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重華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才掏出手機通知了保衛處。(《咬你一口》裏麵有講,吸血鬼可以靠舔舐傷口達到止血和促進癒合的的效果)


    單重華說完了這些之後,又湊到宴卿脖子邊上,查看那個傷口——沒有割到動脈。


    所幸宴卿當時後退了一步,不然那一刀會割斷他的喉嚨。


    「你嚇死我了,讓你不要走那麽快,很危險啊!」


    單重華擰著眉訓了宴卿幾句,倒是把宴卿訓懵了。


    愣愣地看了單重華幾秒,宴卿反倒笑了起來,「你還訓起我來了。」


    「不然呢?!那麽危險,走,還站在外麵。」


    單重華拉著他上了車,趕緊讓司機開去酒店,時間也不早了,該休息了。


    影視城這邊圍繞著大山,酒店在市區,這個沉寂的南方小鎮,夜晚十分安靜,宴卿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種不真實感還縈繞在心底。


    如果他沒有後退,他現在更沒有神鉻保護,會怎樣?


    他從來不懼怕死亡,更不在乎生死。


    隻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會想,要是他離開了,洛璃怎麽辦?


    宴卿摸著脖子上的血痂,又轉頭看了一眼在打瞌睡的單重華。


    對方敏銳地睜開了眼睛,他沾了宴卿的血,現在感官極其敏感,宴卿的視線轉過來的一瞬,單重華就醒了。


    車停了,兩人下了車,宴卿突然腦子一抽,問道:「我的血是什麽味道?」


    單重華一愣,下意識咂了咂嘴,「甜的……」


    說完就不高興了,垮著臉,「為什麽問這個啊?」


    單重華明顯是誤會了,表情有點難過,「我那樣、那樣……是要給你止血,不是要吃你啊……」


    「我,不是,我就是好奇……我沒有這個意思。」


    宴卿深感自己腦子不清醒,這個問題明顯惹單重華傷心了,道歉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哎,你看,那邊有水果店。」


    一聽有吃的,單重華臉色的難過瞬間消失,抓著宴卿就往那邊跑,「買點蘋果,梨子,這個季節有哈密瓜和西瓜嘛?」


    兩人買了一大堆水果,提著回了酒店,宴卿疲倦地倒在沙發上,看著單重華蹲在一邊削蘋果。


    兩人一邊吃蘋果,一邊講戲,正說著話,門口突然有點異響,兩人同時閉上了嘴,仔細聽著。


    像是有什麽東西倒在地上了。


    宴卿看了單重華一眼,示意他拿上沙發邊的棒球棒,單重華走在前麵,先在門口的監控裏看了看。


    「看不清,好像有人在被打。」


    單重華說完這句話,推門出去了,宴卿拉也沒拉住,反倒被單重華擋在身後。


    「你們在幹什麽?」


    地上有一個人被摁著打,單重華直接一棍子砸開了為首的那個人。


    一棍子下去,走廊裏瞬間安靜。


    宴卿拉了拉單重華的胳膊,「先別打。」


    一看,地上躺著的居然是岑凱銘!


    宴卿倒吸一口涼氣,想去扶,卻被那一行人中的一個矮個子推搡了一把。


    「你們多管什麽閑事兒啊?」


    單重華扶住宴卿,沒跟對方多爭論,直接一腳把他踹老遠,舉著棍子對其他人說:「找死?」


    他這一腳明顯把其他人嚇到了,都沒想到這個長得極其漂亮的男人 ,居然……


    他們見狀不妙,又慣是欺軟怕硬,拉起倒在地上起不來的矮個子,從樓梯間走了。


    宴卿這才去看岑凱銘的狀況。


    「他們為什麽打你?」


    岑凱銘捂著胳膊,臉上落了傷痕,很是狼狽,搖了搖頭,借著宴卿的力道站起身。


    「他們說是要錢……可能是我姐的前夫,又去賭錢了,輸了錢,他拿不出來,就來禍害我和我姐……」


    岑凱銘咬著牙,他也想不通,那個男人已經很久沒有來騷擾過他們,怎麽突然又……


    清官難斷家務事,宴卿和單重華對視一眼,隻能選擇沉默,將岑凱銘送回了房間。


    「我覺得不對勁,這個酒店的星級很高,不至於亂放人進來,岑凱銘,你……」


    宴卿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岑凱銘擺了擺手,不欲多說,拍了拍宴卿的肩,「謝謝你們今天幫我。」


    看著房門關上,單重華擰著眉,抓過宴卿的胳膊,撇開他衣領一看,剛剛被那個矮個子推搡的地方已經青紫了。


    「真該一腳踹死他的。」


    回到房間裏,單重華拿了藥油給他擦,一臉不快。


    宴卿好笑地看著他陰沉的表情,他甚少見到單重華生氣,覺得很有趣,「你這個樣子,和葉封華簡直一模一樣。」


    「我才不像他!」


    單重華氣呼呼地給宴卿上藥,把宴卿弄得吱哇亂叫,「你故意的啊!輕點——」


    「誰讓你說我像他!我才不像。」


    兩人打打鬧鬧半天,吵嘴了一整夜,最後都累得睡著了。


    半夜,宴卿翻了個身,單重華跟個八爪魚一樣粘著他,被宴卿蹬開了一點。


    宴卿撇過頭,他有點餓,胃餓得縮起來,一抽一抽地疼。


    宴卿蜷著身子,額間滲出冷汗,餓到最後有些想吐。


    身體一陣一陣地發冷,宴卿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又疼醒,最後實在忍不了了,才踢了踢身邊的單重華。


    一般情況,單重華睡著了是雷都打不醒的,今天卻被宴卿沒什麽力氣的一腳,給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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