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寶貝們,情人節快樂,元宵節也快樂,沒有情人的寶貝們待會兒看完演出記得吃一碗芝麻湯圓吧,一樣都是甜甜蜜蜜的!」


    今晚為了配合主題,embers全員戴上了cen的那張狐狸麵具,乍一看就好像cen在說這番話,這和cen一貫冷酷的風格十分不符,台下哄堂大笑,尖叫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cen」「embers」的歡呼聲比之前更熱烈。


    孟鶴兮的目光卻始終隻盯著一個人,看對方抬手揮下鼓棒,打出第一個音符,接著是行雲流水的一整個動作,而那鼓棒就像敲在他心窩上,讓他的心髒更著重重地砸著。


    很重。


    很急。


    快要從心口撞出來。


    「這邊請。」壓軸嘉賓已經出來,整場演出已經接近尾聲,這時候卻有人姍姍來遲,由服務生領了過來。


    靠近舞台的位置已經全部坐滿了人,所以除了那個帶路的服務生,旁邊還跟著兩個端著椅子的工作人員,將椅子放在了孟鶴兮前麵那塊空地。


    那男人便施施然坐下來。


    孟鶴兮本來隻是覺得奇怪,下意識掃了眼,卻發現了意料之外的人!


    ——居然是佟則為!


    雖然那人戴著同樣的狐狸麵具,但孟鶴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但佟則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就在孟鶴兮極度震驚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身後的視線,扭頭朝這邊看了眼。


    孟鶴兮也戴著麵具,除非佟則為對他和他對對方一樣熟悉,否則就不可能認得出他,但孟鶴兮還是心虛地避開了那道視線。


    幾秒後意識到不對,他想我為什麽要躲,顯得他好像很怕佟則為似的。於是又轉回去,盯著後者的背影一頓猛瞧,但佟則為卻專心看起了演出,再也沒有轉過頭來。


    周圍的人都對這個突然出現,又占據了最好位置的人充滿了好奇,王家那兩兄弟也偷偷摸摸議論起來。


    然而處於議論中心的人卻仿佛沒聽見周圍的這些聲音,目光隻落在舞台上。


    誰能想到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海市跟著顫抖的佟先生,居然會出現在一家gay吧,跟個尋常戀愛中的男人一樣,一心隻看得到舞台上的那個人,麵具下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藏著萬千情愫。


    那樣的眼神,孟鶴兮實在太熟悉了,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看著岑雩時的模樣。


    這一刻他忽然相信了那些傳聞,佟則為是真的喜歡岑雩,不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喜歡,而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喜歡,是愛情。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embers的演出結束,今晚的整場演出也跟著結束,精神處於高度興奮的一群男人,投入舞池,釋放著身體裏無處安放的情緒,可謂是群魔亂舞。


    岑雩剛從台上下來,就看見了等在下麵的佟則為。他有些不敢認對方,在原地愣了半天。


    「怎麽了,戴張麵具就認不出我了?」佟則為的聲音染著淡淡的笑意,伸手牽住岑雩的手,把人從最後一級台階上扶下來。「當心。」


    「您怎麽來了?」隻有吧檯旁邊還有位置,兩人便走過去揀了最後兩個位置。佟則為點了一瓶酒,給自己和岑雩各倒了一杯。


    「怎麽,我不能來?」


    「……」岑雩沉默著沒說話。


    他會來這家酒吧演出其實是個意外,大學快畢業的時候他偶然上了國內的一個音樂交流論壇,認識了embers樂隊的幾名成員,當時他們正好缺一名鼓手,便邀請岑雩加入。


    岑雩沒有馬上答應,他隻是佟則為養的一隻金絲雀,一旦回到國內,就又會被困在佟家那座深宅裏。樂隊和自由,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意外的是等他回來之後,佟則為對他的管束竟然沒有從前嚴密,雖然出門還是有司機接送,有保鏢秘密跟隨,但這些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因此紅檸再次邀請他時,他答應了。


    酒吧仍由原來的老闆經營,背後真正的老闆卻早就換了人,酒吧工作人員和樂隊其他成員猜到岑雩身份不簡單,卻沒有人猜出他是誰。也不敢猜。


    然而佟則為今晚卻親自來了這裏,如果被有心人發現,那簡直……


    岑雩心裏咯噔一下,明白這是對方這是對他最近的表現不滿意,不願意讓他再過來酒吧了。


    「來,阿岑,陪我喝幾杯。」佟則為將麵具摘了,沖岑雩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猜測得到了證實,麵具下的嘴唇緊抿了一瞬,然後也將自己的麵具摘下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吧的光線昏暗,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但是很快就會有人發現這裏坐著誰。


    重金屬搖滾樂炸裂全場,周圍人聲鼎沸,岑雩放下酒杯,視線越過旁邊的人,在熱鬧的人群中一眼望見了不遠處的某人。


    那人似乎被纏上了,兩三個年輕男人圍在身旁,要請他喝酒,而他並不享受這樣的灩福,滿臉寫著拒絕。


    似有所感,那人忽然抬起頭,視線朝岑雩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對方朝岑雩眨了眨眼,又揮了幾下手,同他打招呼。


    「……帥哥,我觀察你好久了,每次都是一個人坐著喝悶酒,是不是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樣,也是衝著cen來的?」


    「別想了,cen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高嶺之花,不會理你的,之前幾個不長眼的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不信邪,最後被打斷腿丟出去了,你說你長得那麽好看,可別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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