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商業性思維。


    沒有好處的事,她又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至於為什麽會幫忙建設女子技術學院?


    充其量是因為雖然她不想摻和,但如果能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之下,做一些對當下社會有益的事情,也是一種積德行善。


    在能力範圍之內做些善事,是她一直秉承的做人原則,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優先保全自己。


    由此可見,比起鍾寧的義無反顧,張宛婷要謹慎得多。


    鍾寧確實是莽撞的。


    因為她的衝動,給身邊人帶去了不少災難,她也是英勇的,至少她主動站了出來。


    而在每個時代,都需要有人站出來!


    她唯一感到抱歉的,就是連累的身邊這群信她愛她的朋友與愛人。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應該會後悔自己為了一己私欲,去招惹了這些桃花債。


    如此一來,她便隻身一人前行,再無任何後顧之憂!


    但她不知道的是,哪怕她沒有去招惹,她身上所散發的光芒,也足以吸引他們自薦其身。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招惹,她隻是,沒有拒絕。


    正確來說,她唯二拒絕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沈晏,因為從身份上來說,那是她的表哥,她過不去心裏這個坎。


    一個是方平,這是她的老鄉,更是在她這個時代,視為親人的存在。


    聯想到今後回去可能會麵臨的問題,所以她直接從源頭掐斷了方平的念想。


    她不喜歡麻煩。


    畢竟他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隻是臨時搭檔成了一個穿越者組合,一起在這個異世界裏相互保護,相互取暖。


    至於陸行州和張宛婷,他們是夥伴,是朋友,卻不是親人,在這一點上,鍾寧分得還是很清楚。


    ........


    時間如光速一般,飛快地滑過。


    轉眼間,便來到了科舉當日。


    顧明哲與一眾學子皆入考場,他們要在此處待上三天。


    三天之後,命運軌跡便會發生巨大改變。


    是龍是蟲,由此一役。


    張宛婷在這期間曾來過一次,三人進行了開誠布公的談話,鍾寧先前的猜測也並沒有錯。


    張宛婷確實有一個種植空間,能夠種植很多蔬菜糧食。


    而對於鍾寧的出租屋空間和方平的遊艇空間,張宛婷也表現出了意外。


    她原本以為,他們兩人可能是會有係統來著。


    可沒想到,居然和她一樣,都是空間。


    至於陸行州,應該是類似於訓練基地一樣的空間。


    不可能他們三個都有,而陸行州沒有。


    方平將空間裏的圖書全都挪了出來,請張宛婷幫忙看看,哪些能用?


    張宛婷從其中翻查之後,隻挑出其中兩本,可能是與科學技術麵相關,其他的大多是關於經濟、政治、金融、娛樂產業等各個方麵的書籍。


    能夠真正應用到這個時代的技術,並不算多。


    那兩本冊子,一個是《物理學的進化》,另一本則是《自然哲學的數學原型》。


    一個講的是相對論、量子論的演變情況。


    一個講的是如何從各種運動現象中探索自然力,比如萬有引力.....


    這兩本書中的內容都十分經典,但理解需要極為強大的理論基礎,普通人如果沒有接觸這些,想要吃透並不容易。


    方平有些遺憾地將書籍收回空間。


    張宛婷這才接著道,她可以幫忙提煉其中比較重要的觀點佐證,但是要翻譯全書,還是算了。


    這兩本著作就是要翻譯也需要很長時間,她沒有這個時間,也沒這個精力。


    鍾寧理解她的意思,其實相對來說,如果能有宋應星的《天工開物》,應該會更合適。


    這個時代,還沒有實現工業化,太早接觸這些,很多實驗也根本沒有辦法佐證。


    提到《天工開物》,方平眼前一亮,而後對著鍾寧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會有?”


    “你是說.....”鍾寧也想到,最後一個金手指。


    她這幾天派人在京中舉子中進行調查,確實有一個人看起來十分令人懷疑。


    他叫聞人燁。


    青州人士,北直吏府解員。


    據聞長相驚為天人,氣度不凡,關鍵是才華斐然。


    京中學子之中已經有人將他與顧明哲進行比較,甚至酒樓新開了賭盤,就賭此次科舉,奪得狀元的,究竟是聞人燁,還是顧明哲?


    壓聞人燁的占了六成。


    壓顧明哲的占了四成。


    可見單從聲勢及支持率上來看,聞人燁更受眾人吹捧。


    而且,最要緊的是,他是前不久才入京,之前在青州,頗受青州知州的欣賞,甚至大有科舉之後,榜下捉婿之意。


    鍾寧又命人去了青州,調查他的遺往。


    然後發現,這個聞人燁也是從一個貧苦小山村出來,先前學業平平,這三年來不知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學業能力直線上升。


    最要緊的,是他一路以來,似乎都有貴人扶持。


    這些貴人,好巧不巧,全是女子。


    並且這些女子,大多是愛他至深,隻是眼見他一路攀升,又為新的貴女所青睞,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放手。


    可放手之後,也無法再愛上旁人。


    隻能屈服於家裏的壓力,隨意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鍾寧還查到,那些女子會急於嫁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聞人燁的新歡所派人施加的壓力。


    大有一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即視感。


    如果到現在,鍾寧還猜測不出來他所擁有的是什麽樣的係統,那她真就白活了。


    攻略係統。


    靠攻略不同的女人來升級。


    在此之前,便是青州知州之女,阮明玉。


    如果按照這個順序,現下他入京之後,新的攻略目標,應該就是自己。


    所以他在係統的指引下,搶先對她身邊的人進行下手。


    隻有令她處於孤立無援之地,才是他接近的良機。


    當然,這些隻是鍾寧的猜測,不然她想象不到,他為什麽會突然對方平出手,又大造聲勢,讓眾學子追捧。


    並有意無意地引導眾人把他與顧明哲進行對比。


    思及此處,鍾寧眸子中冷意更甚,張宛婷則好奇道:“你們說的,到底是誰?”


    方平看了一眼鍾寧,隻見鍾寧微微點頭,這才將前因後果講清楚,張宛婷聽罷之後,恍然大悟:“所以,這個人極有可能擁有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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