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推門進去,席寧好奇地從他身後探頭,眼睛瞬間被靚麗的色彩占據。


    院子裏麵繁花似錦,香氣襲人。靠著院牆種滿了月季,這個季節正是月季開花的時節,大大的花朵隨清風搖曳,色彩繽紛奪目。地上種著一顆顆高矮不一長的像寶塔一樣的花,也是顏色多樣,有的近半米高。


    「這是什麽花,真漂亮。」


    「羽扇豆。」


    「沒聽說過。」


    「就是魯冰花。」


    「原來這就是魯冰花。」席寧頭一次見,他一直以為魯冰花是意念造物,隻是為了歌頌母愛。


    院子裏有個不小的池塘,巨大的水車一直轉著。


    池塘有將近一半的麵積被蓮葉覆蓋,還沒到花期,隻有葉子綠油油的發亮。


    池塘裏有各色錦鯉,悠閑自在地遊來遊去。


    隨型的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兩間正屋跟前,登上台階是木質的連廊,廊下放置著圓桌小椅,旁邊還有一個竹製大躺椅。連廊的柵欄外麵也掛著長方形的花盆,種的是小番茄,此刻結了很多青青的豆子一樣大的小果子,還不能吃。


    房簷之下掛著木質的燈籠,連廊左邊拐彎有兩個房間,右邊拐出去是一個雅致的小亭子。


    小亭子的一半懸在池塘上方,在這裏方便餵魚。


    一顆巨大的槐花樹在正屋的右邊,寬大的樹冠覆蓋了半個屋頂和右邊的連廊。


    滿樹的槐樹花,奶白奶白的清香裏帶著甜蜜。


    這是一個夢幻的花園,跟外麵是兩個世界。


    「兩個臥室你挑一個。」秦錚推開正屋的房間門,讓席寧自己看。


    席寧走進右麵的一間,第一反應這像是女子住的房間,改良過的三麵月洞門罩式架子床,顏色古樸花紋繁複。四周是雪青色的輕紗帷幔,這個顏色很少女,不像秦錚會喜歡的顏色。


    一應家具全是古典中式,太師椅、貴妃榻、玫瑰凳、長條案、描金畫銀的裝飾品,窗戶是冰裂紋樣式的,窗簾是略厚一些雪青色錦緞。


    「櫃子好漂亮,這是什麽材料?」席寧指著櫃子上的花紋詢問,流光溢彩的隨著光線變換。


    「螺鈿。」


    「螺鈿?」


    「就是螺殼,海貝殼一類的。」


    「你從哪裏搜羅到的這些好東西?中式家具都很貴吧。」


    「還好。」都是他媽結婚時帶過來的嫁妝,秦錚也不清楚具體價值。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雅興。」席寧在屋裏走了兩圈,很醇厚的木質香氣混合著院子裏飄進來的花香,讓人身心愉悅。


    「喜歡的話你就在這裏住吧,我上午才叫人打掃出來。」秦錚平日很少住在這裏,席寧一住好幾個月,還是得找個環境相對好點的地方。


    席寧對環境相當滿意,院子裏鋪滿了燦爛的陽光,花香杳杳,蝴蝶偏偏。


    「你跟我在這裏住嗎,這裏晚上是不是挺安靜的。」


    「嗯,比樓裏還安靜。」秦錚打開房子的後窗戶,後麵竟然還有一片竹林。


    「你也在這裏住唄。」席寧再次拋出橄欖枝,「反正下班之後前麵樓裏也沒人。」


    「你害怕?」秦錚挑了挑眉,帶著點嘲笑的意思。


    「你說這裏是亂葬崗。」席寧控訴。


    秦錚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不是騙我的吧。」席寧察覺不對。


    「我呢確實葷素不忌,但是這裏是賽車場,本來就屬於高危項目,我怎麽可能把場地建在亂葬崗,隻要出兩次意外,再被傳出去,我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迷信與科學之間的界限非常模糊,秦錚不太想挑戰。


    席寧:「……」


    是他天真了,以為像秦錚這樣的人是不屑說謊的。


    「我跟你在這裏住。」秦錚適時張口拉回自己的形象,「你喜歡這間的話你就住這裏,我在你隔壁。」


    「好,就這麽定了。」鬱悶一掃而空,心情豁然開朗。


    「你沒事喂喂魚,澆澆花,也省的還要專人過來打理。」


    「你不怕我給你養死了?」席寧沒養過這麽多花花草草。


    「養死了,我就把你種在院子裏。」秦錚想都沒想地說道。


    席寧一哆嗦,摩挲了一下雙臂,又往恐怖故事那邊發展了。


    【作者有話說】


    秦錚不是想把席寧種在院子裏,他是想把人豢養起來,不給別人看。


    第5章 朋友妻不可戲


    另一間臥室的格局差不多,陳設也相差無幾。


    左邊有兩間廂房,其中一間是餐廳,裏麵擺著八仙桌,圓敦凳子,還有兩張小幾。


    另一間布置地像是書房,書架上整齊地碼放著書籍,條案上放著文房四寶,旁邊的大肚子花瓶裏插著一些捲軸,窗邊還有一架立式鋼琴。


    這裏的東西怎麽看都不像是秦錚的。


    「你是不是有很多隱藏技能?」


    「我不會彈鋼琴,這琴是我媽的,包括這些書和筆墨紙硯。」秦錚會寫毛筆字,小的時候被家裏逼著練的,教他的老師還挺有名,所以秦錚的字不錯,不過後來疏於練習也就那樣了。


    而且與賽車相比,毛筆字在秦錚身上體現的反差太大,真有一種秀才遇上兵的感覺。


    聽秦錚這麽說,席寧原本伸出去要摸琴的手縮了回來。這是秦錚母親的遺物,他不能隨意碰。


    秦錚倒是不在意,打開琴蓋,按了按琴鍵,叮叮咚咚的聲音流瀉出來,聽音色沒有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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