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川心涼了半截,他薄唇動了動,忽然溢出一聲冷笑。


    程野:「……」


    對上那雙漆黑狠戾的眸子,程野覺得房間裏都充斥著一絲陰鬱,莫名被一股低氣壓籠罩著。


    他怕沈紀川。


    眼前這個瘋子該不會是他的什麽仇人吧?


    難道是他欠人家的錢沒還?還是他搶了這位帥哥的男朋友?


    該不會是他始亂終棄吧?


    不對不對!程野趕緊否認這個離譜的想法,他怎麽可能會看上這麽嚇人的alpha。


    程野心裏怕他,怕他生氣,弱弱道:「要不然我給你道個歉?」


    他真的不是故意把他忘掉的,或者說以前也不是故意要招惹他的,希望能放過他。


    沈紀川:「……」


    老婆不僅把他給忘了,居然還這麽怕他?


    他是什麽很可怕的人嗎?


    按道理,程野既然已經把他給忘了,那應該也忘了他以前打過的那些架,惹過的那些事。


    那怎麽會怕他呢?


    該不會真的被程野說中了,如果不是有竹馬的情分在,程野真的不會喜歡他。


    不要,不要。沈紀川心都碎了。


    沈紀川想不明白,他眉眼緊蹙望著程野,唇線繃得緊直,認命般點了點頭。


    行,忘了他就忘了他吧,那他重新追。


    程野開心就好,不用在意他的死活,他死了都沒關係。


    程野看著沈紀川放在病床上的手握成了拳,手指都要陷進肉內,他指關節泛著白。


    沈紀川在強忍著脾氣,程野莫名有一種他會一拳捶自己臉上的錯覺。


    沈紀川低著頭,銀白色的髮絲遮擋了他的眉眼。


    他鼻樑高挺,眼眸深邃,從程野的角度看他確實像是在生氣。


    可是沈紀川一抬眸,瞬間又是委屈的狗狗眼,「怎麽可以把我忘了……」


    怎麽可以怕他,程野怎麽能怕他,他在程野麵前明明一直都很乖。


    程野:「……」


    程野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忽然就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頭。


    手剛抬起來還未落到他頭上,沈紀川忽然起身,直接拎過一旁的陳唯。


    推到程野麵前,指著,「你認識他嗎?他是誰?」


    程野覺得他一臉莫名其妙,「陳唯啊,我朋友。」


    沈紀川:「……」


    記得陳唯都不記得他。行,沈紀川咬了咬牙。


    又扯過一旁看好戲的許肆,質問道:「那他呢?你還記得他嗎?」


    許肆也跟著一臉期待看著程野,輪到他了,終於輪到他了!


    他在沈紀川的眼皮底下瘋狂點了點頭,順便耍帥弄了弄頭髮,一臉得意。


    難道他今天就要比過沈紀川了嗎?難道就是今天他要把沈紀川壓在身下了嗎?


    在他一臉期待的目光中,程野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應該也是朋友吧?」


    許肆:「?」


    傷心。難過。他失去了把沈紀川踩到腳下的機會。


    沈紀川瞬間像是活過來了,他幹笑了幾聲,直接扔走礙眼的許肆。


    又打開手機,瘋狂劃著名屏幕,找到一張祁望的照片放在程野麵前。


    他小心翼翼問道:「這個人呢?你還記得嗎?」


    程野下意識接過他的手機,仔細看了看照片裏的人,「不記得了。」


    沈紀川:「nice!」


    老婆忘記他,縱然讓人很是傷心,但是幾乎也忘記了所有的情敵,他爽了。


    他開心了,他又被哄好了。


    等等,他居然不是程野唯一忘記的人?


    他憑什麽不能做唯一?憑什麽許肆和祁望這種人,能跟他一個待遇?


    憑什麽!


    又生氣了,沈紀川陰鬱的眸子瞪了一眼許肆,好想把這群人全都殺了!


    許肆:「……」


    他兢兢業業努力當好一個小弟,結果沈紀川每天在老婆這裏受了氣,就找他發泄。


    許肆才是真正的委屈。


    「不過……」程野看著沈紀川手機裏的照片,弱弱出聲。


    「這個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沈紀川:「?」


    他老婆誇祁望長得好看呢?又又又又誇祁望長得好看?


    沈紀川不服,直接搶過程野手中的手機,「那我呢?我不比他好看?」


    雖然他昨天沒有洗澡,雖然他昨天在冷風中吹了一整晚,雖然他現在有點頹廢有點髒髒的……


    好吧,沈紀川妥協,可能他現在確實沒有祁望好看。


    見沈紀川撅著嘴,委屈到眼眶都通紅的模樣,程野忽然淺淺笑出了聲。


    原本他以為眼前的白毛應該很不好惹,沒想到是一個委屈到會掉眼淚的乖乖小狗。


    還有點可愛。


    「你笑了?」沈紀川瞬間也跟著他高興起來。


    老婆開心就好,他現在不想要任何身份,他隻想給程野當舔狗。


    偶爾撒撒嬌哄老婆高興,希望老婆高興了能賞他一個親親。


    程野收斂了笑意,心裏莫名有些別扭,又嘴硬道:「又不是對你笑。」


    哼!失憶了也不忘記嘴硬。


    程野從心底對他就有一種敵意,沈紀川坦然接受,敵意也是一種特殊對待。


    病房外,醫生敲門進來,聽了一些他們的對話,耐心解釋了一遍:


    「車禍撞擊到了頭部,病人會短暫的忘記一些不想記起來,或者是不重要的人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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