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磬不由一愣,午後的陽光仿佛眷顧般打在了少年的側臉之上,連他的睫毛上都被染上了一層光暈,一層陰影順著他睫毛的空隙流落出來——就好像是從莫奈油畫中走出的那樣,模糊到混淆了性別。少年是那麽美,又那麽地……不真實。


    然而僅僅是過了一秒,蔣磬便移開了視線,領著隊伍自然地向校園裏走去。


    他是他,少年是少年。


    兩人一人在隊首,一人在隊尾。所處於同一時空同一時間的同一地點……所思所想卻截然不同,仿佛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涇渭分明到不可能有任何相匯的可能。


    沈逾之似乎是終於想通了那道競賽題的解法,終於揚起頭,攆著幾步趕上了身前同學的步伐,和他聊起了天,看不出他對於大學校園內的任何好奇。


    對於沈逾之來說,這次的開放日似乎在他高中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的印記。他從未向前看去,隻是他口中甚至無法精準到年月日期的某日某天。他仍舊堅定地向著f大努力著,而他身上的那些負擔卻越來越重——哪怕他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很少回憶起了鍾霽或是那位從火場中救他出來的蔣叔叔。


    蔣磬也沒有再回頭看去,公事公辦地帶著附中的學生們參觀過了校園。這對於他來說無非是大學中平平無奇地某天,也許是這輩子不會再提起的平淡碎片,甚至在未來不會參雜進絲毫他對大學時期的回憶。


    這場短暫的重逢,沒有任何的戲劇衝突,沒有來自彼此的訝異,甚至戛然而止。這場相遇,似乎更像是高潮前的鋪墊和前奏,淹沒在了兩人的記憶之中。


    人生何處不相逢。


    小貼士:看好看得小說,就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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