要凡夫俗子的一位,可惜其實也可憐,生在了帝王之家。看這人的麵相,殷寂離更是忍不住搖頭——絕對不是帝王之相,而是標準的短命相。


    “這幾位是……”陳孟詢問齊亦,他坐在了最外頭的一個位子,這位子正好與轅洌相對,驚得陳孟都不敢抬頭吃飯。而齊靈齊亦擋在了裏頭,挨著殷寂離坐著,低頭自顧自吃著東西,陳孟也看著很不方便。


    齊靈吃著菜,覺得好吃的,就會對殷寂離指指,像是告訴他,這個好吃。殷寂離則大多會去試一筷子,然後再給她夾一筷子。


    轅洌起先覺得殷寂離是不是對齊靈有些意思?他平時跟隻刺蝟似的,怎麽對齊靈那麽溫柔?但是後來漸漸發現,殷寂離似乎很自然,跟哄個小孩兒似的。


    賀羽則是失笑,在青雲鎮的時候,殷寂離可是全鎮姑娘們的朋友,全鎮的姑娘都是他的紅顏知己,倒不是他花心招惹,而是他對女孩子向來特別好。殷寂離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女人如果不幸,打扮跟男人有關,所以作為男人,應該盡量對她們好些。


    陳孟看到齊靈與殷寂離如此親熱,心中打鼓,這人是誰啊?莫不是靈兒的心上人?


    “這位是簫王爺之子簫洛。”齊亦給陳孟介紹,“太子不記得了麽?”


    陳孟頓了頓,良久才明白過來,“哦……我記起來了,原來是簫將軍。”


    簫洛失笑,這太子真逗,怎麽管誰都叫將軍啊?


    其實簫洛不知道,陳孟是個標準的廢物,他根本記不住大臣的官職,連名字都記不住。所以,凡是文人他就叫大人,是武人他就叫將軍,準沒錯。這事情後來讓殷寂離知道了,逗得他哈哈大笑,直呼這太子有才。


    “這位是季相的得意門生。”轅洌介紹,“殷寂離。”


    “哦……”陳孟很是意外,“原來是季相的高徒。”說完了,他又看一旁的賀羽。


    “這位就是給靈兒治病的神醫賀羽。”齊亦給介紹。


    “哦?”陳孟更吃驚,沒想到宮中禦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竟然被這麽一個年輕人治好了。


    “靈兒真是吉人天相!”陳孟笑著點頭,他坐著心裏癢癢,就認識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齊靈卻是隻打了個照麵,連句話都沒說上。他有些不甘心。便道,“對了,過幾日新科狀元若是選出來了,我會代父王在皇宮擺宴,到時候靈兒也來吧?”


    齊靈沒做聲,看了看殷寂離,小聲嘀咕了一句,“殷大哥若是高中了,我就去。”


    殷寂離掏掏耳朵,也不知道聽到沒,挑起嘴角一笑。


    轅洌看陳孟,問 ,“皇上身體怎麽樣了?”


    原本,南景帝囑咐過陳孟,讓他別對外界說自己真實的病情,但是他一看到齊靈把什麽都忘了,就老實說,“哦,父王病體一日沉重似一日,太醫也找不到什麽好的法子……”


    陳孟的話沒說完,就感覺後背被跟著自己出來的老太監肅梁子狠狠掐了一把。


    “嘶……”陳孟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心說,糟了!如果讓他父皇知道他跟轅洌說了他的病情,必然惱羞成怒!


    “咳咳。”陳孟趕緊咳嗽了一聲轉換話題,笑道,“不過,最近倒是見好轉的。”


    轅洌淡淡點點頭,已然心中有數。


    “靈兒,這兩天有上好的荔枝送到宮裏,我一會兒派人給你送些吧?”陳孟抓緊機會獻殷勤。


    齊靈搖搖頭,“我還不能吃生冷的東西。”


    “哦……”陳孟摸了摸下巴,有些尷尬,這時候,就聽身後老公公說,“太子爺,該回去了,一會兒還有晚課要上呢。”


    陳孟有些掃興,但也隻好站了起來,告辭離去,齊亦起身相送。


    到了門口,陳孟還對齊靈道,“靈兒,我走了,有空來看你。”


    齊靈也不搭理他,就點點頭。


    陳孟便訕訕地走了,心裏卻琢磨著,靈兒好像喜歡他身邊那個人啊……


    隨後,眾人繼續吃飯,吃完了又相約去遊湖。


    夜晚來臨,河上是穿梭如織的畫舫


    轅珞和齊亦在船頭看彩燈,簫洛是風雅之人,和賀羽坐在船艙裏下棋,轅洌則是靜靜一個人靠在船尾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殷寂離端著酒杯,站在一旁,齊靈本來是和轅珞他們一起猜燈謎的,不知道怎麽的,就到了殷寂離的身邊。


    “河風冷不冷?”殷寂離問她,“去給你那件外衣?”


    “不冷,我穿了好多呢”齊靈小聲說了一句,隨後看殷寂離,“殷大哥,你會不會覺得我脾氣不好?”


    殷寂離端著酒杯微微一愣,轉臉看她,笑問,“怎麽這麽問?”


    “我剛剛對陳孟很不好啊。”齊靈道,“其實他也不是多壞,就是我不喜歡而已。”


    殷寂離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做得很對,你既然不喜歡他,就應該讓他知道麽,明明不喜歡還裝作喜歡,這才是害人呢。”


    “嗯。”齊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喜歡的話,也要讓人知道咯?“


    殷寂離一笑,沒有回答,齊靈臉上有些害羞,轉身跑去轅珞他們那裏繼續看河燈。


    “你還挺受歡迎。”轅洌不知道何時走到了殷寂離身邊,“靈兒是個單純孩子,你對人沒興趣就別招惹她,她也是轅珞未來媳婦兒。”


    殷寂離抬眼看了看他,問,“我幹什麽了麽?”


    轅洌微微皺眉,卻見殷寂離略帶得意地含笑看他,三根指頭捏著杯子,食指指著轅洌笑道,“轅洌,你吃醋啊……真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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