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安從小到大得到的東西太多,所以他不吝於給也能給出很多,無論是人格上的魅力還是愛人的能力在他那都尋不到上限。


    付然覺得宮祈安會被喜歡是太理所當然一件事,因此他偶爾會很簡短的思考一下,宮祈安究竟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他其實想不太出來,因為宮祈安本身就什麽都不缺。


    「操......十點了!」


    大約是掛斷了電話,付然聽見臥室裏傳來一聲罵,他沒忍住笑了下,他這個人前紳士穩重的男朋友又要雞飛狗跳地起床了,於是他放下了手裏的對聯。


    宮祈安他們家每年除夕一定是要回爺爺家過的,一般早上九十點人就都到齊了。


    他們家不講究過年的時候還用傭人,全家不分男女裏裏外外一起忙活,忙活完簡單吃頓午餐坐著聊天,再一起準備晚上最豐盛的那頓年夜飯,不然老爺子真拿拐杖戳人脊梁骨。


    像宮祈安這種除了會把盤子扔洗碗機之外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主,一般進門超不過半小時就得挨頓抽。


    宮祈安有的時候都覺得他爺不是需要拄著拐杖,隻是拐杖打他更順手而已。


    一家人向來對他挨揍都視若無睹,尤其她姐能把一年沒笑完的份都笑出來,但其實他是這輩裏最小的,從小就沒人比他更受寵了。


    而且他太會說話會哄人,挨完揍就能擠在爺爺旁邊嘮一天,要麽就是帶著他哥的幾個小孩上天入地。


    結果他這一睜眼睛竟然快十點了,開車到那也至少要半個小時,但他並不覺得是自己貪睡,大約是男朋友美色誤國。


    「完,」宮祈安翻下床,「今天得被我爺抽得男朋友都不認識了。」


    他聽見付然在外邊笑,但急得都沒來得及瞥一眼,洗漱完著忙著慌地把睡衣從身上扯下來,結果就看見搭在眼前的一成套衣服。


    從襪子到羽絨服一件不少。


    自然是付然給他拿來的,他邊套外衣邊往外走忽然感覺少點什麽,但沒想起來。


    「啊——」


    他一抬頭付然站在他前麵拿了什麽讓他張嘴,他看也沒看就直接吃進去了。


    「這個味道還行,但有點甜。」


    付然給他塞了塊pr的巧克力,他平時很少吃這種甜食,畢竟吃多了對身材皮膚都不算友好。


    「別再給我折騰低血糖了。」付然道。


    他本來還想說什麽又被付然塞了杯水,低血糖?哦對。


    其實他隻不過是昨天早上出門繫鞋帶一下起猛了暈了會,主要拍戲這期間他必須維持一個相對比較輕的體重,於是不吃晚飯再連上昨天早上懶得吃早飯。


    他邊往門口走邊灌水,付然進屋又走了出來穩穩噹噹把手機塞進他衣服兜。


    「哎我就說我忘了點什麽東西。」他抽空朝付然豎了個大拇指。


    付然倚著門框看他穿鞋,


    「開車別急,你就算把油門踩進油箱,除了可能獲得幾份罰單和生命危險之外,還能用爭取來的十分鍾提前迎接到你爺爺的一頓抽。」


    「哎?你別說。」


    宮祈安係好鞋帶直起腰,他男朋友是會說服人的,不緊不慢的好聽聲線蠱得急了一早上的脾氣落了地。


    他再抬手看了眼時間,竟然都沒到十點?比他預計的提前了太多。


    其實平時他收拾得也都很快,隻是來來回回總會出現很多浪費時間的狀況,但有付然在的時候就可靠極了。


    他之前換過很多次生活助理,歸根結底其實是他的問題,全是從小被慣出來的,可他花了錢都沒人能幫他解決問題,就拿早上這件事說:


    他急得兵荒馬亂,有的助理光是看著他就跟著急,倆人時常被狗攆一樣依舊趕不上時間;


    有的根本不知道他又回頭要幹嘛;


    還有的在他眼前幫來幫去,但都不一定有宮祈安自己解決的快,礙事得他恨不得走路直接從助理頭上跨過去。


    唯獨付然穩當得他心神奇地靜下來了,而且也沒說他經常聽到的責備,說他為什麽不早起。


    不過往常也有人因為愛他所以忍著他這些缺點,可付然不是,他沒忍他就壓根就沒把這當成事,隨意幫著便解決了。


    很多人獨自生活的時候什麽都做,可一旦兩個人在一起了就會變得計較起來,會想我為什麽要幫你善後?


    他們之間在生活上的相處似乎沒有什麽明顯的磨合過程,合拍得好剛睜開眼,恰巧就是鬧鍾要叫醒你去看日出的時機。


    出門的時候他下意識摸了下兜,忽然發現沒拿車鑰匙,


    「我的......」


    他剛回頭車鑰匙就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他伸手正好抓過來。


    說實話,他時常覺得付然大概有個能聽見他腦子在說什麽話的親密的能力。


    於是他又走回來關了門。


    付然看著他的動作挑了挑眉,「不急了?」


    「不急了,」他笑著按上付然後頸,


    「聽男朋友的,畢竟親一口要不了五秒鍾。」


    等宮祈安出門之後,付然把家裏所有東西收拾好出門去了醫院。


    之前說好接他母親回家過年的。


    但過程是宮祈安溝通的,他平時雖然話也不多,不過不像麵對母親時那種幾乎說不出來什麽的狀態。


    回家的路上車裏安靜得付然打開了音樂,可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母親喜歡什麽歌,以前母親很少聽歌,再後來就更不知道了,他們也沒什麽家常可以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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