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嘉拎著麵粉回到了家還是一臉晦氣,


    俞俊生見狀,就逗她,“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媳婦兒生氣了?看我不去罵的他抬不起頭來!”


    程嘉嘉想了想,還是沒說,這口氣她要自己出了。


    “沒事兒,路上碰見個不長眼的撞了我還罵人。”


    “那確實挺不長眼的,我媳婦兒這麽好看一姑娘走在路上這人咋就沒看見呢?”


    程嘉嘉噗嗤一聲笑出來,“也就是現在不能做買賣,不然你擺個攤,生意一定火爆。”


    “真的嗎?媳婦兒,你是覺得我有經商天賦嗎?”俞俊生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這條路也不是不行哈?


    夢裏鄭海洋就是改革開放後開始做生意,成了他們省的首富的。


    他行,自己怎麽就不行?


    程嘉嘉:“……”


    程嘉嘉十分無語,“我是說你王婆賣瓜!”


    俞俊生堅持,“媳婦兒,我知道,你一定就是誇我的意思,你隻是不好意思隻說罷了。我明白的,你的心意我知道的,不用不好意思,咱倆都快老夫老妻的了……”嘚吧嘚吧個不停。


    聽的程嘉嘉腦門一抽一抽的疼。


    她實在忍不了,把人往灶下推,“煩煩煩,你走遠點,快去燒火,我要開始做飯了!”


    俞俊生笑嘻嘻的被她按在了凳子上,開始點火燒柴。


    轉過頭來,俞俊生臉上的笑卻是淡了些,媳婦兒沒跟他說實話。


    他倒不是說程嘉嘉不能有一點自己的秘密,而是怕她在外麵受了委屈卻礙於什麽原因不願意告訴他,隻能往肚裏吞。


    俞俊生想到跟著媳婦兒前後腳回來的鄭海洋,微微眯眼。


    莫不是這狗東西又說了什麽不中聽的惹了他媳婦兒?


    好個狗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他媳婦兒做什麽?


    別說喜歡他,嫉妒他媳婦兒了。那就是糊弄鬼呢。


    鄭海洋喜不喜歡男人他們再清楚不過,那他那天跑過來跟自己媳婦兒說那番挑撥的話是什麽意思?


    莫不是……想撬牆角?


    俞俊生心裏冷笑一聲,看來是上回的教訓還不夠,還敢再往他媳婦兒身上湊。


    俞俊生打定了主意要給這個狗東西一個好看。


    ……


    “哎哎哎!好消息!好消息!大好消息!”


    “廠子裏決定過兩天就在籃球場那邊組織放露天電影,到時候所有職工或者職工家屬都可以去看!”


    任永晟滿臉紅光的在院兒裏宣布了這個大好消息。


    這年頭大家夥兒沒什麽娛樂活動,得知廠裏要組織看電影,院兒裏的人呼啦啦全都一窩蜂的跑出來了。


    看電影誒!還是免費的!


    誰不想去啊!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說的還能作假?”


    “永晟可是電影放映員,他說放肯定會放!”


    “可不是,永晟哥的消息最準確!”


    “永晟啊,那後天是你給咱們放電影嗎?”


    “沒錯兒,就是我,由問和小張給大家放電影。”任永晟傲氣道。看著大家圍在自己身邊問東問西,奉承的樣子,任永晟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他十分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永晟,咱們可是一個院兒的,大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可得給我們留一個前麵點的位置哈!”常大芬大聲喊道。她臉皮也是夠厚,經常跟人家親媽關愛蓮吵架扯頭花,還好意思讓人家特意給你留位置。


    不過常大芬可一點兒都沒覺得有啥,還十分的理直氣壯。


    眾人:“……”


    然後他們也跟著嚷嚷,“可不是,永晟,咱們都是一個院兒的,你可得給咱們留前麵的位置啊!”


    管他臉皮厚不厚呢,先得了實惠再說。


    任永晟皺皺眉,他可不喜歡這種沒有分寸的人,正要拒絕,就聽他媽關愛蓮上來就拔高度,“哎喲,我說常大芬你這人思想覺悟咋這麽低呢?前頭的位置就那麽幾個,你占了別人咋辦?那些個子矮的,還有小孩子看不見了咋辦?我家永晟是電影放映員,他有責任有義務讓每一個來看電影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後再以“老常啊,做人可不能這麽自私的!”結尾。


    常大芬被擠兌的沒話說,要是以往,常大芬早就上去跟關愛蓮幹架了,可過兩天就放電影了,這個時候也不敢跟關愛蓮嗆嗆。


    萬一任永晟把自己趕出去不讓自己看電影咋辦?


    常大芬隻能忍了這次氣,狠狠瞪了一眼關愛蓮,“就你思想覺悟高,行了吧!有種後天你別坐前麵!”


    關愛蓮目光閃爍了幾下,沒吱聲。


    “虛偽!”


    常大芬哼了一聲就回屋去了。


    程嘉嘉沒想到就是說個看電影的消息也能看一場戲。


    嘖嘖兩聲,\"咱們院兒裏大媽的精神頭可真足!\"


    俞俊生嘴角抽抽,以他對媳婦兒的了解,準不是啥好話。


    果然,就聽他媳婦兒繼續道,“三天兩頭的幹仗還是嘎嘣脆,身體倍兒棒!”


    俞俊生:“……”


    俞俊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祖宗,別說了,這麽多人呢!”外麵這麽多大媽在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咒人家早點死呢。


    程嘉嘉隻能點頭,“成成成,我不說了行吧,快把你的手拿開。”她忽然想起來什麽,嫌棄道,“你剛剛上了廁所是不是沒洗?”


    俞俊生:“……”


    程嘉嘉還沒體驗過看露天電影是什麽感覺呢,這種熱鬧她肯定是要湊一湊的。


    “哎,俞俊生,咱們帶點瓜子去吧!”程嘉嘉提議,看電影不帶點小零嘴總覺得缺了點什麽,電影都不香了。


    俞俊生自己是沒覺得有啥,可媳婦兒提議的他必然不會反對,甚至還狗腿笑道,“成啊!到時候我提前去供銷社買兩瓶橘子汽水,免得媳婦兒你瓜子嗑多了嗓子疼。還要再拿一個鹽水瓶捂著,免得北風吹著冷。”


    說完,就眼巴巴瞅著程嘉嘉。最近不是夥食好了嗎,老話說的好,飽暖思那個啥,俞俊生覺得自己近段日子精力充沛極了。


    他現在就是力求讓媳婦兒滿意,給自己加餐。


    程嘉嘉:“……”


    程嘉嘉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覺得這男人有時候為了那啥,那個諂媚的勁頭兒都比得上慈禧身邊的大太監了。


    “你看著安排就行。”心情好的話加餐也不是不行。


    邊上的曹大媽也沒眼看,笑話俞俊生,“嘿,不是我說,俊生你夠疼你媳婦兒的啊!瞧瞧這伺候的精細的。”簡直就跟那宮裏的大太監似的,這句話曹大媽沒敢說。


    “那可不是,我媳婦兒我不疼誰疼?”


    俞俊生拉著程嘉嘉的小手,微微昂起下巴,十分驕傲。


    曹大媽:“……”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她都被這小崽子噎的沒話了。


    而且咋還沒吃飯肚子就飽飽的了呢?


    曹大媽想不明白。


    曹大媽隻能默默地離這倆人遠一點。


    年輕人就是黏糊,哼!當誰沒有年輕過呢!


    身後的鄭海洋把夫妻倆的話聽了個全,內心的嫉妒,不甘,以及憤恨等等情緒不斷翻湧。


    他看著俞俊生和程嘉嘉牽在一起的手,眼神暗了暗。


    憑什麽這倆人瓜子汽水想吃就吃,想買就買,自家卻那麽拮據,生存以外的非必需品一點兒也不敢買。


    他們把自己害的名聲掃地,跟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樣,憑什麽能看起來那麽幸福?


    看電影,倒確實是個好機會。


    他冷笑,一定會讓你們看一場難忘的電影的!


    ……


    第二天晚上,鄭海洋鬼鬼祟祟的從外邊進了院子,回來後就將自家的門和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也不開燈就摸去了他媽常大芬的屋子裏去。


    “哎喲我去!哪個色胚強闖我老太太的閨房?!”


    正準備入睡的常大芬驚了一跳,


    “救、救……海洋?!”


    還是借著月光才看清是自己大兒子的身形才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咽回了嗓子眼兒。


    “真是海洋?!”


    轉而埋怨道,“海洋啊,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摸黑跑我屋裏來幹啥呢?虧我還以為……”


    還以為是啥,常大芬沒說了,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得不說,這老太太的防範意識還挺重的哈。


    鄭海洋:“……”


    說真的,即便他是親兒子也是真的不能理解他媽是怎麽這麽自信的。


    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就他媽那幹癟的身板,那花白的頭發,那刻薄的老臉,哪個男的能看得上?


    就這,他媽好像還總是擔心被哪個男的占了便宜似的。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鄭海洋默了半晌,才幾步上前,摸黑將一個紙包遞給了常大芬,“媽,這個藥,明天看電影的時候你找個機會下給俞俊生。”


    “啥玩意兒?”


    常大芬伸手一摸,隨即看向手上拿著的東西。


    借著月光可以看見,不知打哪兒來的藥粉,用牛皮紙包成了一個蛤蜊油大小的小包,看著十分可疑。


    也不知咋的,常大芬瞬間想起最近喧囂塵上的流言,一下子就想歪了。


    當下心就是狠狠一跳。


    “你想幹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你想對俞俊生圖謀不軌?!”常大芬驚悚的看鄭海洋一眼,壓低聲音叫道,“我以為你就自己偷摸想想,哪成想你還真敢向他伸魔爪。”


    想到俞俊生跟自己一樣一樣的那個撒潑打滾兒的勁兒,自己這個自詡大院兒第一潑婦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常大芬一激靈,連個磕絆都不打的,苦口婆心勸兒子,“兒子,你可別胡來啊!我知道你喜歡那小比崽子,我也知道他們倆人讓你丟了麵子,可可,那倆都不是啥好惹的,你要是對俞俊生做了啥,那兔崽子肯定能豁出去跟你魚死網破的,到時候你可真就成了耍流氓進去跟你二弟做伴兒了啊!媽就剩下你這一個兒子能頂事兒了,你要是進去了媽和這一大家子咋辦啊!”


    瘋了,瘋了,常大芬覺得兒子真是要瘋了,咋啥人都敢惹啊?


    他就不怕真蹲笆籬子吃花生米兒嗎?


    鄭海洋:“……”


    他媽到底在說啥?


    常大芬急的不行,腦子一抽,看向鄭海洋誠懇建議道,“兒啊,要不,咱打個商量,你去找許東亮得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的,別覬覦俞俊生了,他是你得不到的人,你死心吧。”


    去找許東亮也比找俞俊生強啊,說不準人家還挺樂意的呢。越想,常大芬就覺得自己這個建議可行。


    鄭海洋:“……”


    他呆滯了半晌,好容易才消化完他親媽這一番話裏的意思。


    然後臉瞬間就黑了。


    媽的,媽的,媽的!


    他娘的都說了多少次了,他不喜歡男人!不喜歡俞俊生!不喜歡!


    還有,什麽叫做伸魔爪?!什麽叫做他得不到的人?!


    他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屁話嗎?在她眼裏,他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要是別人這麽說自己,鄭海洋早就捏起拳頭揍上去了。


    可這是自己親媽,不僅不能打,還沒法罵!


    鄭海洋看著自己親媽憋的臉好一陣青黑扭曲。


    半晌,才嗷的一聲叫道,“媽,你是我媽,我的親媽啊!你怎麽能這麽想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歡俞俊生。我說的教訓他就是真的教訓他,讓他丟個大醜,好出一口惡氣。你想哪兒去了?”


    “還有,什麽找許東亮,什麽一回生二回熟的?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跟許東亮那是比親人還要親密的好哥們!在你們誤會我,嫌棄我的時候,隻有他依舊選擇相信我,站在我這一邊。我們的友情情比金堅,你懂什麽?!你那是在侮辱我們之間的純潔的友情!”


    鄭海洋十分不高興,語氣也有點重。


    他是真沒想到他媽竟然是這麽想他的,多少有點傷人心了。


    常大芬一下子就尷尬住了,訕訕道,“原來是這樣啊,你說你這孩子,咋一開始不說清楚呢?這可怪不得我啊!”


    至於兒子說的什麽和許東亮隻是好哥們兒,友誼純潔不純潔的常大芬不知道,情倒是確實比金堅的。


    不然也不能幹那事兒啊?


    鄭海洋冷笑了下,“嗬嗬。”


    他如今是真的對家人十分失望的。


    不過現在還用的著他媽,鄭海洋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媽,這事兒你得幫我!”


    “啊?”


    常大芬聲音都拐了個彎兒,怎麽就要自己去下藥呢?


    常大芬猶豫了再猶豫,又再三猶豫,才支支吾吾道,“兒子啊,這不好吧?這俞家那個小崽子要是知道咱們算計了他,不得扒下咱們一層皮啊?”常大芬如今是真的有點怵俞俊生小夫妻倆的。


    鄭海洋冷聲道,“媽,你必須幫我。”


    常大芬垮著臉,“媽害怕!”


    讓她跟人罵街打架她保準兒沒問題,可下藥這種事,她老太太真的沒幹過啊!


    鄭海洋繼續勸,“對麵的兩口子讓我名聲掃地,我一定要給俞俊生一點教訓,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好欺負,以後不是是個人都能踩我一腳?這回是天賜良機,媽你一定要幫我!”


    常大芬臉更垮了,擺手,“不行不行,媽真的害怕!”


    鄭海洋氣道,“你可真是我親媽!不過讓你幫我一點小忙你就不願意!”


    常大芬支吾:“媽不是不願意,媽就是害怕,媽就是一普通老太太,哪下的了藥?你也知道媽跟對麵的關係不好,我端的水他們也不會喝啊!”


    她扯來扯去,就是三個字,不願意。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抬頭希冀的看著鄭海洋,“兒啊,要不你自己去下?或者讓你媳婦兒去?”


    總之不要讓她去了,她怕俞俊生那個混不吝的事後打她。她老太太年紀一大把,可禁不住打,還是年輕人耐造一些。


    常大芬同誌的母愛是有,但也就一點點。


    鄭海洋:“……”


    這就是他親媽,一個永遠幫不上自己忙,還扯後腿的老太太。


    他不耐煩道,“要是能找江秋白那個蠢貨我還來找你?媽,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不替我出口氣,你是我親媽嗎?我有你這樣的媽有什麽用?”


    這話可就難聽了,常大芬蹙眉,十分不滿,直接吵吵起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怎麽不是你親媽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辛辛苦苦給你娶媳婦兒,還給你操持家務,就因為這一件小事兒,你就說我不是你親媽,說我沒用?你個沒良心的!”


    越想,常大芬越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他娘的,養兒子有啥用?


    鄭海洋更加不耐煩,“這是小事兒嗎?這是事關我名聲和工作的大事兒!你知不知道現在我的名聲被對麵那兩口子糟蹋成什麽樣了?現在廠子裏到處都在傳我鄭海洋喜歡男人,亂搞男男關係!我以後別說是升職漲工資了,保不保得住這份兒工作都是個問題!”


    知道自家媽是個啥性子,他一針見血道,“媽,你好好想想,我要是丟了工作,咱們這一大家子吃啥,喝啥?三妹和小弟還在念書,我要是沒了工作,他們以後可怎麽辦?”


    果然,一說到工作,常大芬就開始猶豫起來,兒子的工作可是他們一大家子的生計,可不能沒了啊。


    他們家都這麽可憐了。


    那、那下藥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鄭海洋見狀,心裏就有譜了,繼續道,“要是這事兒成了,廠子裏關於我的流言不攻自破,到時候大家就都會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自然不會影響我的工作了。”


    然後,鄭海洋將自己的計劃細細說與她聽。


    簡單來說,就是鄭海洋準備給俞俊生下藥,讓他和許東亮那啥。


    這樣一來,一可以讓俞俊生身敗名裂,二可以洗刷自己喜歡男人的名聲,明明是俞俊生喜歡男人,被自己發現,程嘉嘉才惱羞成怒誣陷自己的。


    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至於無辜被牽連的東亮兄弟……是自己對不起他,是自己辜負了他的情誼。


    這件事過後,東亮兄弟的名聲壞了,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從別的方麵彌補他的。


    不過東亮兄弟和自己的關係這麽好,想必他一定能理解自己的,願意幫自己這個忙的。


    再說了,東亮兄弟已經娶了媳婦兒,即便名聲壞了也不會對他有太大的影響。


    鄭海洋成功的說服了自己,漸漸的連最後的一絲心虛都沒有了。


    ……


    常大芬一琢磨,覺得這事兒還真的挺可行的。


    這樣大家夥兒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才會忘記海洋的事兒。


    這樣一來自己兒子可不就清白了嗎。


    就是……常大芬有點欲言又止:“兒子啊,那你咋要把俞俊生跟許東亮湊做一堆啊?別人不行嗎?”


    這畢竟跟兒子好過的,這樣把他推給別人,好嗎?


    鄭海洋沒好氣道,“別人,現在還有誰願意跟我來往的?你當下藥那麽好下嗎?”


    常大芬不吱聲兒了,這倒是確實沒那麽好下的。


    現在院兒裏沒人還願意跟兒子沾邊兒,這些大老爺們兒更是看見他就跑,他怎麽下藥?


    怎麽把人弄過去跟俞俊生湊做一堆?


    也就隻有現在和兒子來往過密的許東亮才能全然沒防備的跟著兒子走了。


    母子倆就開始在屋子裏嘀嘀咕咕商量了起來明天如何行事。


    兩人沒有發現,窗外一閃而逝的黑影,將他們倆的這番謀劃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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