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該死,你當時就應該跟著她一起去死!」


    每一句惡毒的詛咒都落在程野心底,他看著在極力隱藏情緒的沈紀川,下意識握住他的手。


    「你冷靜點。」


    程野輕聲哄著他,「我帶你離開這裏。」


    千萬不要衝動,他不想要沈紀川出任何事。


    偏偏總有不要命的人拚命激怒他,「程野,你離他遠一點。」


    沈易凡這時候又開始裝深情,「你來找我吧,程野,他就是個瘋子。」


    「他和他媽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


    所有人都記得他的母親,就他一個人記不清了。


    當時車禍發生了好多事情,他不記得了,他的人生就是那時候發生轉變的。


    他記得當時他在醫院醒來,病房裏沒有一個人來看他。


    他一個人跑出去回到家時,他爸已經將那對小三母子接回了家。


    看著他們之間其樂融融,愉快吵鬧的氛圍,他站在門外突然感覺自己像一個外人一樣。


    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人,毫不留情將私生子打進了醫院。


    那時候病房裏是真的熱鬧,沒有人來陪他,他就把所有人都打進醫院。


    打一頓,這些人就老實了。


    沈紀川現在沒有半點意識,他耳邊一直響起一個聲音,「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沈紀川!」


    是程野的聲音,程野在叫他。


    「嘶——」


    程野倒吸一口涼氣,他緊緊握著那把架在沈易凡脖子上的刀。


    手心的血滴在沈易凡脖子上,燙到沈易凡眼淚都掉出來了,「啊啊啊啊啊!!!」


    「殺人了,沈紀川殺人了!」


    沈紀川失神的目光緩緩聚焦在程野手上,看著他手心溢出的血跡,沈紀川瞬間將刀扔開。


    他緩緩抬眸看著程野,瞳孔驟縮,心髒也跟著漏了一秒。


    「是、是我做的?」


    第43章 老婆,我錯了……


    程野有點記不清當時的場景了,隻記得場麵非常混亂。


    沈紀川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想要觸碰,又不敢。


    他發抖得厲害,眸子裏都是恐懼,不敢相信是自己害程野受了傷。


    隨後泛著紅的目光又落到地上的沈易凡身上,一拳又一拳。


    如果不是程野拚命拉著他,他能把人打死。


    程野手上被刀劃了一道那麽深的口子,不停流著血,他還要反過來拉著沈紀川。


    生怕沈紀川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還要忍著手上的傷,去安慰沈紀川。


    真是瘋了。


    沈紀川還真是不讓他省心!


    程野快要被他氣瘋了,一腳踹到跪在地上幫他包紮的沈紀川身上。


    「沈紀川,說話啊,剛剛不是挺狂的嗎?」


    剛剛還一副要把人打死的囂張樣,現在又開始裝乖,一聲不吭地跪在地上幫他包紮。


    沈紀川握著老婆的手,心疼的不得了,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輕輕吹了吹,他小心翼翼幫程野擦拭著傷口,唇角一撇,說不出的委屈。


    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大狗狗,「我錯了嘛……」


    他真的知道錯了,老婆受傷了,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程野不想聽他賣慘撒嬌,不想每次都這樣被沈紀川糊弄過去,要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打人有多嚴重。


    他不想沈紀川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將手縮回,程野俯身,看著沈紀川那雙委屈又害怕的眸子。


    他嚐試認真講道理,「沈紀川,你知道你今天打人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沈紀川不停點著頭,他知道。


    他打人惹老婆生氣了,老婆生氣就不要他了,後果太嚴重了。


    老婆不要生氣……


    沈紀川幹脆跪在了地上,低頭牽著老婆的褲腳,一臉委屈,「我知道錯了。」


    「以後真的再也不打架了。」


    這句話沈紀川早就說過,可是他每次都隻是嘴上說說,從來不聽話。


    程野心裏煩,可是看著沈紀川這樣他又生不起氣來。


    突然感覺他好像是恨子不成器的老母親,都是他慣壞了沈紀川。


    程野比起生他的氣,更恨自己狠不下心來。


    不願意讓沈紀川碰自己,他靠在沙發上,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也煩。


    程野心裏太氣了,今天非要罵罵他,「沈紀川,你看著我。」


    他的語氣裏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看著沈紀川那雙委屈的狗狗眼,瞬間心又軟了。


    他「嘖」了聲,又罵道:「誰讓你抬頭的,把頭低下去,老實反思。」


    沈紀川:「……」


    沈紀川心裏可委屈了,淡淡「哦」了聲,又乖乖把頭低下去。


    【有刪減】


    程野:「……」


    程野對他的各種行為都感到不可思議,被他氣到完全沒有脾氣,隻剩下滿臉疑問。


    「你還有心情,你……?」


    沈紀川的腦子裏都是黃色廢料嗎?


    程野一臉不可思議看著他,「你怎麽不直接往我大腿上摸呢?」


    沈紀川驟然抬眸,眨著一雙單純的眸子,還有這種好事?


    他剛剛還委屈,聽到這話,唇角瞬間扯出笑意,「啊?可以嗎?」


    程野:「?」


    兩眼一翻,程野遲早要被他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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