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保持呼吸就可以了。


    什麽都不用想。


    然而,這份寧靜最終還是被打破了。


    有人戳了戳他的胳膊,宴卿回過頭,看著一個娃娃臉女生。


    「怎麽了?」


    宴卿日常說話的聲音很小,不仔細看,甚至覺得他的嘴巴都沒有動。


    「你是那個……編劇宴卿嗎?」


    作者有話說:


    張寒策:哦莫………………


    封華:你怎麽還沒走?


    第81章 去到熟悉的車站


    宴卿看著這個沒惡意的人,不解,這個人認識他?


    他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個字:「是。」


    女生沒想到他會如此平靜且直接地回答她,驚訝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宴卿是幕後人員,這麽多年沒有處娛樂圈的經驗,畢竟圈子不同。


    宴卿說完這個字,沒等到下文,也就沒有繼續看著她,重新轉過頭,靠在窗前,看著窗外。


    又過了很久,久到宴卿要昏昏沉沉地要睡著,身後又傳來一個女聲:


    「那個……張冬昀被搶角色,是真的嗎?」


    聽到某個字眼的時候,宴卿蹙眉,閉著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他演不好。」


    他身邊的幾個女生秉持理智吃瓜的信念,沒有把宴卿直白的話放在心裏。


    見宴卿雖然沒什麽耐心,但始終有問必答,她們膽子也大了起來,悄聲問宴卿:「那你真的要演啊?」


    「演戲好玩嗎?把自己寫的東西演出來,是不是更貼合本意呢?」


    「哎對,自己演自己寫的,應該更新鮮吧?」


    宴卿腦子裏突然被塞了很多個問題,有些頭疼,不太情願地睜開眼,因為犯困,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委屈,好像被身邊人打擾了清靜。


    「你們問太多了,我答不上來。」


    陽光從前方的窗戶照過來,打在宴卿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毛茸茸的。


    幾個女生被如此養眼的美景震撼到,一時都安靜下來,回過神的時候,見宴卿神色有些疲倦,就沒有再問了。


    宴卿得了安寧,靠在窗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的一幀一頁,手指玩弄著外套上的小飾品,小半張臉被衣領遮住,顯得安靜且貴氣。


    宴卿睡了一會兒,才睜開眼,一斜眼,發現身邊的人還沒換,仍然是那幾個女孩子。


    頓時不解,但也不排除同路的可能。


    旁邊的女孩見他醒了,幾番猶豫之後,見宴卿看她的眼神帶了詢問,才又悄聲問了一個問題:「你和單重華是不是很熟啊?」


    「嗯,怎麽。」


    此話一出,耳邊又多了好幾個問題:


    「他本人好看還是上鏡好看啊?我聽人家偶遇的人說,他本人比熒幕上還要好看。」


    「哎,他資源這麽好,是不是很有後台啊?」


    「好幾個路透視頻都是單重華貼在你背後哎,這個關係應該非常非常要好吧!」


    「還有還有,他和裴醉玉是真的嗎!這對我很重要!」


    「對對對,娛樂圈還有真感情嘛?」


    宴卿一個頭,五個大,深呼了一口氣:「單重華本人是個傻子、後台什麽的我不知道、關係挺好、真的、最後一個我也不知道。」


    幾個女生明顯更興奮了,異口同聲地說道:「問這麽多都答得上來嘛!」


    宴卿深深嘆了一口氣,感嘆這群年輕人的精力是真的好,也感嘆自己年紀大了是真的禁不住吵鬧。


    「不要吵了,頭都大了。」


    宴卿縮在裏座,他的小聲申訴沒有被興奮的女孩子們聽到,加上這個時候電車來到了市區,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的聲音和周圍的說話聲融在了一起。


    宴卿被她們這樣一吵,現在到了鬧市,居然罕見得沒有焦慮,反倒默默靠在窗上,被熱鬧包裹著,陷入了深眠。


    真是奇怪極了。


    宴卿睡著前自己也驚訝:我居然能在這麽喧囂的環境裏入睡了。


    幾個女生後知後覺地發現宴卿睡著了,才克製住了興奮,安靜了下來。


    宴卿昏昏沉沉地跌入了一個夢境。


    又好像是回憶。


    他夢見葉封華抱著他在雪地裏走,尚未化形的他縮在葉封華的手心裏,啃他的手指頭,磨牙的同時,呼吸著葉封華的氣味。


    畫麵一轉,葉封華走了,他被爸爸抱在懷裏,那時他還不明白離別的含義。


    沒過多久,他好像病了,後腰斷裂一樣得疼痛,渾身的骨頭都在重組一樣得難受,他什麽也吃不下,水米未進將近三天。


    直到爸爸掰開了他的嘴巴,想要給他灌米湯,卻被他的牙劃破了手指……


    發現宴卿的牙齒居然能劃破吸血鬼的皮膚。


    宴卿喝到了爸爸的血,感覺身體好了不少。


    他就這樣被爸爸媽媽用鮮血養到了化形。


    宴卿不會修煉,更沒人教他心法,隻靠著天地間固有的靈氣,稀薄地苟延殘喘。


    後來有了單重華,兩人偶有打鬧,宴卿看見自己的手指,能輕易地刺破單重華幼嫩的皮膚,被嚇了一跳。


    久而久之不願再靠近單重華。


    ……


    「叮——前方到站,老街。」


    宴卿猛然驚醒,額頭上已經是一片冷汗,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宴卿扶著椅背站起身,頭重腳輕地走下了電車,坐在站台前的橫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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