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這一驚一乍的搞得有點無語,「期末交作品就行。」


    「哦。」


    我又坐下來,「好的。」


    「你以後,住校吧。」


    敢情這才是重點,很好。


    我放下筷子,很堅決地拒絕了這個糟糕的建議,「不住,你看你現在很好,所以你需要我。」


    我搶在他要開口前說道,「否定就是肯定,肯定就是一定。」


    「……」


    吃完午飯,陳九繼續畫畫,我坐在沙發上給嚴旭發了條簡訊,問他期末的考試時間安排。


    坐著坐著屁股不舒服又換了個半躺的姿勢,看向陳九的時候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陳九麵不改色地移開目光,繼續低頭畫畫,我也迅速移開視線。


    這氣氛,我總感覺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裏怪,我給嚴旭發簡訊。


    --救救我。


    --期末不代考。


    --我和我哥上床了。


    --??????????????????


    「滴滴滴--」靠,倒也不至於直接一個電話打來吧,我手忙腳亂地按掉電話。


    --他就在我幾米開外,不方便打電話啊!


    --車速太快,我有點跟不上了。


    --總之過程詭異,我哥心情很爛,又喝醉了酒,而且是我主動的,做不得數,但現在的氛圍真的很怪。


    --能不怪嗎?他要是對你有意思,你就可以變本加厲,他要是對你沒意思,那你可以趁虛而入。


    --比如?


    --榆木腦袋啊,有一就有二,下次醒著勾他再做幾次啊,先做後愛,你懂了??


    --不明白。


    --那你就按照我說的做,黏著他就完事了。


    --黏著??你叫我一個一米八十一點五的人黏在一個男的身上??


    --我又沒叫你這個一米八十一點五的人掛在一個男的身上,我叫你『黏』,『黏』你懂嘛,他去哪裏你去哪裏,他坐哪裏你坐哪裏,他睡哪裏你睡哪裏,懂了?


    --懂了,然後我就會被他趕出家門。


    --……


    放下手機,我看著還坐在畫板前的陳九。


    「呃,陳--」我又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背上看他,話還沒說完,他就抬頭看我。


    「嗯?」陳九拿著筆刷睨了我一眼。


    「你現在是不是沒靈感?」


    「所以?」


    「我們一起看個電視吧。」


    「…」


    「真的,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看個電視你就有靈感了,要不然我們出去走走,怎麽樣?」


    陳九隻是從封閉的酗酒空間裏走了出來,實際上我並不知道他現在心情如何,但昨天的小插曲好像沒有讓他心情變得更糟,由此可見我的存在也不是完全沒用。


    但他並沒有理我,而是繼續坐在那裏專注的畫畫,我就趴在沙發上看他,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其實我想問的挺多,比如,你身上的疤都是哪來的;奶奶寫的信我能看看嗎,我也好想她;還有,你和我做有沒有一丁點是出於喜歡……


    前兩者問了觸碰到他的痛,最後一個問了戳中我的痛,何必自不量力問這種問題。


    算了,不問了。


    就這樣吧,反正怎麽樣我都不會走的。


    晚上吃過晚飯,陳九準備回房。


    我想起前幾天的情況趕緊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動靜過大膝蓋猛地磕到了茶幾,我後知後覺地發現膝蓋有點酸痛,可能昨天在床上跪太久了,還一直磨著床單……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立馬站直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伸了個懶腰。


    「別喝酒了,」我看著他,「早點睡,晚安。」


    「晚安。」


    他淡淡地說。


    晚上趴在儲藏間的小床上,我翻來覆去地調整姿勢,昨天還摸臉嘬脖子呢,怎麽今天就一個人躺著了。


    啊,房間好冷啊…


    我又爬起來往房間噴了點香水,嘖,之前到覺得味道還挺像,現在聞著人造香就是不如陳九身上的體香,完全不一樣。


    最後稀裏糊塗地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裏還夢到陳九站在門邊看著我,我想伸手觸摸他但像是被困在床上怎麽也動不了,早晨鬧鈴響得時候感覺眼皮都睜不開。


    今天無論如何得去個學校了,嚴旭說輔導員查寢的時候叫我空了去辦公室找他,好像再不去學校,確實說不過去了。


    況且昨天答應了陳九,起來收拾收拾去學校吧。


    我刷完牙跑到陳九房門口,貼著門聽了會兒,門突然在我眼前打開了,我嚇得一個激靈,往後退一步。


    「有事?」


    「我…我要去上學。」


    「嗯。」


    我看了看他,狀態還行,「昨天睡得還好嗎?」


    他點點頭。


    到了學校,我以為怎麽著也要挨輔導員一頓批呢,沒想到他居然拿著表格問我要不要換專業。


    我現在學什麽都一樣,我主業搞對象,副業也不可能是學習啊。


    我裝模作樣原地思考了3分鍾…最後婉拒了輔導員的好意,輔導員親切地問候我最近缺課的原因,我如實告知,家裏老人過世。


    他表示可以理解,但記得要找同學把期末重點記下來,考試不能掛科。


    因為家境的原因,我從小遇到的老師都很友善,有幹脆睜一隻眼閉一追眼縱容我所有行為的,也有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勸我積極向上的,我習以為常,但這不是在老家,而是在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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