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為什麽不行,該不會和我有關吧?」這可能性太匪夷所思了,孟鶴兮有點不敢猜。


    結果岑雩還真點了點頭:「是,就是因為五年前那次。」


    孟鶴兮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接著露出一臉的苦笑,顯得挺無辜:「……不會吧,他這也太不中用了吧,我感覺我也沒怎麽下狠手啊。」


    「……」差點把對方的那東西踹碎,如果這還不叫下狠手,那岑雩就真不知道什麽叫下狠手了。


    孟鶴兮和金夜明的關係,一開始其實沒那麽糟,海市大的家族就那麽幾個,相互之間多少都有利益往來,金家和孟家自然不例外,而且兩家的關係算是比較緊密的,否則當初對付佟則為的時候,金家不會選中孟家跟自己合作。


    隻是孟鶴兮不太看得順眼金夜明的某些做法,後者同樣覺得孟鶴兮自視甚高,兩人因此玩不到一塊去,偶爾也會生出些齟齬,但說多大的仇恨卻是沒有的。


    金夜明徹底恨上孟鶴兮,是在五年前的一場酒會上。


    那場酒會是圈裏一個公子哥辦的,那人和徐路明關係不錯,因此孟鶴兮他們那個小團體理所當然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孟鶴兮沒想到會在那場酒會上碰到岑雩。


    兩個人上次見麵還是一個多月前,在老街上撞見佟則為派來找麻煩的人,不歡而散。


    孟鶴兮為此生氣難過了很久,打電話過去對方又是那個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更是徹底傷了孟二少的心。


    那之後孟鶴兮就忍住了沒再怎麽去找對方,實在想得抓心撓肺時才發上幾條消息,或者打個電話。


    可岑雩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從來沒有回過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電話。


    不過那段時間佟則為不知怎麽放鬆了對岑雩的管束,他開始在公眾麵前摘下麵具。那麽漂亮的一張臉,連最頂級的omega在他麵前都自愧不如,簡直快讓整個海市為之瘋狂。


    有太多的人不願意相信他是個alpha,更有甚者不怕死的長時間守在2號公館附近,隻為了拍下岑雩的一張照片。圈子裏隨處可以聽見關於這個人的議論。


    孟鶴兮就靠著那一張張辨不清麵容的照片和似是而非的傳聞,日復一日的緩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直到那場酒會,他借酒消愁,喝得醉醺醺的,不經意一抬頭,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緩步從門口走進來。


    孟鶴兮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產生了幻覺,因為那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場合,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他為此盯了很久,還使勁揉了揉眼睛,等到對方的目光也投在他臉上,他才終於確信,這不是幻覺。岑雩真的來了這裏。


    那一刻,心底壓抑已久的思念化成了實質,洪水一樣洶湧而來,隻一瞬間就將他徹底吞沒。


    孟鶴兮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驚喜有之、悵然有之、埋怨委屈亦有之。


    他甚至矯情地想,這次一定不能馬上就跑過去,要故意晾岑雩幾分鍾,好讓這人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想讓岑雩說一兩句好聽的哄哄自己,再順水推舟的「原諒」對方。


    但就在孟鶴兮編排內心戲的同時,岑雩已經移開了目光,轉頭走到一旁的角落裏,安靜地坐著。


    隻是他想討清靜,周圍的人卻不可能給他清靜,美得驚心動魄的一張臉,沒有人認不出來,況且他身份又擺在那。


    所以在他坐下後身邊就沒少過人,幾乎整個酒會的人都被端坐在沙發裏的這個alpha吸引了注意力,搶著趕著去向他敬酒,同他攀談。


    這裏麵就包括金夜明。


    更有不少alpha和omega失態地控製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當場發.晴了。場麵一度非常混亂。


    而引起這場騷動的人始終擰得眉心,神色淡漠地看著周圍這一切。期間一眼都沒再往孟鶴兮這邊看過。


    孟鶴兮卻失了魂一樣,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他這個樣子,實在卑微得像條被主人拋棄的狗,徐路明他們看不下去,把人拉到外麵抽菸。


    孟鶴兮一百二十萬個不願意,奈何朋友們人多勢眾,一人一條胳膊、一條腿,抬也把他給抬走了。


    抽完煙,吹了會兒冷風,體內的酒精被吹散不少,人也跟著清醒了,回宴會廳的路上,孟二少爺覺得自己又支棱起來了。


    他告訴自己,既然岑雩不看他,那他就也不看對方,反正不管怎麽樣,這次一定要等那隻小狐狸自己先跑進他的巢穴。


    哪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剛走到門口,孟鶴兮就發現了不對勁——之前那些圍在沙發周圍蠢蠢欲動的目光已經全都消失了,而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也不見蹤影。


    除了這個之外,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或者說,這才更符合名流酒會的樣子,自命不凡的alpha們不停吹噓著自己,也互相吹捧,而同樣出身名流的omega們遊刃有餘地穿梭在各個alpha之間,每個人看起來都體麵尊貴。


    可孟鶴兮就是覺得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就是心裏很難受,就好像那個人不見了,他的心就跟著被挖走了一樣。


    他端著酒杯在宴會廳走了幾圈,還去了外麵的陽台,試圖尋找那隻小狐狸的蹤跡,但哪裏都沒有岑雩,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好像之前的一切真是他喝多了酒產生的幻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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