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付然垂下手。


    自殘傾向……其實不是進監獄才有的。


    可能是樓裏空調開的太大了,他有點冷,於是拉開了眼前的窗戶。


    至於這次的變化……


    難道是宮祈安嗎。


    夏日午後的熱浪隨即從窗外撲麵而來,幾乎讓適應空調房的肺在剎那間有些窒息,但這個溫度卻有如實質般柔軟地包裹住了倦怠的身體。


    付然曲起一條長腿,側靠著窗戶垂下了眼。


    *


    這之後的幾天,付然依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順便稀稀落落地看了點《將軍塚》的片段。


    但也隻有宮祈安那個角色小時候的部分,甚至還是「毛坯版」,有的場景還是在綠幕前表演的。


    這幾天他和宮祈安也沒有碰上。


    雖然偶爾能看見對方的身影,但那中間一直隔著封閉的錄音棚。


    因為付然他們的工作時間普遍習慣從中午開始,而宮祈安仿佛朝九晚五上班打卡一樣,每天定時定點九點到。


    「沒事,你以後下午晚上來也可以。」熊哥帶著恨不得快二百斤的肉癱在大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宮祈安喝了兩口水,「相比起你們配得慢太多了,下午開始的話我還在這多占個棚。」


    相比熊哥,他的坐姿就優雅多了,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後背有些慵懶地靠著沙發,但也並不癱軟。


    「哪還差你那點地方,天天溜得我上早班,」熊哥打了個哈欠,「哎一會兒晚飯你在哪吃?在這我就也給你叫外賣了。」


    宮祈安手裏隨意捏著礦泉水瓶,忽然「卡啦」的響聲一頓。


    付然拎著包推門從棚裏出來,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宮祈安頭都沒偏,跟熊哥說道:


    「不用帶我,我可能有約了。」


    第6章 引狼入室


    「約?和誰約啊?」熊哥忽然靠近笑的很曖昧,「是哪位大美女啊?演員?模特?網紅?」


    「……腦子是真髒啊。」


    「嘿!那你當初那些緋聞是我傳的啊?」


    「營銷號和狗仔的話你也都全信?那還拍過我把一個男的按在車裏呢你怎麽不信。」


    「我靠你玩這麽大的嗎?!」


    宮祈安「嘖」了一聲懶得回他。


    「誰啊?」熊哥看他不出聲抬手打了他一下,「說話說一半煩不煩。」


    宮祈安又重重的「嘖」了一次才開口:「宮永安,我當時越過他,去裏麵給侄子弄兒童座椅。」


    「宮…你親哥?我去,啥啊,無語,沒意思。」


    「…………」


    宮祈安是真的不想再聽他說話了,長腿一收站了起來。


    付然今天徹底把《將軍塚》的戲份配完了,也沒再安排別的活,正想著回去路上買個菜。


    結果一從棚裏出來就和宮祈安對上了眼。


    啊……合照。


    麵對隻說過一次話的人要來這麽開放的社交,太上難度了。


    於是他下意識嘆了口氣。


    結果就看見宮祈安的眉毛,被他這一口氣嘆了起來。


    「……」


    他不知道宮祈安還有多久能配完這部劇,這之後估計就沒交集了,但反正照片遲早都是要拍的,於是他也僅僅猶豫了幾秒,就徑直走到了宮祈安跟前。


    「然然配完啦?」熊哥邊打哈欠邊問他。


    「嗯。」


    「那玩去吧…哎等會,我跟你說年輕人別總窩在家裏,你又不缺人要微信,這個年紀談談戀愛還不傷筋動骨多好啊,你像我這年紀幸虧英年早婚,不然都折騰不動了。」


    但還沒等付然說話,麵前的宮祈安接上了:「按他那聊天水平,單身一輩子不成問題。」


    付然:「……」


    「微信都加上了?」熊哥倒是會抓重點,「你倆啥時候這麽熟了?」


    宮祈安:「說來話長。」


    熊哥:「那你就不能長話短說?」


    宮祈安:「就是很長,而且我著急吃飯。」


    「靠!不說就不說,在這跟我煩人,趕緊去約人傳緋聞去吧。」


    宮祈安哼笑一聲,雙手隨意地插著兜轉頭麵向付然:


    「約嗎?」


    付然:「……」


    熊哥:「……」


    付然是沒想到宮祈安還會再約他。


    「你別勾搭我們家崽子,然然你別……」


    「約吧。」付然沒什麽表情地應了,也挺酷挺幹脆的。


    要不然還得他主動約。


    熊哥無聲指了指他倆:


    行,就我多餘。


    這次他們坐的不是之前那輛商務車了,是宮祈安自己開車來的,是輛看上去低調但性能極其霸道的越野,招男人喜歡,路上好多司機都仰頭挪不開眼,但貼了防窺膜看不見車內。


    「我還以為你又得說不呢。」宮祈安打著方向盤。


    付然搖頭解釋:「上次真是巧合。」


    「行我信了,」正碰上個紅燈,宮祈安朝副駕看去,「手怎麽樣了?」


    「沒事。」付然的話還是少,幾個字幾個字的利索,可能也主要還是不熟。


    宮祈安沒再多問,垂眼掃過他正虛握著手機的掌心。


    很明顯一個紫紅色圓形傷痕。


    誰都知道燙傷最痛了,這事不是人家說沒事自己就真能當沒事了,宮祈安收回視線。


    遇到晚高峰了,車以龜速開始往前一寸寸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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