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熱鬧,天色已經不早,見天色已經不早,鄒前進就讓大家散了,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呢,要早點睡。


    白家母女倆陪著齊白帆去門診那給臉上上了點藥,耽擱了會兒,走在最後麵。


    白曉慧圍在齊白帆身邊好奇的問著一些他家裏的情況,


    齊白帆耐心解答,將從二代同事那裏聽來的一些小事講給了白曉慧聽,聽的她對那個‘幹部家庭底蘊’更加向往了。


    白帆哥真優秀,自己跟他結婚真是撿到寶了!


    這院兒裏就沒一個姑娘找的對象能比得過自己!


    白珍珠低著頭走路,心事重重。


    當時也是她想左了,生怕齊家這樣的家庭不接受名聲有瑕的曉慧,所以才哄著兩個年輕人盡快領了證,來一個蒸米煮成熟飯,即便齊家父母不認也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如今想來卻是有點欠妥了。


    ……


    其他人回家洗洗睡覺,白珍珠卻是尋摸了一個機會跟秦為民出去幽會,將今天的情況一說,再次向他確認齊白帆的家裏情況。


    “他家裏真是幹部?咋手上連那麽點錢都沒有?”


    秦為民語氣十分篤定,言之鑿鑿,齊家父母確實都是政府幹部,而且兄弟幾個的工作也很好。


    “不然他上回帶的那些‘高檔品’哪兒那麽多錢來的?”


    “興許是家裏管的太嚴了,不讓他手上留錢。珍珠,你啊,就是想太多。”


    白珍珠一想也是,“可能吧,或許真是我想太多了。”


    她暫時放下了心,不過不管怎麽樣,齊家那邊的長輩,她得盡快見一見。


    今晚烏雲遮月,晚上光線黑暗,能見度低,以至於白珍珠沒有看到秦為民發虛的眼神。


    兩人既然已經出來了,那自然不能浪費這番功夫,是以,這對中年野鴛鴦又好好親熱了一番,這才雙雙歸家。


    不過,秦為民心裏到底有點不安穩,回到大院兒也沒回自己家,而是去敲秦子文家的門。


    屋裏,秦子文已經入睡,硬是被外麵的敲門聲給吵醒,不耐煩問道:


    “誰啊?”


    秦為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做賊一般貼著門縫小聲道,“是我,老三,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


    秦子文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麽,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他的這個爸啊,為了姘頭家的事,永遠這麽盡心。


    甚至有時候可以放在自家子女的前頭。


    他麵無表情道,“馬上來,爸你等會兒。”


    說罷,秦子文下床開始穿衣裳。


    怕被人聽見,秦為民特意拉著秦子文到了三院兒和二院兒之間的垂花門處。


    秦為民擰眉,再次確認齊白帆的家庭情況。


    “老三,齊家那邊,那小子爹媽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真在政府工作?你白姨找我問呢。”


    秦子文神色暗了一瞬,暗罵這對狗男女!


    麵上卻淡淡道,“我聽齊白帆說的是這樣,要是不信你去市政府裏頭打聽打聽唄。”


    秦為民一噎,他要是敢去市政府打聽不早去了,還會來問這小子?


    時下普通人對公家人總有一種敬畏感,秦為民這種從民國走過來的更甚,能不和公家打交道,就不和公家打交道。


    所以他在秦子文這裏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便大大鬆了一口氣。


    “成,沒錯兒就成。”


    這樣的話,自己就放心了,珍珠也可以放心了。


    見狀,秦子文眼裏閃過一抹嘲諷。


    齊家父母的確在政府工作。


    在市政掃大街,可不就是在政府工作嗎?


    自己可從來沒說齊家是幹部家庭,是這些人非要誤會的。


    ……


    這邊爺倆兒在垂花門下說話,那邊程嘉嘉豎著兩隻耳朵凝神細聽。


    巧了不是,二院兒通往三院兒的垂花門正好在俞家的後邊,俞家的廚房正對著那扇門。


    更巧的是,程嘉嘉耳朵尖,聽力好,過來關廚房窗戶的時候恰好把這爺倆兒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裏。


    “媽呀,原來是秦為民給白曉慧和齊白帆做的媒!”


    “齊白帆還是秦子文給引薦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一下子就想通了裏麵的彎彎繞繞。


    “難怪齊白帆這麽奇葩呢,想來秦子文為了找到這麽個人也費了一番苦心。”


    俞俊生:“……”


    總覺得他媳婦兒生錯了時代,她特別適合抗戰的時候去打探情報,指定一打探一個準。


    “說來也怪,你說,這三人咋就沒想著去打聽打聽市委大院兒裏頭是不是有這麽家人?相親的時候怎麽能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呢?”程嘉嘉表示十分不能理解。


    俞俊生冷笑道,“一聽幹部家庭就跟餓了的狼似的眼冒綠光撲上去了,哪兒還管得了那麽多?”


    或許還有點別的想頭,誰知道呢。


    反正那幾個都不是正常人。


    不過白珍珠怕是已經起疑了,估計會要求見齊家父母。齊白帆想往後拖也拖不了多久。


    他十分期待這倆親家相見的那一天。


    ……


    程嘉嘉沒想到,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又是一個休息日。


    一對穿著體麵,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女站在了三十五號大院兒門口。


    在前院兒嗑瓜子,嘮閑嗑的幾個大媽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一個大院兒住了幾十年,誰家有什麽來往的親戚大家夥兒都清清楚楚,不說有多熟悉,但至少是眼熟的。


    可眼前這倆人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


    他們大院兒裏也沒人有這麽體麵氣派的親戚。


    瞧瞧,這男的身上穿的中山裝呢,這女的身上也是列寧裝,這可不是一般人買的起的,他們也隻在那些當幹部的身上見過。


    其他幾個大媽還在心裏嘀咕這到底是哪家的親戚呢。


    曹大媽眼裏閃著八卦的光,率先出聲問道,“哎,兩位同誌,你們找誰呢?”


    中年女同誌昂著下巴,神色倨傲道,“麻煩帶一下路,我們找你們院兒裏一家姓白的人家。我兒子跟白家姑娘結婚了,我們過來見一見親家,順便看看倆孩子日子過的怎麽樣。”


    曹大媽瞪大眼,“你、你們是小齊的父母?”


    中年女同誌輕點了下她那高貴的下巴,不再說話。


    曹大媽:“……”


    呃,幹部們都是這麽傲的嗎?


    中年男同誌沉聲開口道,“這位同誌,麻煩帶一下路。”


    曹大媽眼珠子一轉,“哎,好,我帶你們去白家!”


    說完就一溜煙兒跑到了兩人前麵,一邊走,一邊衝著院兒裏大喊,“白家的幹部親家過來了!白家的幹部親家過來啦!”


    隨著她這一嗓子,院兒裏幾乎所有的住戶都從屋裏跑了出來,齊刷刷,目光炯炯的看著這對穿著體麵的中年男女。


    沒別的,就是看看幹部長啥樣。


    中年男女:“……”


    這個院兒裏的人,好像都不大正常呢。


    他們緊了緊手裏的‘好東西’,加快腳步跟上曹大媽。


    天爺,可千萬別讓人把東西可搶了。


    程嘉嘉和俞俊生也很快就聽到了曹大媽的大嗓門,倆人對視一眼。


    下一秒,手拉手往三院兒跑。


    雖然不知道齊家父母怎麽會來,但直覺今天會很熱鬧,他們可要占個看戲的好位置。


    要是她猜的沒錯兒的話,齊家條件不好,齊家父母的工作應該不算體麵。


    所以她倒是十分好奇,白珍珠有啥反應。


    三院兒裏邊十分熱鬧,整個大院兒裏的人都跑過來湊熱鬧了。


    齊家兩口子是幹部嘛,誰不想認識認識,攀攀關係?


    說不準以後就會用上人家的關係呢。


    白家裏麵坐不下那麽多人,大家夥兒索性就站在院兒裏。


    這時候也不嫌冬天的北風刮的人臉疼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圍繞著齊白帆的父母聊的熱火朝天,絲毫感覺不到寒冬的涼意。


    “齊同誌,你見過最、高、領導人嗎?”


    “齊同誌,大、會堂長啥樣?”


    “齊同誌,你們是不是天天吃肉啊?”


    “齊同誌,你們單位還招人不?”


    “齊同誌,你們單位招人有啥要求?我能讓我侄子試試不?他高中畢業,成績可好了。”


    齊父:“……”


    齊母倨傲道,“這可都是機密,可不能隨意泄露!”


    眾人一愣,這算是個啥子機密?


    這小齊的父母,咋怪怪的。


    不過為了避免讓兩位幹部尷尬,很快有人接起了話題,“成成成,那咱們不說這個了。”


    程嘉嘉遠遠的看了一眼氣派體麵的齊家父母,呆了一瞬,難道自己猜錯了?


    然後在齊家父母和齊白帆的臉上溜了一圈兒,很好,半點相似都沒有。


    再一看堆在白家門口的各種‘高檔貨’,和上回齊白帆拿來的一樣。


    呃,她差不多知道齊白帆在搞什麽鬼了。


    付嬌嬌不知道啥時候也擠過來了,看到那些‘高檔貨’也瞪圓了眼,那眼神就離不開了。


    “這這這……”


    旁邊嗑瓜子的曹大媽還以為她是羨慕,一邊兒嗑瓜子一邊道,“羨慕是吧,這老兩口可真舍得,這回上門又帶了一瓶酒兩盒茶葉。看來是相當看重這門親,白曉慧還真走狗屎運了。”


    付嬌嬌:“……”倒也不是那麽羨慕。


    程嘉嘉心說,可不相當看重嗎,也不知道這一出戲齊白帆花了多少錢。


    馬高升,“兩位同誌,小齊這麽優秀一個小夥子,我們曉慧跟他結婚可真是她八輩子的福氣。聽說小齊同誌還有六個兄弟,想必那六個小同誌也跟小齊一樣優秀吧?”


    齊母高昂著下巴,“那是自然,我的幾個兒子都挺有出息的。”


    眾人:“……”


    幹部家庭的同誌,都是這麽不謙虛的嗎?


    馬高升卻神色一喜,“能否問一下,另外六位小兄弟在哪兒高就啊?”聽說白家的幹部親家來了,馬高升是跑的最快的那一個,為的就是多套些近乎,以後自己好去攀攀關係。


    齊母卡殼了,神色微妙了一瞬間,不過也就是那麽一瞬間,她很快又昂起頭,神色輕慢,“這種事情怎麽能往外說,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謀取不正當利益咋辦?”


    馬高升:“……”


    尷尬的腳趾抓地,他總覺得這人是在內涵自己。


    他訕笑,“怎麽會呢,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接下來他也不說話了,生怕這人又懟自己一臉。


    這一幕不少人聽見了,不少人覺得當幹部的為人處事就是謹慎,連家裏人的工作單位都守口如瓶。


    鄒前進也過來了,他倒不是想攀關係什麽的,而是齊家父母要真是政府裏的幹部,他們來了大院兒,那自己這個管院兒要是不來作陪,怕是被上麵說工作失職。


    不過他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樣訕媚,隻坐在一旁陪著,也很少說話。


    聽到齊母這話則覺得有點奇怪,剛剛聽這人的話音像是對幾個兒子十分自傲,是個愛炫耀的,那別人問起工作單位的時候怎麽又不願意說了?


    不過就是單位的名字,有啥不能說的,要真謙虛低調的話,剛剛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但他也沒深究,興許人家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怕他們去求人辦事,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呢。


    齊父雖然臉黑,神奇的和大家聊成了一片。


    他正在就一個政策問題侃侃而談,鄰居們敬佩的看著他,不停的拍馬屁。


    心想這幹部就是跟咱小老百姓不一樣哈,說話就是文雅,好聽,還有道理。


    屋裏氣氛正和諧,白珍珠的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地上。


    她欣慰的看著坐在一起的閨女和女婿,正準備說幾句勉勵小兩口的話,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王老五!張桂花!你們兩個騙子,還我錢來!”


    屋裏一靜,眾人下意識閉上嘴巴,屏住呼吸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高壯的方臉漢子正惡狠狠的盯著上座的齊父齊母,像是要吃了他們似的。


    見到來人,‘齊父’臉色一變。


    “嗷,救命!”


    顧不得眾人訝異的眼神,掀起桌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裏麵鑽。


    接著,慢了半拍的‘齊母’臉上也一臉驚恐的抱頭往裏麵鑽。


    “救命,救命啊!”


    眾人:“…!!!”


    不是,王老五,張桂花,是誰啊?


    白珍珠母女倆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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