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wee to new york》的歌聲在時代廣場上響徹,煙花在天際燃起,一層一層疊加,落幕又不斷盛放。


    所有鼎沸人聲中,他的聲音依然明晰。


    周遭的背景不斷倒退,她的瞳孔裏倒映的隻有他。


    「新年快樂。」沈洛怡彎起嘴角,笑眼盈盈。


    飄飄揚揚的雪花,散落在空中,落在眼睫上,晶瑩爍著閃光。


    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那片雪花,冰冰涼涼,很快融化,再重新染上熱度。


    雪花紛紛揚揚,可撲不滅熱情如火,喧鬧中愛意沸騰。


    「年年有今日,程硯深。」聲音溫軟,像蜜糖溶在血液中,翻騰跳動。


    他們之間好像離不開一個偶然,煙花綻放下,雪花交融,她又遇到最初的他。


    程硯深牽住她的手,擦去她掌心的水漬,含笑道:「大小姐,這話該是我說的。」


    沈洛怡踮起腳尖,抱住他的頸子,輕輕晃著:「可這是我的願望。」


    「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她的耳朵貼在他的頸側,他心跳的鼓震都傳入耳腔,每一瞬都是悸動。


    沈洛怡忍不住抱得更緊,仿佛想要留住這一刻。


    「老公,我想回家了。」


    外麵太吵,她有太多想和他說的話。


    「我們回家過二人世界吧。」整個人縮進他懷裏,懶懶地開口,「你背我。」


    從擁擠的人群中脫離,別墅離得不遠,程硯深滿足今天生日的主人公的願望,他背著她往回走。


    逆著人群,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被光影拖得長長的。


    沈洛怡靠在他肩上,歪著頭看他,下頜線鋒利又清晰。


    她輕聲開口:「如果在倫敦,我沒有主動,是不是我們就沒有故事了。」


    其實她不喜歡如果,可有時候沉浸其中的時候,有個詞叫義無反顧,熱烈又激情,可她又忍不住去想些不一樣的可能。


    「傾蓋如故,白頭如新。」程硯深雲淡風輕開口,「可能會有那個如果,但也不會改變結果。」


    即便沒有倫敦,也會有其他地方,或許也可能是他們在那個酒莊的第一麵。


    鍾情這件事,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似乎很簡單。


    沈洛怡埋在他頸窩裏,心間激起波瀾。


    「那我們現在呢?」她的麵頰貼著他的臉,偶有風雪拂麵,貼近的溫度依然留有那份熱度。


    「現在——」程硯深推開別墅的門,深眸掠過,定在她瑩白的麵上,「需要關門了。」


    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房門關閉的那一剎那,身上的大衣已經掉落到地麵。


    無聲之中,是默契的心動。


    沈洛怡沒說話,指尖扯著他的領帶,一圈一圈,將距離一點點拉近。


    指腹微涼,點在他的襯衫領口處,又向後微仰,錯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你去換衣服。」她半靠在門前,興味盎然。


    瓷白柔膩的皮膚迎著一層柔光,昏黃的燈光留下一點光暈,在她精緻的麵容上緩緩散開:「臥室床上,已經放好衣服和配飾,你照著穿就好。」


    彼此都清楚的,她準備的,親手做的。


    胸鏈。


    沈洛怡是做了點研究的,有些東西不能過於暴露,要半隱半現才更有韻味。


    程硯深換過衣服,從房間裏走出的時候,修長的雙腿襯出比例極佳的身材,沈洛怡忍不住揚眉,目光緩緩向上,唇角不由勾起。


    銀鏈從他的脖子處向下,細細碎碎閃著冷光,繞過骨感的鎖骨,在喉結下鑲了一顆灼目晶瑩的紅寶石。


    冷白之上,一點灼紅。


    斯文又禁慾。


    再向下銀鏈細線分散著隱沒在白色襯衫之下。


    布料單薄,隱約透過身體下的肌理,塊壘分明的腹肌,緊實有力的胸膛。


    沈洛怡打開室內所有的燈光,明亮清晰,連銀鏈的走向都格外清晰。


    還有鑲嵌在銀鏈上的紅寶石。


    在襯衫之下,若隱若現,似有還無。


    朦朦朧朧的紅色,放縱肆意的欲色。


    比她想像中,更驚艷。


    程硯深將她沉溺的表情納入眼底,步步靠近,低笑間眼皮輕闔:「你這些天在家,就忙著做這個?」


    忍了忍想要吹口哨的衝動,她咽下怦然的悸動。


    「好看就行。」


    「然後呢?」今天大小姐說得算,程硯深一派從容任她安排。


    沈洛怡的目光幾乎無法從他身上挪開。


    然後?


    緩了幾秒,勉強平復加快的心跳,她才拿出手機:「你坐椅子上,讓我拍兩張照片。」


    她站在不遠處,調整著燈光,也不忘安排著模特兒本人:「頂端的扣子再打開兩顆,往旁邊扯一下襯衫領子。」


    「你下巴揚起來一點,眼睛半眯。」


    程硯深照單全做,但對這個動作有些小疑問。


    「程太太,你指導的這個姿勢似乎有些太裝了。」


    「你本來不就是很裝嗎?」理所應當的語氣,沈洛怡眉尖一擰,對他的質疑很是不解,「頂多,也就是本色出演。」


    拽拽的,端著架子,散漫又慵懶。


    帶著她做的胸鏈,又添上幾分秀色可餐的味道。


    放縱又禁慾,斯文又不羈。


    程硯深輕笑了聲,悻悻閉了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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