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說,真正的戀愛腦隻會出現在上流社會的孩子身上,因為他們自小受保護長大,沒有見識過太多黑暗和算計,所以感情最為純粹。


    這還真的是.....


    讓她居然有一種多養兩個麵首,都會自責的錯覺。


    不,她不能有這種錯覺。


    她的人生,不該局限於後宅一人的情緒之上。


    鍾寧拍了拍顧明哲的手,示意其好好休息,隨即便直接起身離開。


    ........


    次日,黑龍衛將查到的蛛絲馬跡傳入宮中,同一天,誠王府大門前突然出現了許多黑衣人屍體。


    血淋淋地掛在大門上,驚得整個誠王府都膽戰心驚。


    京城百姓尚未從誠王府的瓜田中回過神,東宮又出事了。


    噠噠噠....


    撫郡公府門前。


    兩個身著戰袍的年輕將軍帶著十幾個隨從,從遠處奔襲而來,撫郡公府男丁女眷,皆站在大門口處迎接。


    “父親..母親...兒子不孝,回來晚了.....”撫郡公府的長公子陳淵和二公子陳潛相繼跪在地上,對著撫郡公等人磕頭請安。


    這兩位,便是雍帝特別下旨,從前線調回來的將軍。


    調令下達之時,也是軍權交接之日。


    撫郡公一張老臉不斷抽搐,安慰自己沒關係,清源道長已經傳信,明日便能進京!


    圖謀大事,定要保持心性穩定。


    隻要清源道長進京,方是他們闔府反擊之時。


    想通這些,撫郡公將兩個兒子一一扶起,溫聲道:“既是回京,便好生洗漱休整一番,稍後隨為父入宮,麵見陛下!”


    “是!”陳淵朗聲回道,正欲入府,突然又想到自己好像沒有看到三弟,便隨口問道,“三弟在何處?如何不見人?”


    撫郡公唇角微抽,冷哼一聲:“這個逆子,昨夜一夜未歸,不知去向,許是被人引誘在哪個脂粉樓中荒唐......”


    “三弟怎會如此?”陳淵眉頭微蹙,在他的印象中,他這個弟弟可一向都是潔身自好,勤學上進之人。


    撫郡公心下發冷,自然是他吩咐的,唯有讓陳儼表現的荒唐一些,才能讓宮裏對他們撫郡公府放鬆警惕。


    從而忘掉當初老三算計昭華公主之事。


    父子三人入府後,其他人忙著為他們準備食物洗漱之用,但撫郡公卻搶先帶人向書房行去。


    陳淵二人深知父親之意,當即直接跟了過去。


    “父親,陛下為何突然召我等回京?還有咱們家為何會被下旨降爵?父親在信中說得含糊,兒子一直心有疑慮!”陳潛率先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且容為父慢慢解釋....”撫郡公剛剛準備開口,卻聽見門外傳來刀兵與怒斥之聲。


    “怎麽回事?”撫郡公厲聲喝道,隻見府中護衛慌張推門而入,倉惶回道:“老爺...是,是禁軍,禁軍將咱們闔府給包圍了......”


    撫郡公頓時驚得站起,未加思索便向門外而去,陳淵陳潛也當即跟了上去。


    行至府門前,隻見禁軍大統領秦莫,此時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是兩列全副武裝的禁軍,正將他們闔府包圍。


    撫郡公府的侍衛此時正持刀與禁軍對峙而立。


    一眾女眷聽到聲音,也慌張跑了出來。


    望著眼前這一切不知所措。


    “秦統領,這是陛下親封的郡公府,你率禁軍前來,是為何意?”陳淵率先上前一步,高聲問道。


    秦莫並未回答,而是高舉手中聖旨,揚聲道:“撫郡公府陳儼,昨夜偷襲東宮,暗殺太子殿下,陛下有旨,將撫郡公府闔府收監問罪,欽此!”


    “不,不可能.....”撫郡公高聲反駁,他早已與儼兒商定大事,在大事未成之前,他豈會如此放肆?


    這一定是陷害!


    這是陷害!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這是有人在陷害我撫郡公府,這是有人在陷害......”撫郡公眼眶腥紅,狀似癲狂。


    秦莫略一揮手,禁軍直接上前將所有人控製住,尤其是撫郡公與兩位公子,全都被枷鎖挾製,按在地上。


    抬起的雙眸中,盡是恨意與不甘。


    秦莫冷笑一聲,“郡公爺,令公子在被禁軍抓捕之時,已經承認,是受父親所令,為向誠王表明投靠之決心,願為其除去太子殿下!”


    “不,儼兒不會這般做,我撫郡公府也不會這般做.....是你們,定是你們嚴刑,逼迫他如此說!”撫郡公掙紮著辯解,他絕不相信他的兒子會如此做!


    “陛下也不信,畢竟郡公爺可是老牌勳貴,故而命人將陳儼押到了朝堂之上,親自詢問!”


    秦莫從馬上一躍而下,緩步走到撫郡公麵前,低下頭,聲音冰涼:“陳儼當著文武百官之麵,高喊父親有令,欲投誠王,先誅儲君!”


    “他親口承認,是受了郡公爺你的命令,才會暗殺行刺東宮,若非禁軍及時趕到,隻怕太子殿下便要命喪陳儼之手,如此,郡公爺還會覺得冤枉嗎?”


    撫郡公聽聞此言,頹然坐在地上,他想不通,想不通儼兒為何會如此做?


    他更傾向於,他是被人算計。


    可若是在朝堂之上,他亦是如此言論,這行刺東宮之罪,將會摁死在他們撫郡公府頭上。


    與此同時。


    沈晏牽著馬匹來到京中館驛。


    他是被當今特旨召了回來,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陛下會知道他,但他本能感覺,此次回京,並非是一件好事。


    他入館驛之後,洗漱一番,便準備入宮門求見。


    但卻被館驛中突然出現的兩個禁軍告知,昭華公主請他入府一見!


    昭華公主?


    沈晏更迷惑了。


    他久在軍中,不知外間事,此次入京又是快馬加鞭,根本無暇打聽多餘消息,實不知這位昭華公主為何要見他?


    沈晏沉思片刻,方拱手回道:“兩位大哥,我正要入宮求見陛下,可否明日再入公主府請罪?”


    其中一個禁軍直接回道:“公主殿下有旨,如今宮中正亂,陛下隻怕無暇他顧,沈大人明日入宮即可!”


    原來宮中出事了嗎?


    沈晏默了默,若是如此,那他還真不好今日求見。


    沈晏再次拱手行禮,“既如此,煩請兩位大哥前麵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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