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眾人側目噤聲,魏凡蹙眉走過來,準備把沈秋白護在身後。老李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開口緩和下氣氛,被身旁人扯著衣袖搖了搖頭。


    沈秋白依舊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盯著司湛要笑不笑。


    他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海藍色毛衣,回京後皮膚養白了許多,襯得整個人年輕不少。就這樣和司湛站在一起,十多公分的身高差顯得相當明顯,饒是粗神經的直男看了也愣一愣,覺得自己之前的認知好像出了點問題。


    就在大家以為司湛要發火時,他忽然軟了下來:「沈老師,不要生氣,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之前你咳了半個多月,又是掛水又是吃藥,我真的很難過。」


    沈秋白眉頭一挑。


    「我們異地三年,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不想你身體再出問題,所以咱們把煙戒了怎麽樣?」司湛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三分幽怨五分愛意並著兩分祈求,「我是想和你白頭到老的。」


    「所以,你把我的煙換成山楂了?」


    司湛點點頭,開始細數山楂的好處:「山楂開胃,助消化,你常常胃口不好,正適合吃。想抽菸的時候來一根,解饞又養生。」


    這一番話給桌上眾人唬得一愣一愣,沈秋白還想說點什麽,就被老李打斷了:「沈哥,聽司老弟的沒錯,你這身子骨的確少抽。煙我就拿回去了,你少說兩句,過日子麽就得聽另一半的。」


    說著一把拽走了魏凡這個電燈泡:「魏哥還杵這兒幹啥,再捨不得你師兄也有人管了,走走咱們喝酒去。」


    沈秋白哭笑不得地坐下來,實在佩服司湛的演技,這小媳婦樣演得爐火純青。這下工作室這幾個大煙槍誰還敢喊自己一起來一根?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沈秋白沒拆穿他,哪想司湛還繼續演著,非得問他答不答應戒菸,沈秋白對他寵得很,哄著說:「行行行,我戒。」


    魏凡聽完全程,真心覺得今天有種老家被人連鍋端了的感覺。


    這特麽哪是談戀愛啊,這特麽是被人拿捏地死死的了!


    第53章 故鄉


    開始戒菸的沈老師這兩天有點難熬。


    明明原先菸癮也不重,但真說要戒了,哪哪都不舒坦。那煙盒瞅著比大紅鈔票還誘人,總想去摸一摸。


    可司湛那句「我想跟你白頭到老」說到了他心坎裏。


    沈秋白今年34歲,馬上奔四,眼角的紋路比三年前更明顯,一點感冒咳嗽還得大半個月才能好。


    可司湛才25,正是做什麽都事半功倍的黃金年齡。


    兩個人之間存在肉眼可見的差距,沈秋白也想盡力縮短一些這個差距。


    從機場回家需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


    沈秋白吃完了五根山楂條,還是坐那砸吧嘴,有點饞,時不時嘆口氣。


    司湛看樂了,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根水蜜桃味的棒棒糖,撕開包裝遞過去。沈秋白抬眼瞅了下,勉為其難接過,讓嘴巴不那麽閑。


    「不是說菸癮不重麽?這是跟我賭氣故意的?」司湛要來摸他的頭,被沈秋白躲開了。明明是他說要自己把頭髮養回來,近些日子卻愈發對這個短寸愛不釋手起來,做什麽事都要摸一摸。


    「小孩子。」司湛低聲笑,說了個沒大沒小的詞。


    沈秋白咬著棒棒糖,含糊著表達自己這是正常的心理反應:「越是強製越是容易產生牴觸心理。我對煙本來沒什麽依賴性,你一提我就覺得它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了。」


    「哦,它是你的白月光,那我是什麽?」


    「你是我……%&。」沈秋白口齒不清,隻能勉強聽出是兩個字。


    「!!!」司湛一臉震驚。


    他看了眼前排專心開車的司機,礙於有外人在,隻能做做牽手這種小動作,盯著沈秋白鼓鼓囊囊的腮幫子,說道:「糖吃完了再叫一遍。」


    酒店離沈秋白之前的家很近。


    放完行李步行過去,不到十分鍾。


    那顆糖化在了沈秋白一側的口腔內壁上,泛著甜膩的果香,舌尖頂一下,隱隱泛著酸麻感,讓他沒心思再想煙什麽的。


    更別說現在他和司湛手牽著手,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內心的緊張感無以復加,心思全用在介意路人的反應上了。


    跟一位眼神複雜的嬢嬢對視而過後,沈秋白悄悄地把臉往圍巾裏藏了藏,餘光又瞥見幾群剛放學的初中生,好奇驚訝探究地看著他們,於是又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一旁的司湛就顯得淡定許多,邊走還邊俯身過來跟他搭話,問他街邊吃的玩的種的樹,看什麽都新奇的模樣仿佛他是第一次進城。看到特別感興趣的還會晃晃牽在一起的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


    隔了一條馬路沈秋白都能聽見那些初中生驚呼興奮的聲音,臉上更加臊得慌,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被全校同學抓包了一般,手上不自覺用了些力,拽著司湛想快點走回家。


    此時他無比慶幸出門前司湛喊他戴上了和自己同款的平光眼鏡,加上帽子圍巾的加持,不走到麵前來盯著瞧,絕對認不出他們是誰。


    司湛看著戀人急匆匆的模樣,覺得他臉皮薄的樣子也很可愛,沒牽著的那隻手忍不住又搭上了沈秋白的頭頂,揉了揉。


    沈秋白穿了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頭上也戴了白色的毛線帽。司湛出門前見他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錄綜藝時,沈秋白戴的那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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